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神一般出现在紧紧相拥的男女面前,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赵奕辰现在应该已经万箭穿心。鹰隼般的锐眸冷冷扫过赵奕辰,宋天杨的视线便锁在那个还没发现他存在的小女人身上:“放开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慕千雪慌乱地从赵奕辰的怀里抬起头来:“宋,宋天杨………”

费劲地收起怒意,他的口气听上去很平常,却带着凛凛不让的命令:“听不见吗?我让你放开他。”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明明还委屈不已的慕千雪,此刻慌乱无措,手脚都无处安放了一般。但理智还剩下几许,还知道要和赵奕辰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怯懦的模样看在赵奕辰的眼中,真是百般不是滋味儿。以前,在他的面前,慕千雪素来都是那个占优势的,她说什么是什么,她要什么是什么,虽然她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可他永远会以她的需要为主,永远都会把她放在自己的前面。

但宋天杨不是,这个男人绝对的霸道,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所以,慕千雪在他的面前气势已全失,甚至有些软弱。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慕千雪,也不是他想让她过上的生活,她应该幸福,至少,应该要比他幸福,如若不然,他曾经的放手又还有什么意义?

冲动地站了起来,赵奕辰怒目而视:“不要对小雪这么凶,你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害怕他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慕千雪慌乱地扯住他的手:“赵师兄,不要说。”

一看她的动作,宋天杨心头那把无名业火腾地一下便烧了起来。靠!当着他的面拉前男友的手,这是当瞎了么?

“什么不要跟我说?”

怒而上前,霸道强势地挤开两人,宋天杨的眸中闪着两簇火苗,口气恶劣:“什么事是怕我听到的?昨晚上的事?”

闻声,慕千雪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都………知道了?”

“哼!”

他当然知道了,他们亲亲我我地抱在一起,还背着他说他的坏话………

“………”

看他一脸嫌恶的表情,慕千雪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着,疼得要死。她不知道昨晚和她‘春风无数度’的男人是宋天杨,而宋天杨又不知道慕千雪误以为昨晚上的那个男人是别人,两人乌龙的对话着,结果偏偏句句又对上了。

也正因为这样的对上了,让慕千雪心里憋着的委屈全都释放了出来。

她原以为‘那件事’还能瞒上一阵子,至少,在她彻底整理好心情面对他的时候,还能表现出得体的一面。可是,她怎么忘了他是宋家的人?宋家有什么事情是查不到的?她昨天是打过电话给司机的,司机接不到人肯定会惊动家里的人。

他一回来就找到了这里,这能还说明什么,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忍了许久的眼泪,又一次彻底渲泻,那种感觉让慕千雪觉得自己在宋天杨的面前低贱得连泥土都不如,可偏偏他这时态度还那样恶劣。

抽泣着,她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地颤着,那小可怜般的模样衬得宋天杨简直就像个混帐。他一恼,又吼了起来:“闭嘴,不许哭了!”

“你凶她干什么?昨晚的事难道是小雪愿意的吗?”

赵奕辰简直是看不下去了,他无法理解宋天杨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吼她。慕千雪受了那样的委屈,他不安慰,不理解,还跑来找她吵架,是男人吗?是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委屈成这样?

原本就看赵奕辰横竖不顺眼,结果人家还在旁边叨逼叨,宋天杨冷刀子眼一翻:“姓赵的,你特么给我滚犊子,我们夫妻俩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么?”

“宋天杨………”

赵奕辰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主,为了慕千雪他很多事都在忍,可现在,他是忍无可忍了。可他话才刚刚开了个口,慕千雪却又过来拉他:“赵师兄,你先回去吧!我们夫妻的事,让我们自己来解决。”

“小雪,我………”

一句话就堵得他死死的,宋天杨说他们夫妻的事不要他管的时候,他还可以生气,可慕千雪也这么说了,她们夫妻的事。是啊!他们是夫妻,自己又算是什么?不过是她有前男友,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又有什么立场为她出头?

很受伤,赵奕辰难过地看着慕千雪,一颗心上上下下地揪着,疼得都快没了知觉。

“赵师兄,你先走吧!”

慕千雪怕他们真的打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又过来推赵奕辰,他心头一苦,刚要开口让她自己小心,却听身后的某人,正幸灾乐祸:“赵总,听不懂人话么?让你走呢!”

