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迟看向花榆,开口询问道:“关于月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你了解多少?”
花榆摇头道:“你去了北胤,见过申屠震了,那么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应该都差不多。月家确实私下开采金矿,没有上报,你能说这是对的么?可月家开采金矿,全是为了北定城的百姓,和手下的月家军将士,这又能说是错的么?月家确实私下开放关口,擅自让北胤百姓入关谋生,或是寻栖身之地,这于法不容,于情可悯,这又如何分对错呢?”
花榆重重叹口气道:“唉!再说黎国那个皇帝,他按照律法,判罚月家抄家,这也没错。可他法外无情,下手过狠,对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这又好像不对。所以我才说,月家跟皇帝之间,那就是一笔烂账,根本算不清。”
雁未迟陷入了沉默,觉得花榆的话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一笔帐,真的就算不清了么?
如果一笔账算不清,会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算错了呢?
月家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无论是开采金矿,还是允许两国通商,为的都是让百姓过得更好,让手下将士们吃喝不愁。
换言之,倘若百姓过得足够丰衣足食,月家也未必会铤而走险。
那么……是谁让百姓过得拮据,让月家军少了军饷呢?
会不会是有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克扣了北定城的补给,和月家军的军饷呢?
明君和良将中间,斗了个你死我活,是不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呢?
会是谁?
是权倾朝野的安国公,安之远?
还是蛰伏多年,图谋不轨的逍遥王,鱼战鳌?
亦或是曾经出使北胤,与申屠震签下停战协议的长信王,韩子潇?【前情提要可看1315-1317章】
雁未迟一时间想不清楚。
可这对她来说,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此番回京,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原形毕露。
到时候,上官曦只需要一网打尽就好。
想到这里,雁未迟开口道:“人各有志,不必理会鱼飞檐和叶天枢了。帮太子殿下拿下董虎之后,我们继续北上。”
花榆撇撇嘴道:“我上辈子肯定欠了上官曦许多银子,不然这辈子怎么送上门给他当牛做马。”
雁未迟看向花榆,笑了笑道:“这辈子我欠了你许多人情,那下辈子我送上门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可好?好啦快走吧!”
眼看着雁未迟抬步走远了,花榆才一边追一边嘟囔着:“谁说伺候人就得当牛做马,当……别的……不行吗?哼!”
——
两日后。
雁未迟如约来到渔村村口,等待叶天枢。
叶天枢知道今日雁未迟要对鱼动手脚,所以并未让朱家老爹跟随,打算独自去送鱼。
雁未迟拿出一个药瓶和一叠银票,递到叶天枢面前。
“这瓶子里的丹药,是给渔娘的安胎药,每日睡前服用一颗就好。另外这些银票,你和鱼世子分一分。”
叶天枢没有接银票,而是一边将丹药接过去,一边询问道:“怎么没有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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