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知道此刻姜家所有人估计都在医院咒骂她了,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跟着去了医院。
在那里看着她的家人们为了姜如梦而一次次的对她放狠话。
她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推她滚落楼梯,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他们认定了,在贫瘠星球长大的自己,染上了各种恶习。
撒谎,偷盗,嫉妒,心思恶毒这些都是她的标签。
回到房间的姜沁,神情平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个时候她才回到姜家一个月,所以东西真的不多,也就亲妈姜玉莲跟她的伴侣们每人给了一件见面礼而已。
至于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不认可她,自然是没有见面礼的。
姜如梦也送了她一条项链,上面有些划痕,据说是她亲妈的遗物。
而来自贫瘠星球的她,根本没有对应珍贵的东西回送,所以解释了一下后,没有收下。
结果却被扭曲成了她对这位姐姐有敌意,所以不愿意接受她的礼物。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姜沁提着一个很轻的袋子离开了姜家。
里面装的是她当初从贫瘠星球离开时带的几样的东西。
至于那些属于姜家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拿,只带走了她亲生父亲留下的一条手串。
***
塔伊街。
这里是兰戈尔城的酒吧一条街。
跟地球上酒红灯绿,纸醉金迷的酒吧不一样,星际酒吧是没有雌性安抚的雄性们唯一的去处。
在这里有许多因为犯罪而选择来工作的雌性,她们每晚会进行大规模精神力安抚。
星际人分为三种人:
第一种是没有精神力的纯种人类,被定义为废物,宠物。
他们的体质脆弱,空气中的暴躁因子会令他们活的病怏怏的。
第二种则是半兽人,基因不完整的一类人,有着兽类的部分能力,身体稳定性很差,基本都活不过百岁。
在如今兽人可达到三百岁的世界,百岁不到属于是英年早逝了。
第三种则是进化完整的兽人。
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都会有精神力,且雄性可转化兽身战斗,雌性则是拥有安抚净化精神力的作用。
这一类人,主宰着这片茫茫宇宙。
可能活在星际,注定是没人能够寿终就寝的吧。
兽人雄性,应该说,除了有精神力的雌性以外,所有人都会被空气中的一种暴躁因子侵蚀。
它们进入人体后会沉淀下来,当到达一个临界点后,就会让人失去理智狂化,最后爆体而亡。
唯一的方法就是经常喝抑制剂且需要雌性的精神力安抚。
而酒吧卖的酒水就是仿酒精味道的抑制剂,搭配着雌性的安抚,才能让这些雄性们获得片刻的缓解。
所以每当夜晚,这条街上都会热闹非凡。
不过现在是白天,基本只有一些清吧在开,很安静。
姜沁停在了街尾的一家略显老旧的酒吧门前。
门口的光屏上,有着一份告示:
【招聘雌性工作,月薪百万星币,要求等级:C级以上。】
星际的雌性很珍贵,当然了,纯种和半兽雌性不算,她们顶多是有点优待而已,并不能跟兽人雌性相提并论。
因为她们生育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觉醒为纯种人类和半兽人。
所以只能得到男女比例差距极大的优待,社会地位并没有多高。
而有精神力的雌性,哪怕是最低的等级D级,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话,在星际都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处罚的选择很人性化。
第一个选择,是进入育所,分配雄性后,生下雌性或者几个雄性后就能无罪赦免。
至于几个,要看犯了什么罪,判的轻重不同,数量不同。
第二个选择是进入军部后方工作,年份看罪名,一般来说时间都会很长。
第三个选择的话,能够得到处罚时间上的减少,尽快无罪赦免,但是很危险,因为工作地点在贫瘠星球。
最后一个选择则是在酒吧工作。
这是犯罪雌性唯一一个留在原生星球的方法,不过判罚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很长。
比如说如果去贫瘠星球只需要三年的话,在这里就起码需要八年了。
不过雌性一般也不会犯罪,所以其实每个星球上的酒吧,很多都是没有雌性工作的。
没有雌性会愿意主动到这种地方去做精神力安抚。
她们都是高高在上的,比较喜欢等雄性们求上门,看上的就收做伴侣,没看上的一般也不会愿意安抚。
因为她们的精神力也很有限。
等级越低,安抚效果就越微薄。
酒吧安抚的工作本就是大规模稀释了的效果,哪怕是搭配着抑制剂也没什么大用。
所以D级可以直接不用来了。
C级能有一丢丢舒缓的效果,等级越高越好。
不过如果不是犯罪的雌性,这些酒吧连C级的都招不到,更别提更高的了。
姜沁三岁那年被送去过觉醒,精神力正好是C级,所以刚好达到了门槛。
别的雌性看不上这百万星币,她可太看得上了好吧!
在贫瘠星球时,她根本不敢暴露自己是兽人雌性,一直伪装成纯人类雄性来捡垃圾生活。
哪怕知道自己能挣大钱,都不敢去挣。
因为贫瘠星球上的法律法规是混乱的,哪里生活着许多过一天算一天的人。
他们根本不受法律约束。
吃不饱,活不好,时不时还有异兽攻城的地方,许多人可能今天还活着明天就消失了。
像这种事情,根本没人会在意。
也没人会追查,所以死了也白死。
所以哪怕离开了姜家,她也不可能回到贫瘠星球的。
留在酒吧工作的话,她不止能够有钱,还能直接获得二级星球的居民身份。
这也是联邦鼓励雌性们进入酒吧工作的福利,不过最高也只能是二级了。
一级和主星的居民身份有别的要求。
既然做出了决定,姜沁就不会再犹豫,她提着袋子径直走进这家名为月色的酒吧。
“你好,我想应聘安抚师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