“………”

呕到内伤,赵奕辰却只能含恨转身。

这不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被迫转身,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被迫转身。赵奕辰的心在滴血,却只能淌过那血水一步一步地离去。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

赵奕辰终于还是走了,慕千雪颓然地倒靠在病g的倚栏上,一颗心浮浮沉沉,就是不能回位。

她没有想到宋天杨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更没有想到,他会完全不顾自己的心情,就提到昨晚的事。委屈的感觉,丝丝入扣地缠紧她的心。原本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得那样脆弱,可是………

以往,宋天杨是最不喜欢女人哭的。

做宋三少的女人,首要的一点就是不可能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娇滴滴的小女人。他不喜欢看女人哭,只觉得很烦,在他的印象里,女人的眼泪都是廉价的,那是了为从男人的身上哭出想要的一切,才会那样流泪,所以,谁在他的面前哭了,第二天就可以滚蛋。

除了桑妮,他不曾容忍过别人的眼泪,可现在,看着慕千雪那如珍珠断了线的泪滴儿,他头一次没了心烦的感觉,却是挠心挠肺的疼!

伸手,想试过她眼角的泪滴,可那个矫情的小女人还扭开身子不让他碰。宋天杨又恼了,方才她在赵奕辰的怀里不是挺小鸟依人的么?怎么一到他这儿就变了,又成了小刺猬?

“哭什么?昨晚上的事你就那么伤心吗?”

宋天杨也是气得没脾气了,不就是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么?值得她这么伤心难过?这是有多嫌弃他啊?

操!上赶着爬他g的女人,都快赶上一个加强连了,这死女人居然还敢嫌弃?他的肺都要让她气炸了,他昨晚上怎么就没有直接在g上弄死她呢?弄死了就清净了,省得她现在还掉着眼泪来堵他的心。

闻声,慕千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的什么话?她又不是死人,难道还不该伤心吗?就算她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他做为自己的合法丈夫,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什么意思?我不该伤心吗?那又不是我自愿的……”

原本真的想好好和她说的,可是,她这一声不是自愿的瞬间又引爆了他心里深埋着的。转身,宋天杨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小女人,咬牙切齿的程度,只差没有直接咬上她一口。

“不是自愿的………你………”

靠!这个死女人,他能不能咬死她?能不能?

看他气成那样,慕千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失洁而愤怒,心里更伤,她双手捂住脸大哭道:“我也没有报警不是吗?我都已经………不也还是顾及了你的颜面么?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去死才行吗?啊?”

她哭,他疼。

她叫,他还是疼。

可是,她居然说她要去死………

宋天杨的暴脾气彻底控制不住了,双手紧扣住她的肩,他毫不怜惜地耸着她:“慕千雪,你居然还想死?你有资格死吗?啊?”

泪如雨下,她心在滴血,可口气依然倔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是,我没有资格哭,也没有资格死,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下贱的女人是不是?我就活该遭受昨晚上的屈辱对不对?那现在你满意了?我现在彻底不干净了,彻底脏了,你不高兴吗?”

屈辱?特么的怎么就屈辱了?

操!和他上g是有多丢人?屈辱都用上了,还不干净,脏了,他特么是埃博拉病毒么?这么抵触?

“慕千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为了这件事在别的男人怀里哭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又扯到赵奕辰,她的事情干嘛一定要扯到别人?

原本就已倍受打击,慕千雪也豁出去了,指着宋天杨高蜓的鼻子就吼道:“那你呢?你能见桑妮我为什么不能见赵师兄?你和她还一起………”

“我和她一起怎么了?”

他和她一起怎么了?

呵呵!呵呵呵!

想到那数以百计的彩色汽球,想到那各国语言的我你,想到桑妮脸上的笑容,想到他背对自己的时候居然在吻着别的女人,慕千雪觉得心又疼得不是她自己的了。冷笑声中,她用极尽尖锐的眼神瞅着他,嘲讽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做什么都是下贱的,呵呵!好,我认了,我认了好不好,我就是下贱行不行?”

