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在韩朝阳看来这一个月变化好大,几个大工地全在挖基础,成百上千工人和各种工程机械通宵达旦地干,载重几十吨的大车不断把挖掘的土往外拉,把各种建筑材料往工地运。
社区居委会的人事变动更大,苏主任回了市委,原朝阳村党支部书记张昌坚接任社区居委会党支部书记,正在街道要求下忙着组织古副主任和原朝阳村委会主任解军等人,筹备朝阳社区设立以来的第一次居委会选举。
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刚从村民变成居民的朝阳村人全搬走了,个个手里有钱,少的都有两三百万征地拆迁补偿款,既没兴趣回来选别人,也没兴趣回来参选。527厂的居民全是老头老太太,东明小区的年轻人个个有工作,以至于忙了大半个月连居委会委员的候选人都没确定。
变化最大的当属前朝阳村纪念堂!
韩朝阳跟昨晚一夜在警务室吃完饭,回宿舍换上便服,骑着电动车赶到这个实在不想来但又不能不来的鬼地方,一进大门竟发现院子里水泥地上画了十几个车位,一块写有收费标准的大牌子靠在门边,估计是没来得及安装上。
“朝阳,有没有吃饭?”
“吃了,”韩朝阳停好电动车,走到大厅门口问:“妈,莹莹和张总呢?”
黄妈放下笤帚,指指大厅后门笑道:“在里面,玲玲也在,你去找她们吧。”
“她们等会不就出来了么,不进去了,我帮您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这马上好,别把你衣服弄脏。”黄妈是真看好朝阳国际青年旅社的前景,过去一个月的业余时间全泡在这儿,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又去杂物间拿拖把。
韩朝阳插不上手,只能进去找女友。
纪念堂占地不小,由两栋建筑组成,大厅原来是搁骨灰的地方,现在看不出哪怕一点搁骨灰的痕迹。从服务台也就是后门这个位置往西,被隔成了两层,一楼作为大堂兼文艺青年们社区的区域,中间摆放了两张长长的木桌,周围全是书架,架子上全是从旧货摊淘来的书刊。
东侧的墙上有好多展示架,摆着各种极具时代感的旧东西,比如早被淘汰多少年的收录机,又比如年龄可能比韩朝阳还大的海鸥照相机,甚至有毛爷爷的像。
二楼是四间大客房,确切地说是集体宿舍,一间四张架子床,八个床位,一共三十二个床位,有一个公共卫生间和一个像大学宿舍楼里的那种水房。
后面原来就是大厅,是朝阳村民给去世的亲人操办丧事的地方,相当于殡仪馆的告别厅。只不过朝阳村民比较传统,不搞什么告别仪式,而且请假和尚、假道士过来做水陆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