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没驳了永嘉的面子。
他能保全下来,得现在的无尚风光,也是亏这小丫头医术厉害,庄亲王是重诺的人,应她的事便不会反悔。
容映雪不想看观刑,她害怕,捂着肚子想往后躲。
苏卿暖哪能遂了她的意,扯着她到阳台处,“妹妹别怕,这里观刑视野最佳,还不会溅咱们一身血。”
庄亲王:“……”
“我不看,我不要看。”
容映雪不停地往后躲,她害怕,她为什么要看这个,她只是想见到父王。
苏卿暖可不同意。
“妹妹不看可不行。”
苏卿暖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威胁着,“你若不将眼睛睁大一点看,我现在就告诉摄政王,你肚子里还揣着廉尧辉的种。
堂妹怀着堂兄的孩子舍不得弃掉,你说她在想什么呢?”
容映雪被她威胁的打了一个激灵。
之前不打,自然是想靠这个孩子翻身。
可如今父亲可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又选择原谅了她,这个孩子就不能让父王知道。
她想着,回去就将孩子流了,以此来表明自己与齐王断干净的决心。
于是,她怕苏卿暖会告密,只好探出一点头向外看。
下面,符元澈喊累了,一直没有看到暖暖,心灰意望天,隐约中,他好像看到苏卿暖了。
刚想唤她的名字,他又看到了容映雪。
这二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一定是他要死了,出现了幻觉。
他哭了,很后悔很后悔的哭了。
老天爷,求你再让我重来一次吧,这一次我一定做个好人。
这时,一声行刑,将符元澈全部心思都打散了,他要死了吗?
恐惧将他全部心神都给笼罩了。
庄亲王看了眼日头,顶的晃人眼了,道:“行刑吧!”
早点完事,早点回宫,别等什么正午了,一早上的阴煞气够重了,不差这一个。
一声令下,符元澈的身体一下子弹起,绷直……碎裂了。
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人给扯成了五段。
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哎呦!!
符元澈的那血喷溅的老高,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溅了一身一脸。
苏桦凯拿出帕子擦了一把脸,对身边的侍卫道:“从这一刻,看看京城有没有哪只狗子在下崽,只要有就都杀了。”
侍卫们对视一眼,将军这样做是为何?是笃定了永昌侯死后会做狗投胎转世?
苏桦凯就是想符元澈永远消失,哪怕是做狗都不给他留机会。
义庄的人来收尸了,将残碎的身体一点点丢到车上,还要清扫街道,这一天给他忙活坏了。
上面,容映雪看到符元澈尸体被扯开的一瞬间,便双眼一翻撅了过去。
庄亲王回头看了一眼面白如纸的女儿。
又看了一眼就像看热闹,面不改色还往嘴里塞点心的皇侄女。
都流着皇室的血脉,自己的闺女和皇兄的比,竟是处处都差着远了。
“暖暖,你给雪儿看看吧,别不是吓坏了。”
苏卿暖摇头,“王叔别担心,她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有小产的迹象,吃一副安胎药就好了。”
小产?
安胎药?
摄政王又怒又羞,感觉脸都没地方放了。
因为那个孩子是世俗不容的。
“你是说,她肚子还揣着孩子?”
苏卿暖又咬了一口点心,很认真的点头,“对啊,刚刚我拉她过来的是时候把了一下她的脉,那孩子怀的挺稳的,想来平日呵护的挺不错。”
庄亲王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骗我,这个小贱人和宫里的那个甄氏一样的可恶。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会撒谎。
他抬步就往外走,苏卿暖在后面问他,“皇叔,你女儿昏着,这就走了?”
“以后别说她是我的女儿,本王没有这样的女儿!”
苏卿暖点头,“既然你不管,那我得管,怎么也得让她把胎保住了,人是我叫出来,送回去的时候少点零件就是我的不对了。”
庄亲王:“……”
你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苏卿暖觉得,自己当了公主之后,人都变得善良了,亲自送容映雪去药堂,让掌柜的抓最好的安胎药给容映雪吃。
还叫来了教坊司的老鸨子,务必要照顾好容姑娘,她肚子里这一胎可不能有闪失,要是掉了拿她是问。
容映雪被灌了一嘴的苦药,醒了。
醒了之后就问身旁的许妈妈,“妈妈,这是什么药?”
在她看来,父王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没被做掉,一定是堕胎药。
这一胎掉了,她就能永远脱离教坊司,继续过她的大小姐生活了。
许妈妈笑得一脸谄媚,“容姑娘,你好好养身子,公主交待了,您这一胎务必不能掉了,让妈妈一定要护好。”
容映雪听了,脸上的笑就没了。
“安胎药?”
现在齐王都失势了,甄家也没了。
她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什么?
父王不会同意她生下孽种给他丢脸的。
“不,不要安胎,我不要生孩子。”
许妈妈可不敢违逆公主的命令,见她不听话,冷哼道:“容不得你打掉孩子,你要是不乖,以后就绑着你在床上,直到孩子生下来。”
“不,我不要,我要见父王。”
许妈妈:“什么父王,摄政王早就走了,且转告老奴,日后对你不必刻意关照,你喜欢过下贱的日子,就由着你。我要是你,就乖乖的养好身子,然后把这一胎生下来,做咱们教坊司的摇钱树。”
“你要是不听话,就一辈子在后院做粗使杂役,咱们教坊司可不养闲人。”
容映雪要去找庄亲王,身边的婆子们哪能让她如愿,五花大绑将人捆了起来,拉回教坊司了。
苏卿暖出了药房打了一个哈欠,好像符元澈的死,和容映雪都得到了报应并没有让她提起精神。
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忽然听到角落的杂物缝隙里有狗子的呜咽声,她闻声望过去。
一只黑白花的小狗奋力地在大狗身边挤着,好像是在和兄妹们抢奶喝。
它身上的脐带都没咬断呢,大狗却已经没了生命特征。
苏卿暖矮下身子看。
“好可怜的一窝狗子啊!”
她拿指头扒拉扒拉那只黑白花的小狗,“不会是你让你娘亲难产死掉的吧,你还真是命硬,一生下来就把自己娘克死了。”
翡翠道:“公主,您不会是看着他们可怜,就想抱回去养吧?”
黑白花的小狗眼睛还没睁开呢,糯叽叽的往苏卿暖脚边爬。
看那架势,是希望苏卿暖能带走他。
苏卿暖收回手,嫌弃地擦了擦上面沾染的粘呼呼东西,看了一眼角落里蹲着的乞丐。
“让他照顾吧,一个人讨饭也孤独,有这么一窝狗子给他做伴,日后省得寂寞。”
苏卿暖还好心的给了乞丐一吊钱。
“我给你找了一窝狗子,你留在身边将他们养大吧,好好待他们,以后本小姐要是再经过这里,就再给你留一吊钱。”
乞丐还没讨要过这么多铜钱,当即千恩万谢。
苏卿暖准备上车,那只才出生的小狗东倒西歪的想追上她的身影。
被老乞丐一把给捏在手心里。
“你乱跑什么,从今天开始就给我做儿子,好心的小姐下次来,还指望你给我赚钱呢!”
小狗不会说话,发出呜咽的呜呜声。
要是有人能听懂狗言,就会知道,他在说不要,他不要当狗,不要给乞丐当儿子。
他不要挨饿、受冻,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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