“你,你………”

宋天杨气得头都疼了,只恨不得掐死这个小女人才好,她就那么讨厌自己碰她吗?昨天晚上明明是她先他的吧?她主动摸他,主动亲他,还主动说什么要要要……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个对她没什么免疫力的男人,她都那样了他还没反应的话,不会给雷劈么?

她口口声声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还对他说了那三个字,那痴缠劲儿,那兴奋的叫声,让他恨不能就死在她身上。那些【销】魂的滋味儿还在心尖尖上荡着,怎么一觉醒来,她就变成这样了……

简直不可理喻有没有?

很想掉头就走,再不管这女人的死活,可是,她红肿的双眼,她委屈的表情,还有她炫然欲泣的小脸…………

好吧!他输了,是他错了行了吧!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持不住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和她上g。怄得五脏六腑都要异位了,可宋天杨还是尽可能地压下自己的怒气,努力让自己对她心平气和。

“好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架,先跟我走吧!”

公司还有很多事要等着自己拿主意,他不能离开太久,可要还把她留在这里,姓赵的保不定还会来。他不放心,所以一定要带她离开,就算要去医院也得去凌云医院。

甩开他的大手,慕千雪含着眼泪负气道:“我不要跟你走。”

宋天杨燥郁了,看着慕千雪眼圈里打着转转的眼泪,那些要喷出来的火又生生给逼了回去。他是真想狠狠收拾这女的呀!可是,下不了手…………

“不跟我走你想跟谁走?”

之前他跟那姓赵的走的时候,她有没有这么扭捏?没有的吧?怎么一到了他这儿就成这样了?这女人故意的是不是?

“你管我跟谁走?就是不跟你走,就是……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忍无可忍,宋天杨直接抓住她的手就朝外拖。女人的气力哪比得过男人?慕千雪没挣扎几下就给他拖行着拽出了病房。两人一出病房,就看到一直在门外没走远的赵奕辰,看宋天杨那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赵奕辰二话不说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宋天杨,你这样会吓到小雪的。”

半偏着头,宋天杨眼底的神情凛冽,一双森寒冷目落在赵奕辰的脸上,绝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对慕千雪他不可以动真格,对赵奕辰他可没那好耐心。

“赵奕辰,你特么是不是要我给夏谨华打电话才肯不掺和我们夫妻俩的事?”

黑眸微冷,赵奕辰身形如山,巍然不动:“就算你给谨华打电话,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

嘭!

不等赵奕辰将话说完,宋天杨已暴燥地出拳将他打倒在地,看着鼻血四溢的越奕辰,原本还在挣扎的慕千雪也彻底傻眼了。原本还懵懵地不知道怎么办,一看宋天杨的脸色,她赶紧反手抱住了她的腰:“别,别打他了,我跟你走,跟你走还不行吗?”

邃黑的眸子微微一暗,宋天杨不爽道:“如果没有这一拳,你是不是还是不肯跟我走?”

一听这口气,慕千雪赶紧摇头:“不,我跟你走,真的,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

心甘情愿?

这个时候听到这四个他最想从她嘴里听到的字,怎么就这么刺耳呢?他为了别的男人,对自己心甘情愿?这特么哪里是心甘情愿,这根本就是拿刀子在捅他的心。

深吸了一口气,宋天杨眼底的神情阴郁,这一次,他没有再动手,只是松开还紧紧扣住她腰的大手,率先迈步而去。

只犹豫了一秒,慕千雪便忍着腿间的不适,小媳妇儿般碎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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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天杨赶来医院之前,慕千雪其实已经吊完一袋水了。

不过,许是药性还没有这么快起作用,她的高烧退了许多,却还有些低热。成人发烧起来后反应会比孩子要重许多,再加上慕千雪那里不舒服,她整个人也就更加不在状态了。

头重脚轻,却还不敢落下宋天杨太远。

那男人似乎又生气了,虽然,他生气的理由让慕千雪心里更加难过了,可想到自己和他的关系,又觉得他生气也是有理由的。谁会在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强[暴]后还有好脸色呢?毕竟,自己甚至连他都没有给过。

心口一痛,慕千雪眼圈又红了许多,正伤感间,竟没发现前面人的男人停了下来。没能及时地收脚,她一头就撞到了前面的男人后背上,他的背还是那样的硬,那痛意也让慕千雪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顺理成章地落了下来。

