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均觉团长像是初次跟那老者碰面,却如老相识一般,对他的一切摸得很清楚,亦感奇怪。
四人品了蜂蜜后赞不绝口,老顽童脸上有光,兴致勃勃的带他们参观一番。
到得养蜂处,刘韦枫问道:“仙翁,这些蜜蜂都是你自己养的吗?有没有一些自别的地方飞来?”
“都是谷内的蜜蜂,本来都未被驯化,我养它们几年了,一代一代的,光大蜂巢就有几十个,都很听我的话,我做给你们看。”周伯通说到指挥蜜蜂,更加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打开拿着的小瓶,时而吹哨,时而低啸,时而挥舞,时而跳跃……只听“嗡嗡嗡……”谷内响起阵阵蜂鸣,数万只蜜蜂倾巢而出,竟然分几个梯队,随着老顽童的指挥,有序往东、往西、盘旋、飞舞……执行各项任务,竟无一只掉队。本来此季节有蜜蜂已属罕见,四人看了表演更是叹为观止。
周伯通展示了一通后,将蜜蜂驱回,洋洋得意的问道:“如何?”
“晚辈只知养蜂之人,如此驯养的还是头回见到,前辈真是神乎其技!”程英道。另二女亦是赞美,老顽童练了几年的本事有机会表演,得到褒奖,喜得合不拢嘴。
“真的没有外面飞来的蜜蜂?”刘韦枫再次问道。
“没有,我何必骗你?喂,你走丢了蜜蜂吗?你要喜欢我送你两巢。”
“非也,我只是听说有种蜜蜂翅膀上有刺字,但无缘得见,因而相问。”刘韦枫想,小龙女应还没想到往蜜蜂翅膀上刺字,或者即使有,要从崖底飞上断肠崖,再飞到这里,怕得很多年。
“蜜蜂翅膀上有字?我只听说人身上有刺花刺字,或刺盘龙虎豹,或书‘天下太平’,这蜜蜂上有刺字闻所未闻,哪里有?我也想见见。”
刘韦枫再次摇摇头,道:“或者过几年你这里就有了。”
“对了,你方才提到的到底是何人?”
“瑛姑。”
“瑛……?”老顽童听到此名浑身一颤,紧张的到处乱瞅,“她不会也来了吧?”欲作躲避之状。三女对团长所说的人名一无所知,见老顽童如此惧怕此人,很是诧异。
“放心吧,她没来。干嘛这么怕她呢?你武功又不输于她。”
老顽童舒了口气,挠挠头道:“也不是怕她,只是我老顽童卑鄙下流,没脸见她,唉不提了,喂,年轻人,你到底是谁?”
“我?算是瑛姑的使者吧,她对你万般思念啊,你却躲在此地自娱自乐,岂不辜负了她的相思之情?我此行便是替他来请你相见的。”
老顽童脸色倏变,双手乱摇,厉声道:“我不见!我不见!你等来做客便罢,再提此事,就请你们立即出我百花谷去。”
“呵呵,仙翁,你想逐我出这百花谷,却也不那么容易。”
老顽童瞬间变成笑脸,道:“嘿嘿,难道你想跟我动手不成?”
“不如打个不动手的赌吧,若我输了,立时便出百花谷,若你输了,可得随我去见瑛姑。”
“咦?不比武,赌什么?”
“我赤膊光腿,不需任何防护,你且唤来一巢的蜜蜂叮我,若我受不住,便是我输,若一炷香的时间我受得住,便是你输,如何?”
“哈哈哈,你这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你输定了!但我这玉蜂都是有毒的,这么赌法你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三位姑娘作证,我若不幸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与你无关。你若输了,就须跟我去见瑛姑,不得反悔。”
“团长,这怎么行?血肉之躯怎能禁得住玉蜂的叮咬?”公孙绿萼劝道。
“是啊团长,不能冒这个险。”“还不如比武。”
“嘿嘿,这三位小姑娘都看得出来,这么做是不行的。原来你叫团长啊,不如我们比武吧,为了不以大欺小,我只用一右手。”
“哈哈哈,仙翁,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既然她们称我一声‘团长’,那团长说过的话就得算话,放蜂吧!”言毕,将衣袍件件除去,赤条条的只留一件“底裤”,在三女面前毫不避讳。直羞的她们面红耳赤,转过脸去,但又怕他有危险,都喊着“不要!”“不能如此!”之类的。
老顽童想:“这年轻人顽皮,且唤几只耍耍他,若中轻毒用玉蜂浆解解毒也不迟。”于是笑道:“那你小心了。”打开小陶瓶,果然唤来了玉蜂,但控制的很好,只有七八只飞来,在他的“指挥”下,径直飞向刘韦枫!
