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站在一旁听着的罗珈眼神变了,桀骜中带着狠戾,虽然表情依旧冰冷孤傲,天阶九级的迫人真气却因为他内心深处的波动,好像找到宣泄口般流露出来,直接受到波及的就是靠他最近的骑士纵队一行人。
“嗯……司空尘飞,主子就是主子,别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
顶着罗珈无意识散发出来的起那强大灵气,袁天河一脸正经的从地上站起来,要求完司空尘飞,虎目看着树林的方向。
半响后才道:“开始训练吧,只有我们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主子和主子的家人,回报主子的再造之恩。”
闻言,众人一怔,瞬间将那种憋屈的愤恨转化化为动力,全都丢下手下正要进食的魔兽肉,热情高涨的准备开始接下来的训练,一个个眼底带着从没有过的坚定,袁天河说得对,他们要变得更强才行。
而让他们担心不已的白月影,此时正盘膝坐在林子深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修炼真气。
莫邪依旧乖乖的守在她的身旁,替她护法的同时,一双圆圆虎目却并没像以前那样闭起来,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月影,里面好像承载着千言万语。
“唔……噗……”
突然,修炼中的白月影淡定的脸色突变,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前一仰,差点从大石头上摔下来。
“你怎么了?快将真气引回气斗。”
莫邪担心的站起高大的身体,感应到白月影的真气正在到处乱窜,整个慌了,焦急的说道。
“我没事……”
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白月影丢给他一个因为痛苦而扭曲到极致的笑容,坐正身体,两手掐诀,闭眼将体内乱窜的真气引导回气斗,沉入丹田。
“呼……”
只是最简单的动作,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般,手上动作刚收好,整个人狼狈的软到在石头上,口里直吐粗气,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你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吐血?是不是遇到突破上的极限了?”
莫邪担心的用爪子推了推她的肩膀,刚刚白月影突然吐血的一幕明显吓坏了它。
“没事,心神不够集中,差点走火入魔而已。”
白月影轻轻摇摇头,索性闭眼躺在石头上,这几天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司徒洪要求他离开南宫澈,而她罔顾那个男人的心情,倪自答应的一幕。
修炼的时候老是静不下心来,总是会想,如果有一天她不辞而别,南宫澈会怎么样,越是想越是纠结,心绪也就越乱,刚刚一个岔气,差点走火入魔了。
翻个身,抬手附在双眼上,白月影唇角拉开个嘲讽的弧度,不管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轻易的舍去了南宫澈是雷打不动的事实,那个男人,会怨她的吧?
呵呵……
悲凉的笑声缓缓从喉头深处流泻出来,在她终于察觉自己的心意,决定顺从接受的时候,超出预料外的突发事件却让她不得不离开南宫澈。
最讽刺的是,她竟是在哪个时候明白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南宫澈,习惯了他的温柔宠溺,腹黑无赖,甚至是邪肆专横。
三年,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她真的有那个勇气在不声不响的消失三年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到他身边吗?
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宠溺她吗?三年的时间,未知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令一贯自信十足的白月影感到恐慌,感到无所适从。
“你……”
看着那样的白月影,莫邪的心里也非常不好过,原本它以为是自己让他失望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反常,可从她的笑声里,莫邪敏锐的察觉到,也许,在白月影的身上还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要不然,以她的个性,笑声里绝不可能透着那么明显的悲凉,到底是什么事呢?
“到底怎么了?”
最后,莫邪还是问出了口。
“怎么了吗?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是的怎么了啊?啊啊啊啊……”
白月影崩溃了,平静压抑了这么多天,终于还是在莫邪的面前崩溃了,双眼赤红的盯着莫邪,两手在握得死紧,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白花花的皮肉闪现一秒不到即被血丝染红,可陷入崩溃的她却一点感觉不到痛楚,还在使劲收紧自己的拳头。
“你……你别这样,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快松开,你赶紧把手松开啊……”
眼见白月影这样凌虐自己,莫邪瞬间缩小,跳到大石头上,两只小小的爪子不停去拨着她紧握的拳头,试图令她放开。
一向傲娇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哭腔,堂堂的神兽白虎,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与骄傲,除了焦急担心,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抚慰白月影明显受伤的心。
一人一兽,一个发疯般凌虐自己,一个粗口连连,试图阻止,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绝不会相信他们就是白月影和小莫邪,他们,都变得不像他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天,直到白月影将心里所有的不甘痛苦全部发泄出来,才渐渐恢复平静,涣散的焦距一点点凝聚。
视线对上还在拨弄他拳头的莫邪,茫然的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缓缓朝上摊开手掌,白月影依旧茫然的盯着手掌处的指甲伤痕,此时,莫邪正在用它的舌头,小心的舔去上面的鲜血。
“你他妈到底怎么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这么虐待自己干嘛?平时的冷静理智去哪里了?这样的你,谈什么称霸湛天大陆,谈什么解救苍生,凭什么去迎救还在等着你的冰凰大人?你对得起当初冰凰大人牺牲……反正你现在最好别再做这样的事情,否则老子对你不客气,真是的……你就不能学学冰凰大人的冷静果敢吗?你……嗯……”
莫邪噼里啪啦的说着,一双虎目充满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