捂着鼻子,她惊措地抬头看他,男人却只是斜斜梭了他一眼,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上车。”

平时宋天杨的话就不多,这时候更是直接到近乎冷酷。

身体不舒服,和他多说一句话慕千雪都嫌累,更没有心情因为他的口气恶劣而跟他吵架。她很乖顺地上了车,又很自觉地扣上了安全带,只是,身体很累,心也很累,她一靠到车座上就觉得全身都瘫软了。

很难受,她选择沉沉地闭上眼,可她这样不言不语,甚至不睁眼看他的态度落在宋天杨眼里,又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抗议。

宋天杨气得骨头都结起了冰凝。

靠!之前咒他死,现在是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了,宋天杨咬牙吸了一口气,嘭地一声甩上了车门。

车门开合间带动的气流如烈风一般扫过慕千雪原本就苍白的小脸,那种冷冷的风刮过她还在发低热的脸,心尖尖一颤,却疲累得睁不开眼。算了,她欠他们家的,也欠他的,这点委屈,她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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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慕千雪原本以为他要送自己回家,可没想到,宋天杨竟直接将他带到了凌云航空。

毕竟是出了那么大的事,凌云航空的四周都是想来捞大新闻的记者,宋天杨试了好几次才强行将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可车子刚停好,记者却死死堵住了他的车门。

如果只有宋天杨一个人,以他的身边,轻轻松松就能避开记者进去,可毕竟多了一个慕千雪。他又不想让人偷【拍】到她的照片大做文章,只得打了电话给程力。

很快,程力便叫来了二十几个保安,平安地护着他们进去。一进他的办公室,慕千雪便不自由主地打了个冷颤。宋天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便扫到了她的动作,虽然自己觉得很热,可宋天杨还是选择直接关了冷气。

她还是面色苍白,一脸虚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抱臂坐到他的真皮沙发上,慕千雪真是动一动手指都觉得费劲。昨晚上的记忆都很破碎,但双腿间的疼痛却是真实的,慕千雪认命地跟着他来了这里,却一直红着眼,那幅泪盈于睫的模样,看在宋天杨的眼里,就赤果果地变成了嫌弃。

她讨厌他,嫌弃他,恨他碰她,所以和他在一起她就哭,就不高兴,就委屈……

那感觉,宋天杨要疯了。

虽然两人置了气,可并不代表宋天杨心里不关心她,明明心中泛疼泛紧,可一转念又想到她窝在别人怀里说的那些无情的话,竟然让他去死,操!心高气傲又矫情的宋三少,又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冒着烟。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他原本是真的打算把她直接带回宋家大宅休息的,可凌云这边他实在放心不下,如果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万一她又跑出去找那姓赵的……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宋天杨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绑在身边才安全,至少,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至少,她在和他婚前还是婚后,都不曾真正做过背叛他的事,就凭这一点,他就对她生不起大气。

只是,这个女人不这么气他能死么?

所以说女人就不该做什么律师,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简直就是男人的浩劫…………

“我有很多事要做,必须先到这里来,等我忙完了,我会带你回家。”宋天杨的口气算不上温和,但也算不上恶劣,就是很平静地对她说着这些话。

慕千雪虚弱地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她不舒服,事实上她在医院里的时候就一直不舒服,是宋天杨非要带她走,所以她才跟着他出来了。一路上他车子开得快飞起来了,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让她想呕吐,却又呕不出来,只觉得心里烧着一团火,胃里也烧着一团火。

实在没有气力再和他说话,她现在只想找张g好好睡一觉,也许休息一会能好一些。

“说话。”他知道她听到了,可她居然一点反应也不给,宋天杨憋的慌,口气也变得强硬了许多。

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终于艰难地开口叫了他一声:“宋天杨。”

闻声,宋天杨一惊!

不过是从医院到凌云航空的半个小时车程,她居然嗓子都彻底哑了,那沙沙的声音不似平时那般清澈温平,仿佛是磨过的沙地一般硌人。

“我很累,如果你想吵,等我靠一下再吵行不行?”歪在沙发上,她手脚都没有气力再抬一下,大眼睛睁得很大,却无神而空洞。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宋天杨大步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问她:“你不舒服?”