三女听到那仙翁果然唤来了蜜蜂,大惊失色,也不顾娇羞,都转过头,跑过去想替刘韦枫驱赶。却听他道:“你们别过来。放心吧,小蜜蜂不会伤害我的,我是花儿,哈哈。”
说话间,七八只玉蜂拖着尾针已叮向刘韦枫,围着其身体旋转!但奇怪的是,它们无论是贴近前胸或后背,总跟肌肤保持寸余之距,始终没叮到刘韦枫身体上。
三女从未跟刘韦枫有过肌肤之亲,因而从未见过其前胸的疤痕,仍未怀疑,她们跟老顽童均在惊奇中。
老顽童道:“奇怪,你身上是不是抹了药?”刘韦枫笑道:“绝对没有!不信你闻。”老顽童果然凑过去嗅了嗅,道:“真没有特殊味道啊。”却感到这年轻人每处肌肤都强烈的气流外斥,若非靠近,根本无法知道。
老顽童更为惊讶,接着又唤来数十只,仍然只在其身体周围盘旋不进。接着又唤来整巢的玉蜂,嗡嗡地飞旋,将刘韦枫身体乃至颈面部围的密密麻麻,五官不见,却仍未有一只玉蜂蜇他。
周伯通即惊且喜,撤去玉蜂,一脸崇拜的向刘韦枫道:“真是厉害!你怎么做到的?”三女也终于舒了口气。
“耍人的小把戏,不足为道。”刘韦枫笑着道。
“你这是高深的武功啊,可瞒不了我,到底是什么名堂?”周伯通心痒难受。
“呵呵,倒是满不了你,这门功夫叫‘罡气罩’,又叫‘蚊虫不叮’。”刘韦枫的“罡气罩”正是在山林练得,初时便是为了抵御蚊虫叮咬,越连越顺,连在睡觉中亦能形成防御罩,但彼时绝无法抗拒大批量的蜜蜂。真正成熟是在修炼成九阳神功后,如今岂止蜜蜂不能进身,连江湖中流高手若想以掌力破其罩亦绝非易事。话说回来,即使破了他的“罡气罩”,还有九阳神功护体呢。
“‘蚊虫不叮’这么有趣,难怪我的玉蜂奈何不了你,你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说着欲行拜师之礼,被刘韦枫大力拉住。
三女忍俊不禁,果然人称“老顽童”,说话行事果然大异于常人,竟不顾长幼。
“老顽童,这算我赢了吧。”刘韦枫转移话题道。
“什么?什么你赢了?我又没答应跟你比,不能作数。好师父,你的‘蚊虫不叮’教教我吧,好不好?”
“我可没工夫耽误,你若肯跟我去见瑛姑,在路上我教你。”
“你这团长好生没趣,不教也罢。但我有言在先,若再提此事给我立刻出谷,别说我老顽童翻脸不认人。”老顽童板脸道。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方才已料到你会赶我们走,果不其然吧?但离开岂是那么容易的吗?”
“哦?你真想动手?”老顽童虽不会“蚊虫不叮”的功夫,但知那必定以深厚的内力为基础,跟这年轻人动手颇为期待,再次听他挑衅,更觉手痒。
“正要领教。请!”言毕出招。招数看似平平,实则后招更胜于前招。
“妙极!”老顽童数年未逢敌手,见他出手不凡,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以“空明拳”应对。
刘韦枫未用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及铁掌功夫,而是用推陈出新的石刻组合,加以九阳内力托底。世上能将寻常武功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当世无出其右。
二人你来我去,斗得旗鼓相当,只是刘韦枫受多攻少。拳风、掌风过处,落英飞花。三女看的目瞪口呆,无不折服。
老顽童“空明拳”的招数用尽,内心由衷赞叹,心道:“这年轻人所使明明非上乘武功,却防守密不透风,连我的‘空明拳’都奈何不了,好生了得!小辈中能达此境者只有刘韦枫,可惜遭遇不幸,听说杨过当年进重阳宫时打走了金轮法王,想必武功进境不少,但未见识过,不知比他如何。”斗得起兴,倏然变招为“大伏魔拳法”。
这拳法刘韦枫也会,料敌机先,老顽童却占不到便宜,招数难尽其妙,幸亏他有所改进,不然已吃大亏。
“嗬,小团长,你的武功胜过我周伯通当年啊,你师父是谁?”周伯通在打斗中道。
“你猜呀。”
“好,你可别说破!你的武功招数不伦不类,似乎很杂,应该不是本门武功,嘿嘿,看我逼你使出来。”言毕招数骤然又变,刘韦枫只感对方拳丈有如来自四面八方,又似三头六臂一般,有点应接不暇,而自己的招数却捉襟见肘,连连后退。他知道,这正是老顽童自创绝技“左右互搏”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