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佩儿很早就醒了,她开了床头的小灯,正想拿柜子上的怀表过来看看,腰上的手臂就收紧了一些,将她重新拖回到了被子里。
“会不会太早了点?”夏麟的声音模糊不清,显然没有睡醒。
“今天要去赶早市,去晚了连东西都看不到了。”何佩儿推了他一下,将怀表拿过来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六点。
“我得起来了,你继续睡吧。醒了婆婆会过来带你吃早饭,中午你们也不要等我们,能赶回来就一起,赶不回来,我们就在外面吃了。”何佩儿起床穿衣,见夏麟也醒了,便将今天安排说了一遍。
夏麟用手攀着床坐起身,拿了床边的衣服也开始往身上穿。
“天都还没亮呢,你起来做啥。”何佩儿掩嘴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夏麟穿好毛衣,已经开始往床边挪了,闻言低声道,“扶我上个厕所再走。”
呃,原来是这事,是她大意了,夏麟怎么也是个大男人,到时真内急肯定也不好意思叫丑婆婆帮忙。
何佩儿问了一下他要上大还是小,明白他只是嘘嘘便摆了一个椅子去厕所里,如果是开大,她还得摆两个椅子,这些没办法的办法都是她昨天琢磨出来的。
摆好东西她便扶夏麟上去坐好,脱裤子的事情他可以自理,等一会他上好了,再过来帮忙扶到轮椅上就好了。
这招待所里的东西不像家里都是特制的,没个人在旁边帮忙,他想独自一个人坐到椅子上去很难。
收拾好夏麟,何佩儿又赶了他上床睡觉,拎着自己的小布包出门了,去另一个房间叫了表哥他们。
外面已经没有再下雪,三人在招待所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小食店吃了早餐,就找了个三轮车直奔批发市场。
市里的肉蔬批发市场肖少国兄弟俩已经来过一次了,地方很大,只要是吃食上面的应有尽有。
这里从早上六点多就开市了,接待的也大多是卖菜做生意的商贩,当然也有图便宜的消费者每天起个大早专程过来买菜。
何佩儿前世做了三年厨娘,这些地方她倒是经常去,那些卖菜商人的套路基本都懂,在楼下转了一圈,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
这批发市场的格局跟镇上的也差不多,只不过要大很多,而且还有一条自由市场,专门给那些临时担着农产品进城的菜农设立的,卖一天五毛钱,都不用自己去交,到时自然有人过来收。
这自由市场是个好地方,到时她是要去占个地的,市场里面的摊位也不能少,用着批发。
何佩儿找市场的管理处问了一下,摊位并不紧张,随时来都有,主要是个体买卖才开放不满两年,有做生意的都是小打小闹。
不少人都直接担去住宅附近的小市场,甚至走街窜巷,再加上没有规模,东西没有个量,走批发也不能长期供货。
摸好了门路,听说市场二楼就是卖布料和成衣的,何佩儿直接带着表哥们去了二楼,要是能有好点的成衣买,她并不乐意自己做衣服,这活一点都不轻松,特别是冬天的衣服。
城里的布料和花色比镇上多多了,还有时下最流行最好的料子,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在何佩儿眼中这些也是好东西,她也没打算省钱,专挑好的买,衣服也要了好几件,家里人人都有,连何勇子的都打算好了。
肖少国也跟着买了些,主要是他不买表妹就得帮他们家选了,还要付钱,他那好意思。
三个人在楼上逛到中午,再下来时每人手里都拎着两包东西,何佩儿看了一下时间,知道不早了,也没有急急忙忙回去,在市场外面找了家食店吃面。
今天这个时候回村太赶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一早再走,刚好订的瓶子还没有取,下午去取回来。
提起瓶子,何佩儿突然想到一件事。
“大表哥,你知道不知道那里有真空机卖啊?”
“真空机?啥东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事物,肖家兄弟俩都好奇,连手里的筷子都停下来了。
“呃,就是可以抽掉空气的机器。”何佩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这样解释。
还有这种机器吗?肖家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显然摸不着头脑。
“那,你们知道那里有卖塑料袋子的地方吗?装食品那种很厚的,不是平时拎东西那种。”何佩儿想了想,在卖塑料袋子的地方应该有这些机器卖,毕竟两种东西是息息相关的。
卖塑料袋的地方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在订瓶子那个工业市场旁边就有一条街卖塑料袋和塑料瓶子。
三人吃完东西先回了招待所,等放好东西何佩儿就跟表哥们一起去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她想要的抽真空机。
何佩儿下了车就拎着两大包东西上楼,现在这个时间夏麟他们应该已经吃过饭了,只是一早上都待在房间里肯定无聊,原本是打算下午陪陪他的,现在也泡汤了。
房间的门并没有反锁,看样子夏麟正在里面,何佩儿推门而入,才叫了一声夏麟就听得厕所里面传来哐当两声响。
这人,是刚好在上厕所吗?
何佩儿心里一惊,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快步跑过去推开了厕所的门。
里面的情况跟她想的差不多,只是看着夏麟艰难的趴在地上,她的心就像是给撞了一下,揪得很疼。
“夏麟,你想上厕所怎么不叫婆婆帮帮你啊!”何佩儿蹲下身把人抱住,将那个翻倒的椅子扶了起来,本想将人抱上去,可他毕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她根本挪不动。
“你帮我将椅子移过来些,再帮忙扶一下就可以了。”夏麟扶着何佩儿的肩膀人终于坐了起来,长长吁了一口气,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倒是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了?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摔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自己,何佩儿将心里那些酸楚都压了下去,“我没事,外面的冷风刮了眼而已。”
他越是一幅无所为的样子,她的心反而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