摇摇头,慕千雪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摇头是什么意思,只继续哑着嗓子道:“宋天杨,借你的沙发让我靠一下好不好?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

宋天杨吃软不吃硬,你在他面前越强他就越强,你在她面前越软他就软。方才两人还跳着脚,现在看她一脸柔弱,宋天杨的都就化了,口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里面有套间,要不要进去睡一会儿。”

“谢谢!”

嘴里说着谢谢,她却连起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干了,忍着身体的不适,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一步还没有迈出,她便眼前一黑,脚软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儿浑身冰冷,唯有额头上的温度吓人的高,宋天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他刚才强行将她从医院里带走,气得都忘记找医生问她的情况了。

心一慌,抱着人就要朝外走,刚走到门口,程力过来提醒他:“宋总,外面都是记者,您刚才进来就挺费劲的,如果现在又出去,恐怕………”

该死!他怎么忘记这个了?

泻气地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将慕千雪抱回了套间的休息室里。将人放到g上后,他抓起手机就给四少打电话:“老四,你嫂子病了,我这儿出不去,你赶紧带些急救的药过来。”

“嗯!发烧,烧的挺高。”

“快点!”

扔了电话,宋天杨又去洗手间里弄了盆温水过来,打算给慕千雪物理降温。当他动手解慕千雪衣扣的时候,一直站在套间门口的程力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只是,宋天杨动作太快,程力还是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些红草莓。

老实巴交的助理也难得地红了老脸。

三少真是猛啊!那么密集,昨晚是有多激烈?

不同于程力看到那些吻痕时的不好意思,宋天杨看到自己的杰作时,突然生出几分‘’之感。昨天晚上,她一直在他身下软软地求,他血气方刚哪里能控制得那样好?

没想到竟能将她‘伤’成这样………

吐了口气,他耐着性子帮她擦手擦身擦脸,结果,越看脸色越差。她身上全是草莓草莓草莓,放眼望去几乎就没一块好肉………

汗!他哪里是,特么他简直是不如啊!

活了三十二年,宋天杨头一回这么评价自己,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不如………

------------------------

刚做完十八个小时的手术,四少眼睛都没闭一下,就被宋天杨召唤过来给慕千雪看病。四少见到宋天杨时第一句话就是:“三哥,我是脑外科专家,不是普通发热门诊的大夫。”

三少眼睛长在头顶上,口气很狂很傲很恶毒:“脑外科就只会拿锯子开脑门了是么?你那十年的医科大白念的?还有你那个专家是多了个石字旁吧?砖家?”

“…………”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四少不跟三少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很快给慕千雪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

“三哥,嫂子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外伤啊?不该烧这么高的。”

三十九度八,再往上这么烧下去人都要虚脱了。

“外伤?”闻声,宋天杨凛冽的眉锋向上一勾。

他是特种兵出身,普通的医疗急救术他也会一些,特别是外伤这种程度的,他因为自己经历的多了,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慕千雪一身细皮嫩肉的,除了多了满身他种的草莓外,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处。

不过,虽然自己检查过了,但四少毕竟是‘砖’家,人家这么问了肯定有原因。而且慕千雪这高烧不退也是事实,所以一直对自己的判断力很有信心的宋天杨也开始迟疑了:“我帮她用温水擦身子的时候大概都看过了,没看到有外伤!”

听到这温水擦身子,四少的漂亮的眉头微微一挑:“看不出来三哥挺细心的嘛!也会照顾人了?”

被说得老脸一红,宋天杨梗着脖子道:“那是你三嫂我才这么做的。”

“如果没有外伤,不该烧这么高的………”

说着,四少伸手又到慕千雪的额头上碰了一下,烧的很高,就算是已经用过退烧药了也退的不明显。

金丝边镜片下的锐眸一动,微微向下,一瞥,便不小心瞥见了慕千雪颈上要露不露的小草莓。宋三少显然是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心虚’,所以帮慕千雪擦好身子后衣服扣得很整齐,脖子那里都将最上面的纽扣扣上了。

收回自己的手,四少冷冰冰的脸上浮上一抹戏谑。

中指向上顶了顶眼镜,扭脸,直截了当地问:“三哥,昨晚吃肉了啊?”

