“大言不惭,区区凡胎肉身安敢如此妄言。”马头妖物听到那白脸人的言语后,怒视其下。
拿起放在身边的人头琴弓,放架在琴身上,一手按住琴弦,一手拉动琴弓。
随着琴弓的拉动,清脆的琴音缓缓从中飘出。
在琴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溶洞中的空气轻微荡漾起来。
一只只无形的手臂从虚空钻出,出现在白脸儿身边朝着他身躯抓去。
无形的手臂还未触碰到他,白脸儿就已经感到自己的心神出现阵阵刺痛感。
但白脸儿并没有慌张,单手掐诀道:
“巽卦—阴风!”
平地起波澜!!
一缕缕阴风凭空出现,聚拢在白脸儿的周身。
那正在袭来的无形手臂被缕缕阴风挡在身前三寸之外,相互纠缠,相互撕扯。
几息后,手臂与阴风统统消散。
盘坐在溶洞上的马头妖物见此情形微微皱眉,握着琴弓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
原本清脆琴声也逐渐变得响亮,琴音律动由轻缓变得高昂起来。
白脸儿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如同火烤一般。
一颗颗拇指大小的旋涡扭转形成,将他包围起来。
这些旋涡皆是音律与空气共鸣而成。
白脸儿见状猛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拇指旋涡的包围。
在那上方的马头妖物轻蔑一笑,随即右手轻拉手中琴弓,飘浮在空气中的旋涡迅速靠近白脸儿。
随即又让左手轻叩琴弦,当琴鸣声叩响时,包围着白脸儿的拇指旋涡开始崩溃爆裂。
恐怖的音浪与震响将白脸儿整个人覆盖。
远处的李僵脚步微顿,侧头看向白脸儿的方向。
而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李僵前方。
“红毛小子,与我对阵捉杀,还敢分心顾忌他人!”身前的黑毛狼妖甩动手中的竹竿恼怒道:“真是不知死活!!”
带着血袋的竹竿朝着李僵脑袋抽去。
李僵眼眸半眯,身形诡异地往后方退了一步,手腕拧动,挥动手中长剑向前格挡。
“锵!!”竹竿与长剑乍出一道火光。
双方施展的巨大力量让两人都震退数步。
稳住身形的干木香客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红毛怪人,方才的攻势明明是自己先发制人,可那小子的后撤与挥剑莫名其妙地快上了一分。
刚好将他的攻势接下!!
不知道是那红毛小子在藏拙,还是某种他所没有见过的诡异手段。
可不管如何,顶脑潮尔已经将他的对手解决,后面的局势就是他们两人围杀红毛小子。
想到这里干木香客看向远处的湮灭之地。
随着音浪烟尘的消散,原本白脸儿所在地方已经被炸一道深坑。
白脸儿肉身在恐怖的音爆中灰飞烟灭,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处于上方的顶脑潮尔见到自己杰作,却没有露出该有的欢喜,反而是一脸的疑惑。
马头妖物连忙拉动琴弓,略微感受,旋即猛地看向进入溶洞处的出入口。
出入口后方的黑暗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正是衣裳完整,毫发无伤的俊美白脸儿。
马头妖物的马脸上浮现出了惊骇之色,不可置信地吼问道:“这不可能?如此密集的包围,你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就逃离出去?!”
重新走进溶洞中的白脸儿看向马头妖物笑了笑,随即轻踏大地,口中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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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脸儿的话音落下,马头妖物身下的石台顷刻间融化成液。
本就已经慌了神的马头妖物,来不及反应便从高处摔落下来
“坤卦—坟块堆葬!”
原本化液的土石变成一块块巨石,将马头妖物堆埋送葬。
片刻后。
衣不蔽体、浑身是血马头妖物从乱石中爬了出来,身上的巨痛已经让他冷静下来。
结合之前旋涡回弹的触感就能发现,爆裂的音律根本就没有碰到实物!
随即马头妖物神色变得极其难堪,看向远处那张俊美的白脸道。
“假身!刚刚那个是假身假象!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溶洞!!”
白儿听到后黛眉微挑,“呦呵!你这颗马脑还算机灵。”
“不过现在你可以猜猜看,当下的我是真身,还是假身。”
苟延残喘的马头妖物,倏忽露出一抹苦笑,它现在算知道为什么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了。
虽然路数不同,但脚下走的殊途却是同归。
而且从那白脸人所展示的手段上来看,对方的身份应该并非本土西密洲的法师。
更像是其他大洲的术士!!
身体的疼痛将马头妖物思绪打断,虽然自己的妖物化形,但自己走的是法师的路子。
能够活着抗下刚刚那堆巨石已经是他肉身的极限了。
马头妖物望向远处那不知是真还是假的身形喃喃道:
“是时候该拼命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人头琴搂在怀中,坐在乱石之上开始拉奏。
不同于之前,这次马头妖物拉动琴弓并没有发出一丝半点的琴音。
反而是人头琴上的干瘪人头缓缓动了起来,一点点张开嘴巴,嘶哑地吟唱,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冤魂在嘶鸣。
当嘶鸣声在溶洞中响起那一刻,李僵、白脸儿、甚至干木香客都出现一阵恍惚。
他们的眼中都出现一道灰蒙之色。
在灰蒙之色的深处有东西缓缓蠕动,逐渐变成了各自心中无法面对之物。
不止是此处的人所受影响,在马头妖物拼死拉弓下,整个蜜庐所有的通道都回荡起了诡异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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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
一只泛着黑金光芒的手将身前的血肉根须统统撕成碎片。
“喂!你小子闹够了嘛?”哈达曲吉神情极度不爽地看着远处的小居士。
孙阿难看那个拥有一只黑臂锈金的哈达曲吉心中喃喃道。
“果然和土登说的一样,这家伙的神通全在那只黑臂上。”
哈达曲吉作为土登家族护卫,土登次仁与孙阿难说过他的那只诡异手臂。
据说这只手臂是哈达曲吉从小就被家族长老以秘法所制成,再请了一位上师喇嘛在他手臂上锈经文开佛光。
最终一直被哈达曲吉温养到今日。
呼出一口气,孙阿难将身上的土地爷变化给散去,之前的试探只不过是为了不浪费血肉中的灵蕴。
当孙阿难握紧羊蝎棍的时候,他身躯已经变成了净碗师兄的蛙身。
带蹼的四指蛙脚猛踩大地,孙阿难在在原地拉出一道残影。
哈达曲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探出黑色右臂,上面的暗金佛文一点点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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