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一懵,心想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也不知道姑姑嘴里为何突然冒出来这种话,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别人的话摔在地上。
这话茬儿也不好往下接呀!
万一说太多暴露出自己闷骚的性格,那也太掉相了!
“你不用这个表情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白月娥一本正经解释道:“女帝这个人,异常喜爱男宠,京城里那些长相俊俏的后生没少被她掳去宫里,下场嘛……听说是在宫中享福,实际上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有一个爱人是爱人,有两个爱人就是玩物了。”
“你与她虽有辈分的羁绊,不过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女帝在这方面的人品,总之进宫以后你千万要小心些,切莫与她有染。”
白月娥主要还是觉得白玉郎长的过于俊俏,是她在京城里见到过最俊俏的小子。
自从女帝当朝后,男人晚上走在街上可比女人要危险多了,由此可见女帝在这方面的需求量极大。
白玉郎饶是内力深厚,恐怕也遭不住她一记观音坐……
毕竟女帝可是师从白家,是大安国赫赫有名的高手。
“好的姑姑,等进宫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
“嗯。”
二人没急着去喝早茶,而是在京城逛了好大一圈。
白月娥领着白玉郎见识了白家的各种生意,有镖局、布庄、钱庄、酒楼、漕运……
从生意规模上来看,这些生意每月让白家进账的数目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为白家攒下了富可敌国的家底。
白玉郎释然了。
难怪白家急需自己当顶梁柱,哪怕没有血缘关系都行。
就这家底,除去一个姓的以外,传给谁都觉得可惜。
二人走向酒楼时,白月娥介绍道:“肖龙肖虎兄弟俩年轻的时候是要饭的,被你老太公带回府上,教他们做生意,慢慢帮着咱们白家打理生意上的事情,这一干就是五六十年,一辈子都奉献给咱白家了。”
“两位老前辈为白家的事情尽心尽力,且对白家没有二心,十分忠诚,值得我们尊敬,要不是有他们二位在,光处理生意上的事情都能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如此有情有义的前辈确实值得人尊重,对了姑姑,昨天我在街上碰见一个人,他认识我是白家的人,也认识我父亲,不过说话可是不客气,好像跟白家有仇似的。”白玉郎忽然想起昨晚那个说话蛮横的中年,顺嘴问了一句。
“那人是不是一脸的络腮胡,脑袋长的又大又圆的?”白月娥一语道出对方的样貌特点,明显是很熟悉对方。
“对对对!就是他!”
“那人叫姜易行,绰号姜大头。”白月娥停下脚步,指向街边的铺子:“呐~这家酒坊就是他姜家的生意。”
看着生意萧条的酒坊,白玉郎好像明白了姜大头为何会对白家有敌意。
“生意上的竞争结下的梁子?”
“并不是,两家生意上虽有冲突,不过祖上是世交。”白月娥无语的解释道:“是因为姜大头是姜家单传,却又生不出儿子,你父亲和伯伯们活着的时候他眼气,所以两家交恶结下梁子了。”
“说是结下梁子了,实际上也没啥大仇,他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拿他当盘菜,以后再见到他,他若是出言不逊的话,你直接开骂就行,不用客气。”
“好,再碰见他我肯定不客气。”
从白月娥的语气中能听出,两家确实没啥大仇。
要这么说的话,姜大头这个人也忒小心眼了点!
因为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就看人不爽,一点都没个老爷们的样子。
白玉郎想好了,等以后在街上碰见对方,非得拿话怼他几句不可。
到了茶楼后。
白月娥领着白玉郎来到楼上雅间推开房门时,肖龙早已恭候多时。
“龙叔。”
“龙……爷爷。”
啧!
长这么大还没叫过人爷爷呢,叫起来还真有点别扭。
二人打完招呼,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站在肖龙身旁,鼻青脸肿的肖天宝。
白月娥疑惑问道:“龙叔啊,这是怎么了?”
肖龙用拐杖砸了下地面,气的直吹胡子:“这个混账东西!喝二斤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竟然和小辈闹起来了,没出息!”
白玉郎憋着劲没吭声。
在白月娥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肖龙解释起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在安乐阁和白玉郎闹完矛盾后,肖天宝回到家中和父亲诉苦,没什么意外,迎来了一顿胖揍。
肖龙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了,每日只知道花天酒地,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都不为过。
这不揍完他以后,立马领着他来给白玉郎道歉了。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白月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畜生!快去给玉郎道歉!”
肖天宝脖子一仰,一百个不服的犟道:“我是挨揍的那个,我凭啥给他道歉?!”
“你再给我说一遍!”
见肖龙举起拐棍作势要打,白月娥急忙劝道:“算了龙叔,都是一家人,道歉就免了吧,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我和那野崽子一起喝茶,我才不喝呢!”
肖家再是核心也只是个给白家打工的,肖天宝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主次了,倒反天罡的意思很明显。
“滚出去!回家再收拾你,丢人现眼的东西!咳咳咳……”肖龙气急,老脸涨红的干咳几声。
“滚就滚!”
肖天宝可谓是畜生无比,压根不担心自己老子的身体健康,抬屁股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摔门。
砰的一声巨响,白月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白玉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肖龙在场他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但这笔账他记下了。
白月娥调整好情绪,端起水杯走到肖龙面前:“叔您消消气,喝口水吧。”
“哎!”
肖龙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端着茶杯的手颤颤巍巍,喉结蠕动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老十啊……”
“怎么了叔?”
“唉……是老朽教子无方了。”
白月娥笑道:“龙叔,咱是一家人,不说那些。”
“不,我兄弟二人这条命是白老太公救下的,我肖龙做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一辈子,坑东家的事情我做不来。”肖龙稍作犹豫,接着说道:“天宝这些年没少坑账房的银子,我也知道你心里清楚,只是顾忌我这张老脸,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放心,天宝这些年花的钱,我一定如数奉还。”
“龙叔,既然你主动说起这件事情,那我也就直说了。”白月娥坦白道:“都说慈不掌兵,善不掌财,不过凭您对白家的付出,天宝花些银子我一点都没意见,可是龙叔啊……天宝有好多次想偷偷卖掉白家酒坊的配方,想必您也知道这事儿吧?”
“知道……我都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我揍过他不止一次,棍子都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条,可这孩子一点记性都没有,逆子啊!”肖龙点点头,紧接着抬起头,一双浑浊的老眼噙着泪水,哽咽道:“老十啊,我活不了几年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等我没了以后,你别把天宝赶出去,哪怕让他留在府上当个下人都行……成吗?”
白月娥微笑着点点头:“好,我答应您。”
白玉郎看着白月娥,心想着肖天宝这货一身的反骨,你答应了,我可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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