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乱?”
陈少文似是冷笑,悠悠道:“是啊,确实不能生乱。程兄放心,你我联手,乱不了的。我有县兵,你有役丁,谁敢在这时作乱,那就是作死。既是自己寻死,那就成全他。”
程度点头,应声道:“陈兄所言甚是,这個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谁敢乱,谁就去死,非是兄弟心狠,谁都不想开杀戒,血染甾丘,但非自寻死路,也怨不得你我。”
“好,”
陈少文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道:“有程兄这话,那我便放手一搏了。昔年魏太祖征南,左右言曰,兵贵神速。此,兵家至理也。我已给各家下帖,明日同乐楼开宴。”
“几家接到帖子,无论是什么想法,都要来同乐楼赴宴。你我就趁赴宴的间隙,先除秦卫,夺了巡防、步人、缉盗三部,有这些兵马,再有你我部曲,就可对大户下刀了。”
县尉秦卫最让陈少文忌惮的,还是他手头上的巡防、步人、缉盗。
这三部武卒,按国朝制度,本就归属县尉辖制,秦卫又从中经营多年,以至陈少文到任甾丘后,竟无法调动三部一兵一卒。巡防、步人、缉盗,名是县兵,实已是私军。
在这乱世之中,一個没兵权的县令,如何能硬气的起来。若非陈少文身后的陈真庆,从府兵中调出五百正兵归入甾丘县,成为直属县令的县兵,陈少文就真成傀儡县令了。
可以说,陈少文的这五百正兵,不只是威慑县中大户,防制民乱,更是针对秦卫这個坐地虎所设。
“县中大户虽都蓄养家丁,寻常时也能作为爪牙所用,可这些家丁,敢与官兵对抗?便是有一二驽忠愚顽之辈,敢反抗官府,亦会被轻易碾死。如此一来,大局就定了。”
程度皱了皱眉头,道:“不过,在动秦卫前,必须要拿下武库,掌握武库军备,你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陈少文垂目道:“攻占武库容易,怕就怕打草惊蛇,秦卫在武库常设一队巡防卒驻守,要开武库,就要解决这队巡防卒。到时闹得动静太大,惊动秦卫,最后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