一时没会过意来,看到四少眸间流转的精光,宋天杨倒也没以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

四少点了点头,又问:“吃了几次?”

嘿!这小子还来劲儿了?

宋天杨脸一横,拿眼白对着亲弟弟:“让你来帮你嫂子看病,你问这个干嘛?童子鸡也学会八卦了?”

“这不就是在问你病因呢么?”四少撇嘴,一脸‘三哥你不识好歹,恐怕要延误病情’的表情。

“………”

宋天杨默了,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回答,是在努力地想他昨晚到底吃了多少次肉。

他不出声,四少却催得起劲:“说啊!到底几次?”

“嗯!有点多………”

不是他不想说实话,只是昨晚那情况,他是真不记得到底做了几次,只记得一次一次又一次………

宋天杨的身体素质是宋家四位少爷里最好的,他的精力可想而知有多旺盛,他自己都说有点多的话,那就是真的有点多了。

四少斜眼自己的亲哥哥,鄙夷道:“三哥,你是有多饥【渴】啊?这么吃是会出事的。”

操!说得跟他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似的。

宋天杨脸又黑了:“废什么话?还不快给开药?”

“要检查过后才能开药啊!都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就让我开药?”

“那你倒是快检查啊!”

闻声,四少常年都是一条直线的嘴角微微向上飞了一下:“三哥,你确定让我检查?”

经四少这么有意无意地一提醒,三少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慕千雪那个外伤他还真不能让四少检查。

“赶紧给我叫个妇科专家过来,”说完,宋天杨又补充道:“要主任医师以上的。”

-----------------------------

四少一个电话就把凌云医院的妇科一把手给叫来了。

等那老太太检查完慕千雪的情况,宋天杨主动凑了过来:“赵医生是吧?她情况怎么样?”

老太太用满是鱼尾纹的小长眼瞥了他一下,口气挺淡:“不太好。”

“不好吗?”

一听这话,宋三少这心又挠起来了,这女人,平时看着挺凶悍的,怎么这么……

不会被他一次就做坏了吧!

“下面撕裂了,要消炎,退烧,最近也要卧休息。”说着,那老太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认真地看了宋天杨一眼,八卦地问了一句:“这姑娘不会是让人给‘害’了吧?太惨了!那身上伤的我都不忍心看了。”

“噗!”

如此惊悚的言论一出,淡定如四少也喷了!

原本没朝那方面想,可看四少那反应,宋天杨原本就黑沉沉的脸都快能下暴雨了:“什么让人害了,那是我老婆!”

“啊!是三少奶奶吗?”

“怀疑啊?”

老太太知道宋天杨是宋家四位少爷里性子最暴的,倒也没给他吓到,只淡定自若道:“我的意思是,三少您还是注意一下,三少奶奶那儿有些………总之,您还是节制,节制一下!”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要就把话说完。”

毕竟是妇科一把手,说这种事情对老太太来说就是工作,也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宋天杨也不扭捏,老太太也直言道:“就是说三少奶奶之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儿又天生太小,可能和三少您的尺寸不太匹配,所以伤的就严重了一些,以后,三少要注意一些才行……”

“………”

操!尺寸大了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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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妇科一把手,四少又一次正儿八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三哥,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洗三温暖吧!”

四少是学医的,有后天的洁癖,觉得不干净所以连女人都不肯碰的人,现在居然要约他洗三温暖?

“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也很好奇三哥的……”说到这里,四少顿了一下,才又清晰地吐出一个单词:“size。”

闻声,宋天杨暴怒。

“滚!”

一脚踢走了四少,宋天杨折回套间里看慕千雪,方才那妇科一把手的老太太已经给她挂了水,此时烧已退去,她的脸色虽然还带着不自然的红,但热度已没有之前那样吓人。

大掌伸手,托起她扎着针头的那只手,宋天杨看着她手背上清晰的脉络,一颗心忽地一酸。是太瘦了,纤细的手腕还不足他的一半。

放下她手,宋天杨眸光温柔地掠过她脸上长长垂下的黑睫,菲薄的唇轻轻向上一勾,吐出的字眼温柔:“小刺猬,你怎么这么不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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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我觉得今天写的这一章很好看啊!素不素?三少给我折腾死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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