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并未收回那支票,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慢悠悠的道:“程小姐,我不知道您不要的理由。但,您应该知道,江总是公众人物,江氏不想看到江总刻薄前妻的新闻。”
他的语气虽是慢条斯理,但其中的意思却是犀利的。程小也知道,这话虽是由他的口中说出来,但意思,却是江应景的意思。
他是怕她讹诈他?还是怕他借此纠缠不清?程小也有一瞬间凄惶疼痛,像是处于风暴中,心脏任由外力撕拉扯一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睛里又胀又疼,那咸咸液体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翻腾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的吐出话语:“常律师请放心。”
说完这几个字,她再也吐出其他的字语。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胸腔又闷又疼,像是氧气被吸干了一般。
律师和见惯生死的医生都是冷血的,明亮的灯光下,女子脸色苍白,目光涣散有点点的氤氲,一张脸上有说不出的凄惶和疼痛。常理却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之心,笑了笑,道:“程小姐可要考虑好了,江总是生意人,给过不要的东西,以后都不作数。”
他的意思很简单,江应景既然给了,程小也如果不要,以后就别想用这事来当成是江应景欠了她的情。
程小也的耳朵明明在轰隆隆的响着,常理的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的耳中。她慢慢的缓过神来,点点头,低声的道:“我知道。”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常理不再说其他,收拾了东西,对着程小也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轩辕鼎
程小也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呆呆的坐着,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痛哭,也没有默默的流泪,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有时候痛到极致,多想爆发哭一场,但那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只能任由那疼痛撕裂,血流满地。
程小也不知道做了多久,楼下车子不停息的喇叭声将她吵醒过来。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关上洗衣机,朝着医院赶去。
天色已经漆黑,寒风呼啸,将本来没怎么梳理的头发吹得更乱。走的时候忘记带件厚衣服,站在寒风中,程小也直打哆嗦。
街道冷清,行人匆匆,无不是全副武装,唯有她鼻涕横流,狼狈至极。
在吸了无数次鼻子公交车还没来后,她索性将纸巾弄成团,塞进鼻子中。虽然已经不是高峰期,但她一上车,鼻子中两个长长的纸巾还是雷倒了一干人。
别说,这办法还真管用,到医院中扯下时,鼻涕已经成功的止住。一进病房,怕陆放发觉她的不对劲,她赶紧的就抖着身子道:“外面的风好大,吹得我鼻子眼睛好疼,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陆放看了她身上不算厚的外套一眼,没好气的道:“怎么就这样子出来了?家里着火了还是怎么的?”
程小也看了一旁忍不住想笑的秦秘书一眼,讪讪的道:“我以为不冷,谁知道出来会那么冷。”
她这一副缩头缩尾的样子让陆放哭笑不得,侧身对一旁坐着的秦秘书道:“去找医生开些感冒药过来,别我还没好又染上了感冒。”第一狂:邪妃逆天
秦秘书忍住笑意,应了一声出门去了。程小也到陆放的床前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她笑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笑话吗?”
陆放无奈抚额,指了指洗手间,让她自己去照镜子。程小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镜子中,女子鼻子眼睛都红红的,唯独下巴下唇角两抹黑,跟八字胡似的。
程小也一看傻了眼,感情是刚刚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不小心被哪个用沾着墨水的孩子给蹭到的。
她赶紧的抹了水用力的擦,孰料那东西已经干涩,怎么擦也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墨黑色。直到秦谭回来,给她抹了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才擦掉。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程小也还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落到几盒精致的糕点上时,她立即又欢乐了起来。
知道是替她准备的,她也不客气,打开盒子就捻出一块。边吃着边将盒子递到秦谭面前,含糊不清的道:“秦秘书吃一块吧,挺好吃的。”
秦谭看了陆放一眼,连连的摆手,客气的道:“程小姐吃吧,不用管我。”
程小也当她是怕陆放,撇撇嘴道:“这又不是上班时间,吃一块怎么了。”
陆放知道她误会了,笑看了秦谭一眼,道:“你当她那身材是怎么保持下来的?别说甜食了,就连吃饭也只比猫儿多一点点。”妖月仙途
程小也侧头看了看秦谭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再低头看自己身上宽带的外套,难堪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倒是秦谭笑着替她解围:“能吃是福,像程小也那么率真的女孩子真少见。”
这人啊,要是长得不漂亮,人家就会夸你有气质,要是连气质都没有了,人家就只能夸温柔贤惠或是率真了……
程小也无比痛心的捂住脸,转身又塞了块糕点进口中。陆放失笑,直无奈的摇头。
秦谭还等着陆放批好文件带走,程小也不好打扰,自觉的去洗漱,然后又乖乖的把感冒要吃下。
待到秦谭离开,她才打来热水替陆放清洗。陆放的神情无奈极了,柔声的道:“小也,我没事了,可以自己来,哪有那么娇弱。”
“得了吧,你还是好好躺着。没事的话就闭着眼睛歇会儿,晚上上厕所记得叫我,要是一不小心跌倒什么的,受罪的还是你自个儿的身体。”
她说的是大大咧咧的,陆放的脸却红了红,清咳了一声,道:“叫得醒你吗?”
程小也赫然,结结巴巴的道:“我现在现在其实挺好叫的。”
记性可真好,连她以前贪睡的事情也还记得。以前的时候程小也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睡觉,上课还好些,尤其是周末,简直真真就是条睡虫,除了陆放,没有人能将她叫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