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点头,“牵扯到皇妹,所以我想帮曹大人一把。”
祁衡点头,“冀王仁义,但是平白相助总归不是办法。”
苏卿暖听得云里雾里,“你们把事情仔细说说,我还什么都不清楚呢。”
祁衡便将早年曹大人的功绩,与皇上南下宿在他府上的花费,与如今曹大人的窘境详细说了一遍。
“皇兄,祁衡哥哥,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怕他死吗?”
冀王道:“暖暖,你可有想过,曹大人若是被逼死,追讨欠银的差事便会停滞,怡王必受责罚。
他办砸了差事,会如何?”
苏卿暖反问,“如今欠银的官员都谁还款了?”
冀王苦笑,“除怡王,无一人,皆在观望。”
苏卿暖气,“好哇,这群不要脸的老赖,自己纸醉金迷,欠钱不还。”
她知道怡王办砸差事会如何,她与皇后娘娘生分呗。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皇兄,祁衡哥哥,你们不就是担心曹大人死了,满朝只怡王一人还上款了,然后他又办砸了差事,回头就会觉得他是最蠢的那头蠢货吗?到时候皇后娘娘与我生了隔阂,我和祁衡哥哥再想在一起就有了阻碍,是与不是?”
冀王:皇妹,你是会骂人的。
祁衡:怡王好似没有那么蠢吧?
苏卿暖道:“帮曹大人一事要有明目,不然满朝欠银的官员那么多,他们都会哭穷,我们哪里帮得过来,为今之计是让他们自觉先将银子还了,不与曹大人做攀比。”
祁衡点头,“曹大人的压力小下来了,欠银追缴的七七八八,皇上的压力也过去了,便可适时考虑为曹栋说情了。”
冀王也觉得皇妹说得有道理,他们同情曹大人,也是因为那银子其实是父皇花的,不该他来承担。
“暖暖,你有主意?”
苏卿暖坏笑道:“皇兄和祁衡哥哥都是厉害人,你们先将欠款的大臣名单找出来,然后把他们的不良喜好记下来,比如谁喜欢赌博,哪位喜欢逛妓院,谁借了银子为了贿赂或者养外室……总之,抓住他们用银的小辫子,写一封恐吓信,若是三天内不还银子,不在城门口贴告示。”
冀王:“如此一来,他们怕是误会是怡王在搞他们,要恨死怡王了。”
苏卿暖:“怕什么,被抓住小辫子的那人才是最害怕的,他们有把柄在人手中,不是更会乖乖就犯吗?”
祁衡想了想,赞同道:“暖暖说的有道理,被拿捏住把柄之人才会怕,他们一件事被拿捏,就会担心自己更多的秘密被知晓,如此一来,虽然痛恨怡王,也会惧怕他。”
“好,我们先按暖暖说的方法做,挑一部分有能力偿还却不还的人下手。”
二人说做就去做,雷厉风行。
苏卿暖的小院一瞬间又安静下来。
她怅然若失地捋着猫儿毛,想着,今天这主意,不能六哥和祁衡哥哥在背后忙活,大皇兄坐收成果,得让他也动起来。
她道:“珍珠,你到前院差个人去请怡王,就说我有件事想与他商榷。”
怡王对这个皇妹很是敬佩,知道苏卿暖寻他,连酒宴都推了,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苏卿暖正在画画,不过她的画有一点特殊,走近了看,是一张表格。
怡王到时,还给她带了礼物,是一落画本。
“听闻皇妹崴了脚不能出门,皇兄给你带了现在最好看的画本,你留着打发时间。”
苏卿暖很高兴,这人情都是这么换来的。
“还是皇兄心细,知道我这几日都快闲长毛了,正想不出怎么熬日子好呢。”
她拿着画本随意翻了几下,然后让翡翠先收起来。
“皇兄,差事办得可还顺利?”
提起这个怡王眉头都能打官司了。
“皇妹莫不是听闻了早朝一事,特意叫皇兄来,想嘲讽皇兄两句?”
苏卿暖给他倒了一杯茶,“皇兄,我可是你亲妹,再怎么说你的别苑也是我帮你出售掉的,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人看你笑话,我也不可能看你笑话呀。”
怡王并没有感动,因为受气的是他,皇妹躲在家里又听不到。
“那些个老浑蛋,一个比一个难缠,我算是将他们都记住了。”
苏卿暖将自己画的那张表格推给他。
“皇兄,我这几天出不去,就在想怎么能帮上皇兄,就画了这张表,你看一眼。”
怡王不置可否瞄了一眼,没太看懂。
“这是什么?”
“皇兄,我原先想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仔细一想,这要钱一事其实是最难的,因为有的人他是看别人占便宜,自己不占就闹心,可有的人是真的穷。咱们应该将这两种人分开,区别对待。”
怡王摇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群浑蛋只会观望,任你在朝堂上吼得脸红脖子粗,他一句没银子,他不是欠的最多那人,把皇兄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卿暖给足了对方情绪价值,不住地安慰。
“所以皇兄,咱们就先从宗亲和一二品大员下手,他们还上钱了,下面那些小吏还敢观望吗?上面的淫威压也压死他们了。”
“您其实只需盯住几个人办事就够了。”
她附耳,在大皇兄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怡王眼睛都亮了,“暖暖,你可真够损的,这招也就你能想出来。”
苏卿暖皱眉,“皇兄,没你这样夸妹妹的。”
“哈哈哈,皇兄一时高兴,说错了,我皇妹冰雪聪明,天下第一。”
怡王乐颠走了,今早他受了多少鸟气,这会就有多想报复回去。
苏卿暖给他出的主意,是让他先去查皇室宗亲欠银的那几位不可见人之事,然后对其威胁,和六哥还有祁衡是一个法子。
只是大皇兄明着查,那两位暗着查。
最后若真得罪人,还是怡王一人扛。
还有,这些朝臣都在攀比曹栋还银,她就将曹栋还银时间安排在后面。
将勋贵列出来,看他们还观望攀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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