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等在门口,迎接的就是韩禹一张明显不好看的臭脸,下人看主子浑身泛着火气的样子,吓得一个哆嗦,又有些不明所以,端起了万分的谨慎小心,就怕一个不甚被主子的怒气波及。
韩禹如今威望日升,在外头又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治下也严格,在军营里一旦触犯他定下的规矩便是军法从事,对着府里的下人虽然没有套用军法,不过也相当严格了,下人莫敢冒犯。
“说!到底有什么事情?”韩禹这问话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咬牙切齿
那下人也是冤枉得紧,他哪里能想得到自家在外边严谨冷漠的不行的主子,会在大白天干这档子事情,而且事情真的很紧急好伐,夫人娘家那边送信的信差叮嘱了又叮嘱,让他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把信送到老爷和夫人手里。
“回大人,苏家那边送了信来,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让奴才立时把信交到大人手里。”下人说着冒着汗把信递到韩禹面前。
韩禹听到是苏家的事情,眉头稍微松了一下,岳家的事情再小都得当成大事来看待,不然一个不好,岳父大舅子小舅子就得挑他的刺,谁让他把人家的宝贝闺女和妹妹拐走了,媳妇要是知道他对岳家的事情不上心,也会不高兴的,所以总结一句来说,岳家的事情都是大事,何况这信还是特地交代交到他手里的。
岳家一家人是什么性子韩禹清楚,不是真的重要的事情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派人送信过来,当即把信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苏文月坐在床上,听说是娘家那边送来的信,身形动了动,连忙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往韩禹那边看去。
“是我爹派人送来的信吗?相公,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人这么急匆匆的送过来。”苏文月有些担心的问道,见韩禹看了信后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媳妇,快些收拾好,咱们要回岳母岳母那儿一趟,长安北安侯府那边出事了。”韩禹语气有些担忧
“可说了出了什么事情?”苏文月等不及韩禹回答,立刻走过去,把韩禹手里的信拿了过来,心上的内容却很简洁,大约是为了谨慎起见,并未写是什么事情,只说:长安有变,侯府危矣,素来苏府商议。
越是这样说明事态越发的严重,苏文月记得上辈子并未有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虽然北安侯府被打压的厉害,却是未发生过什么大事,只是行事很低调而已,只上辈子她和娘家的关系已经闹的很僵了,也或许里头有什么不知晓的事情,不过北安侯府一直到后来都好好的,难道又是因为她的重生产生的蝴蝶效应,上辈子苏家并没有投效刘秀,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北安侯府才糟了池鱼之殃?
苏文月越想越觉得惴惴不安,既担心北安侯府人的安全,又有些自责和愧疚。
韩禹见媳妇担心的样子,劝慰了几句:“媳妇,想别担心,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或许并没有什么大事,若真是有事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苏文月点了点头,也知道是这个到底,匆匆忙忙的收拾了几下,便跟着韩禹回了娘家。
回到苏府,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苏文月总觉得府里的气氛有些低沉,下人见姑爷和姑奶奶回来了,连忙把人迎进去。
苏家一家人这时候都聚在书房里,而且都是一脸凝重的样子,见苏文月来了面色才松了松,却没有往日的高兴劲,苏文月这情形心里一咯噔,知道北安侯府那边的情况肯定很严重,就连爹娘哥哥他们平日遇事面不改色的性子都带了几分担心和忧愁在脸上。
“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大伯他们怎么了?”苏文月一进门就开口问道,不早点问清楚她这颗心总提着,七上八下的。
一提到北安侯府,苏老爷和苏夫人对着苏文月稍微露出一些的笑容也没有了,面上的是凝重和担忧。
见女儿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苏老爷叹了口气,才道:“长安那边飞鸽传书过来,王莽那贼子想要自立为帝,你大伯他们不愿意附逆,被莽贼记恨,整个北安侯府被莽贼派兵围了,你大伯和大堂哥他们也都被关入了监牢,说是一个月后莽贼登基的时候,要将你大伯和大堂哥他们斩首示众,用你大伯和大堂哥他们的血震慑那些胆敢违抗莽贼的人。”
苏文月闻言面色忽变,身子一软,几乎有些站不稳,对于疼爱自己的大伯和堂哥们,苏文月心里还是很有感情的。想起上辈子,自己爹娘和亲哥哥伤透了心,不愿意再和她有任何往来和联系,那次被主母处罚去了庄子上,还是堂哥暗地里替她打点周济,才让她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期,虽然堂哥不愿意显露出身份,用的是旁人的名义,后来还是被苏文月知道了。
韩禹担心苏文月一直都关注着媳妇的动静,见苏文月这样连忙从后头搂住了人,抱在怀里安慰:“媳妇,事情还没有到最严重的一步,大伯和堂哥他们如今还是安全的,咱们在这之前想办法把人救出来就是了。”
“是啊,女儿,你别太担心了,凡事都有我们在,我们会想办法把你大伯和堂哥他们救出来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就行了。”在苏老爷心里,大哥一家虽然重要,还是不及自己的女儿,见女儿担心成这样连忙说道,心里却还是很欣慰的,他这个女儿最是重情,大哥一家虽然对女儿好,也还是女儿小时候住在侯府的那段时间,女儿却是一直都记在心里,不然也不会这么担心。
苏夫人也没想到女儿会担心成这样:“是啊,月娘,你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切忌多思虑,凡事都有你爹和哥哥他们呢,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要操心的,不过王莽这贼子也着实太可恶了,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好在你祖母和大伯母姐妹们都不在长安,没有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