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府每个月至少要花用三千两维持支出,这笔银钱又该从何处出?”
庄亲王再次瞪向华氏,“你手上管着五处庄子十间铺子,这里可是京城,这么多年你竟然让王府的公账上只有一万两银子,你在这京城到底做了什么?”
魏卿玖不轻易开口,开口便要捏住对方的弱点,落井下石。
“之前参加太后宫宴,王妃的娘家兄长拿出药王菩萨玉佛献贡,玖儿这才知母亲的嫁妆被王妃挪用了一半回了华府。”
“王妃好像对娘家父兄额外地照顾。”那意思就是,定然有一部分银子填补了华氏家族。
庄亲王看了一眼华氏,补贴了娘家?
补贴娘家也要有个限度吧,竟然如此没有算计的?
庄亲王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喊道:“安总管,将世子给本王叫回来。”
华氏惶恐,出言为自己辩解:“王爷,姐姐故去多年,翎蕊也走了,那笔嫁妆自然而然就是王府的所有物,父亲过寿要有体面的礼物,我是挪用了几件送过去,也是给王爷长脸,谁也没想过姐姐还留下一女啊!”
“你没想过还有玖儿在世,至少知道还有弘益吧,你动用他母妃留下的东西给自己撑面子,他可知情?”
李弘益只着了薄薄一件春衫,汗水已经将衣衫尽数打透,才走到游廊处就听到父亲的怒吼声,他的步子就迟疑了。
他不想说谎,可指证华氏未经他允许擅自挪用,又辜负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情,一时间踌躇在外没有动。
魏卿玖瞥见了花窗外的人影,心下叹了一口气。
养育之恩在哥哥那里怕是永远放不下的坎,哥哥放不下护着华氏,这女人就有翻身的底牌。
唯有将华氏的人品彻底揭露清楚,才能让哥哥死心。
“父王,当年王妃挪用第一笔时,兄长年岁还小,这事您就别过问他了。”
庄亲王看了一眼玖儿,依旧恼怒,“好,你可以不经弘益的允许,欺他年幼擅自做主,但那批东西必须要回来。”
华氏急了,“王爷?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要回来,您是想让嫔妾在娘家彻底没脸吗?这也是为了王爷您才这样做的啊。”
庄亲王一声冷笑,“给本王做脸?你是不是还要拿世子说事,说是为了他铺路啊??”
他指着门外,向着南边的方向,质问华氏,“你们华府从前是什么人家,那伯位是怎么来的?你给我做脸?你们华府能和谢太师府比?你让本王在谢府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太师如何看本王?”
拿前妻的嫁妆讨好续弦的女人娘家,谢家不知道还好,偏这事都闹到了太后寿宴之上,难怪岳父对他态度大变,原来华氏在京城给他惹出了这么多的烂事。
“弘益,你躲在外面做什么,滚进来。”
李弘益全身汗水湿透,这会听到父王叫,竟是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父王。”
忽然间,庄亲王发现这个儿子有那么一点窝囊,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只会逃避,哪里有男子该有的顶天立地、能扛事的能力和态度。
不来一点雷霆手段,这个儿子永远不知世间真正的疾苦。
“弘益,西郊大营就先别回去,如今府上杂事多,你留下来帮着将府上的烂事查清楚,想我堂堂庄亲王府竟然连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说出去你一个做世子的不怕被笑掉大牙?”
李弘益抬头看了一眼华,随后应声,“儿子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他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向过去。
“你知道什么了?这些年你在京城到底都在做什么?是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你就是一个没用的饭桶纨绔!”
李弘益错愕抬头,难堪、酸涩、委屈与不被理解所有的负面情绪通通涌上心口。
他在父王的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李弘益的情绪大受打击,难过异常,定定地立在那里,任由茶碗砸在了身上。
魏卿玖心疼了,父王怎么可以这样说哥哥?父王对华氏失望,为什么要拿哥哥出气?
“父王!京城产业您从没让大哥插手过问过,他十岁时您就离京,没带在身边一日,也没有为他筹谋安排前途,如今只是没有过问家中内务之事,您就责骂他,未免也太冤枉哥哥了。”
“玖儿,不必为我解释,是哥哥成熟太晚了。我自己的错。”
李弘益半垂着头,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魏卿玖难过的不行,拿着帕子替他掸身上的茶叶。
姜侧妃也在一旁道:“世子不担事,确实也不能全怪他,姐姐没教他这些,一味放纵可不就只知享乐了,权贵世家的公子少爷皆如此,王爷何必这样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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