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文、苏语明知晓这件事时,心口也憋着一口恶气。
苏家上下一体,同气连枝,苏桦凯受了委屈,那些话就等于骂在他们身上。
苏卿暖身子没问题,那他们也想立即动身。
苏卿暖让四哥去租马车,她亲自找店家留了口信,随后带着六哥和两个丫鬟分别到州水城中各大钱庄兑换银子。
她兑换的不多,只一万两,四箱笼。
全部抬上马车后,过州水穿襄城直奔淮北城。
来到州城襄城时,苏明语拿出通关文碟都要紧张死了,他担心路引拿出来时,符元澈那边会第一时间来找麻烦。
守城的侍卫看了一眼,便将几人放行了,大冷的天,他额头竟然流出了汗。
过了守卫士兵处,他拿下头上戴的帽子狠狠擦了一把汗。
“说真的,我真怕咱们亮出身份后会有人阻拦,没想到符元澈这人这么迷糊,没想过咱们会来。”
苏语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拿过他手里的文碟看了一眼,咱们怎么变成周姓了?
他拿给苏卿暖,因为仍牒都是暖暖保存的。
“暖暖,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和谁的文牒拿错了?”
这可不是小事,文牒是他们的身份象征,丢了会有麻烦的。
苏卿暖看到两哥哥紧张,拿出用大萝卜刻的印章,“四哥、六哥,文牒没丢,刚刚亮出的是我路上伪造的,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兄弟二人听后都惊愕地张大嘴巴。
还,还可以这样干……
苏卿暖精通的远远不止医术,她还会六国语言,更是会仿写各种字迹。
刻印虽不精通,可古代的印章太简单了,她看过后拿个萝卜试了试,就成了。
苏语明竖起大拇指,“暖暖,不得不说六哥是真佩服你,回头你多给六哥制造几个身份,有了这玩意……”
苏语文打断他,“六弟,非常时期用一次是迫不得已,可不能把这假文碟揣在身上常用,若是被发现是要坐牢的。”
他又想说教六弟,被苏语明打断,“我晓得了,我就是感叹一下暖暖会的本事,好似就没有她不会的。”
他们能顺利从符元澈眼皮子底下过襄城,苏卿暖心情也是大好。
“谁说我什么都会,若是那样我就造点炮弹,直接架到城墙上,北狄人再来犯我们,直接把他们都轰平。”
但是这东西,她只见过没研究过,最后怕也只能是空想。
苏家两兄弟更是听个乐子,连炮弹是啥都不懂,同样没放在心上。
赶了一日的路,苏卿暖在车上养了一日的病,到淮北时,天已经黑透。
城门大开着,城内街道却没有多少人,时不时有侍卫组成小队在巡逻,但士兵的精气神明显不佳。
苏卿暖道:“直奔将军府。”
一日的车马劳顿让苏卿暖疲惫不已,接过翡翠递过来的药碗一口气干了,拂了拂头上散乱的鬓发,对珍珠道,“搀扶我下车。”
大门被苏语文拍得哐哐作响。
“开门,苏家大小姐求见吴将军。”
吴之桓今日难得卸下多日来的压力,准备早一些就寝,听到下人来禀他从床上弹坐起来。
“谁要求见?苏大小姐?”
下人已经将名帖递了过来,“是苏大将军的嫡长女,苏卿暖求见将军。”
吴之恒揉了揉眼睛,“她,她竟然已经到了我淮北城了?先前怎么一点风声没有?”
符大人可是说,她们在路上遇到了麻烦,筹借的银子全都掉进江河里了,到了幽州不去找她大哥,直接来他的将军府做什么。
“哼,定是和她哥哥打算一样,想借粮食,让她走,称我不在将军府。”
侍卫道:“苏大小姐好像猜到了将军会这样说,她说她带足了军饷,若是将军肯见她,拖欠的半年军饷她今日就能给大伙发下去。”
侍卫也半年没拿银子了,听说有钱拿,这才硬着头皮通传。
吴将军沉吟了些许,迟疑,犹豫,左右为难。
可是没银子的日子是真他妈难受啊!
现在光有粮食还不行,欠士兵的银子再不方,迟早也会出事。
不发军饷谁给你卖命,不如回家种地了。
他问:“真有钱?”
侍卫用力点头,“属下看到了,四大箱子,沉甸甸的,做不得假。”
“行,带人进来。”
苏卿暖阔步进了将军府,一身气势比男子还要威武霸气。
她不是来喝茶品茗的,她是来打吴之恒脸的,也没进内堂,直接抬了银子站在院中。
周围来了好多侍卫,她半点不介意被人打量。
看到吴将军出来,她伸手抱拳,行了军中礼节。
“吴伯,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
吴之恒年过五十,鬓角已经染了风霜,当年他见苏卿暖时,她还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又丑又小一只躲在苏大将军夫人身后,胆小的很。
今日一见,非但气质脱胎换骨,这容貌也是清丽绝俗,他试探地问,“你真是苏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苏卿暖勾唇,“女大十八变,吴伯不记得我也正常,但我始终记得那年除夕你到苏府跪求我爹爹,将你带到幽州一事,那年吴伯好像右臂受伤,已经拿不起方天戟,不知道现在伤情可好些了?”
好好的提当年就提当年,提什么下跪相求,吴之恒脸色难看。
“多谢挂念!”
苏卿暖打量着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那时候,吴之恒已经三十有八,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前锋游击,退出军籍他连家都养不起。
是父亲,念着他跟随苏家多年,让他做了自己的副将,父亲名声越来越大,他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皇上念他持重,分他到淮北城坐镇。
说白了,幽澜城不破,这淮北城就没有危险,他就是一个吃白饭等着领军功的后援副将。
明明依靠苏家才有如今的安稳,他竟然敢不借大哥粮食。
苏卿暖这暴脾气怎么会给他留面子。
“挂念倒是称不上,听说大哥来向你借粮,吴伯拒绝了?”
吴之恒沉了脸,像泰山那么长。
“幽州全军断粮饷非一日,我军中也只够大家温饱,若借出去咱们同样是挨饿,只能狠心拒绝。”
苏卿暖心中冷哼,说的真好听,怕你的兵挨饿,就让大哥的兵饿死。
“吴伯,你怕是忘记了,如今北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来犯,你的兵吃饱了也是闲着,而我兄长却要带着腹中饥饿的人冲锋杀敌,他们顶不住了,这淮北城又能坚持几日?为何不借出部分,你们继续享着安逸?”
吴之恒:“苏卿暖,我见你是女儿家才一再次容忍你,你这意思是在说咱们是米虫?咱们淮北军也是每日操练,各个是好男人的存在。”
“吴伯,淮北处幽澜城正南,左右有涧澜山做屏障,前城不丢后城永无战事,我有说错?”
吴之恒:“……”
那他也不是米虫!
苏卿暖又道:“吴伯,刨除这些不提,安享军功这么多年,再让你冲到前边,你可还吃得住这份压力?别受了别人几句挑唆,就忘记了什么才是您最根本的利益,京城吴家可还有百十来口人呢!”
苏卿暖是在告诉他,接受挑拨与他们苏家斩断关系,后果就是你顶在苏家的位置。
你有那个能力吗!
你担得起这份责任吗?
苏家完了,你们吃了败仗一样会完。
苏卿暖骂人一点都不会转弯的,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不行,就把粮食拿出来,别到最后当米虫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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