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方总这么有空,不用陪你娇滴滴的表妹了吗?”他忽然开着我笑了,“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哼了一声说,“鬼才吃你的醋!让开,我要回家了!”他拉住我的手说,“好啊,咱们一块儿回去!”我使劲儿挣扎了两下,他却不肯松手。
于是我们就那么“手拉手”走了出去,在公司同事们震惊而羡慕的眼光中,一块儿下班了。坐上他的车,我还气鼓鼓的不肯说话。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着说,“看你的样子,活像只青蛙!”
我说,“对,我就是青蛙,你那表妹才是天鹅!”他大惊小怪道,“那颗不行,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你们俩不就成了一对了,我该怎么办啊!”我又好气又好笑的锤了他一下,“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这时候黄姨打来的电话,说谷浩歌发烧了,让我们带些退烧药回去。她还说浩歌嚷嚷着要吃巧克力和冰淇淋。我说,“我记得冰箱里不是还有好几个吗?”黄姨不好意思的说,“那不是,我嘴馋全都给吃了嘛!”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那毕竟是博轩买给我的,可是嘴上也没说什么。
去药店买了药,方博轩把车停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对我说,“你想吃什么,我一块儿买回来。”我说,“随便吧,吃什么都没胃口。”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后座上堆了满满两大袋子的零食、饮料和酸奶。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我说,“我不是说没胃口了吗。”他说,“所以我才每样都买一点儿,也许你看到就有胃口了呢。”我心里有点儿暖,可还是别扭着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
一进门,方博轩就迫不及待的把袁文雪来的事儿告诉了黄姨。我心里想,和她说有什么用,又不能让黄姨到公司把袁文雪赶走。我拿了冰淇淋去看谷浩歌,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毛豆一脸担心的蹲在旁边看着他。
我轻手轻脚的在床边坐下,说,“浩歌,你好一点儿没有,我把冰淇淋买回来了。”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我把冰淇淋递过去,嘱咐他说,“你现在正在生病,肠胃很弱,不能多吃。我在这里看着你,只能吃一半,知道吗?”
他冲我点点头,很听话的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冰淇淋递了回来。我摸摸他的额头,还有一点儿热,我说,“你好好躺着,一会儿黄姨会把粥给你送过来。”我站起来要走,他忽然一把拉住我。
回头看的时候,我发现谷浩歌的眼神很复杂。那里面有期盼,有不舍,有犹豫,有狂热,却又有疏离。一时间我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忽然一拉我,我没有防备,脚下一乱,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浩歌,你好一点儿没有?”方博轩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看到我扑在谷浩歌的怀里,正在惊恐的挣扎着。他沉下脸来大力拉我,可是谷浩歌偏偏拽住我的另一只手不愿放,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浩歌,放手!”方博轩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严厉。我埋怨他说,“你干什么啊,别吓到他!”他却不理我,只是对谷浩歌说,“我告诉你,现在欣怡是我的女朋友,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和她有身体上的接触!”
谷浩歌的眼底有烈火在蔓延,他不说话,攥着我的手却更紧了。我疼的小声对他说,“浩歌,你放开我,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方博轩一拉我说,“走,你跟我出去!”
他拽着我走到客厅,我甩开他的手说,“你干嘛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浩歌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儿,现在又在生病,你吓到他怎么办?”方博轩说,“那他也不能抱着你!”我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要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拉了我一下,我没站稳,才会这样的!”
“那也不行,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方博轩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真的生气了,“那你呢,表妹公然跑到公司去找你,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保镖挡在门口,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一把拉起我就往他的卧室走,“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我大叫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黄姨,浩歌,快来救救我!”黄姨举着铲子从厨房跑了出来,“哎呦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呀?博轩,你快放手!”
“你就别管了,我不和她说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方博轩皱着眉说,“都怪那个袁文雪,又来缠着我做什么!”我酸溜溜的说,“当然是对你有意思才会缠着你,她怎么不去缠别人呢!”
黄姨连忙来拉我,“好啦好啦,你们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方博轩放开我,回房间生闷气了。我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声说,“有毛病啊!”黄姨说,“欣怡啊,你别理他,一会儿就好的。走走走,咱们吃饭去。”
我和方博轩之间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才刚刚开始。那天晚上,谷浩歌因为发烧变得非常急躁,我守在他的身边,不停的帮他更换放在额头上的冰毛巾。毛豆在我脚边蹭来蹭去,似乎也在担心谷浩歌。
“很难受吗?被子要盖好,如果再着凉,就要带你去医院打针了。”我哄着谷浩歌,不知道第几次帮他重新盖上了被子。他拉着我的手,撒娇的哼哼着。我笑着说,“从前可没见你这样过,那时候我觉得,你是让我很有安全感的人。”
记忆随着话语打开,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的对他说,“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撞到了我。那时候我就在想啊,谁这么不长眼,竟然在哪买倒霉的时候来招惹我。可是当你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就冲你的颜值,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
他微笑着靠在床头,看着我不说话。我说,“在医院,你三言两语就把徐浩打发走了,我更觉得,如果你愿意,我就找到这辈子可以依靠的人了。只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咱们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