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眉头微皱,他有些不明白,环境都恶劣成这样,为什么还不搬离这里?
他问王平,王平给的回答是“难”。
首先,妇女儿童就是一个难题,这里风沙太大,昼夜气温起伏也太大,妇女儿童身子骨较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而且,他们村子有将近二十个人,虽然不多,但若是举行一次大迁徙,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这片黄沙之中。
“不是就几个时辰的路吗?”陈怀安问道,若是速度再快一点,他们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那森林的边缘。
王平听完陈怀安的话叹息着摇头,“没有那么容易,纵使我们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森林的边缘,我们还要面对随时会出现的危机。”
“林子里随时会冲出来的野兽,沙地里潜伏的剧毒的虫蛇。”
“而且,到了一个新环境后,我们还需要适应。”
“我们这里的很多妇女儿童因风沙的侵蚀,身子骨实在经不起折腾。”
陈怀安听完王平的话,眉头微皱,“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过日子?”
陈怀安问道,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寿命必然不会长久,他们的肺早已被风沙侵蚀,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说不定连呼吸都困难。
“我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在这里生活太久,难以割舍。”
“我们村子以前本来是很多人的,但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生活,都逐渐离去,到最后,老人越来越多,我们不忍这些老人无人照顾,也就留了下来。”
“对了,王大哥,先前听到你们说沙匪,这是一群怎样的人?”
陈怀安转移话题,他不打算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继续讨论。
“沙匪。”王平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那是一群我恨不得抽筋剥皮的一群人。”王平说道,语气的怒火难以压制。
陈怀安听到王平的语气,心中对这群沙匪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
他没有再问,也没有让王平具体说说这群沙匪,因为这样做无异于在揭别人的伤疤。
“陈兄弟,我能求你帮个忙吗?”王平突然问道,陈怀安有些疑惑,对于王平突然的请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陈怀安说完,王平便扑通一声给陈怀安跪下了。
“陈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恳请你帮我们剿灭沙匪,还我们一个太平!”
“我待不久。”陈怀安回道,并伸出手扶起了王平。
陈怀安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明确——蓬莱。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出手,那群沙匪明日便会来我们村子,到时候你出手就好。”
“如果你们不离开这里,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陈怀安说道,但陈怀安说的是事实,王平他们不搬离这里,这个问题就永远无法得到解决。
“我……”
王平欲言又止,他又何尝不明白陈怀安说的话?但现实容不得他做那么多选择。
“你好好想想吧,若是准备搬离这里,明天赶走沙匪后便是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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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好好想想。”
“嗯。”
陈怀安与王平结束了对话,王平需要思考,而陈怀安也需要思考,因为……老牛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牛不会跑丢,这个陈怀安并不担心,只是,它该研究一下地图了。
陈怀安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牛棚找到了老牛。
陈怀安看到被拴着的老牛,没忍住笑出了声,“老牛,你这是什么情况?”
一般人可有能力拴住老牛,除非它是自愿的。
“哞。”(一对兄妹牵我过来的,他们的娘亲出来打水昏在半路上,让我背一下。)
“这样啊。”陈怀安说着走近老牛,给它解开了拴着的绳子。
“那也不应该拴着你啊。”陈怀安说道,老牛的回答是,那两个孩子是担心它被坏人抓走了,才把它拴在这里的。
“我还以为你又中奖了。”
陈怀安自然是指之前老牛被下药的事,陈怀安不提这个还好,他提起这个老牛的前蹄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老牛的蹄子他可受不起,一蹄子下来,他至少得躺三天。
“流儿,外面是谁?客人吗?”
一道虚弱的女声忽然响起,而一道稚嫩的童声也随之响起,“娘,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陈怀安站在原地,一个男孩从房间内走出,他看向陈怀安,干净的黑衣和脸庞,让这个叫流儿的男孩一下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你是谁!”流儿问道,语气很凶,陈怀安倒是不在意这些,环境所致,而且这个叫流儿的男孩儿之所以这么做,也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的娘亲。
“哥哥,怎么了?”从房间内走出一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很娇弱,眼神很清澈。
她的呼吸孱弱,还有点咳嗽,陈怀安已经明白,这小妮子有肺病。
“若是再不换地方生存,可能就真的活不久了。”
陈怀安在心中说道,陈怀安走近这两个孩子,在远处他看不清。
直到差不多半米处,陈怀安看清了,哥哥脸上布满倔强,而妹妹却是满眼担忧。
但他们的皮肤很细嫩,脸也是红彤彤的,一看陈怀安便知道,他们的父亲将他们保护得很好。
“我叫陈怀安,是今天才来到这个村子的,你们拴着的牛是我的牛,所以这会儿我来带它回去。”
陈怀安说道,他说完转身走向老牛,准备带着老牛离开,但流儿却抢先一步拦在他面前,大声说道:“不行!”
“他是我的牛,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呢?”陈怀安问道。
流儿被陈怀安的话问得有些为难,但他的身体却未曾挪动半分。
“因为……因为……”流儿不知道怎么说,但他的妹妹却在一旁开口了,“因为你把牛带走之后,就没有人能带我们的娘走动了,我们的娘病情恶化了,可能……可能……”
她的声音很柔弱,但却又很坚强,她的话虽没有说完,但陈怀安早已明白,他们的娘,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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