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相生相克
月如银盘,白色的光芒如水波一般洒落山间。今夜无风,山林间显得异常的寂静。
“唰!”
突然,一道青色的光芒从一个山谷冲了出来,这道光芒之上,站着一道精瘦的身影,东倒西歪,看样子还有些不适应。
到了数丈高的虚空,光芒渐渐散去,这人的左脚又向前踏出了一步,左脚之下爆发更璀璨的青色光芒,托着他又冲上了数丈之高。
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竟然御气飞行,难道是天武境界的强者?
而这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但稚嫩的脸庞却带着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稳老辣之色,一双眼睛璀璨犹如星辰,隐隐若现锋利的光芒。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韩宇。
下方的山谷之中,小角仰着头追着韩宇跑,几次被绊倒滚在地上,却笑呵呵的爬起来继续追着,不断的拍着前脚,为韩宇喝彩。
韩宇在虚空之中接连迈出十多步,才渐渐掌握了飞行的技巧,不再东倒西歪,开始背着手,如闲庭信步,走来走去。
虽然韩宇以前经常乘坐坐骑,于虚空之中飞行,但这种自由来去,踏空而行的感觉,却远非乘坐飞禽能相比的。自由自在,畅游九天,俯视大地,畅快之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而且韩宇若是全力施展天龙八步,其速度比之九阶元兽快了不知几何。韩宇现在深刻的意识到,天龙道人为什么那么被人推崇备至了!
“唰!”
韩宇身形一动,眨眼便到了地面,小角欢快的跳到他的肩膀之上,做出一个起飞的动作,而后韩宇一步跨出,冲天而上,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芒,翻山越岭而去。
小角嗷嗷嗷的直叫,显得比韩宇还兴奋。不多久,远去的青色光芒又冲了回来,简直堪比陨石划落天宇一般的绚丽、迅速。
“可以进行第二步了!”韩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带着小角乘坐追云鹤,赶往玄月城。
虽说韩宇的速度比追云鹤快,又自在。但御气飞行可是天武境界强者的特殊手段,韩宇可不会傻到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
“小子,我很负责任的再提醒你一次,阴阳剑芒阵虽然是最低等级的杀伐阵法,但必须修炼出三团诅咒的低级卸岭力士才可以布置,你现在等级太低,根本承受不住刻制阵纹时,产生的杀伐之意带来的反噬!”就在韩宇热血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响起天老深沉的声音。
“那是对一般的人而言,我虽然才只修炼出两团诅咒,但我的灵魂之力比一般的高级卸岭力士还强,所以这个阵法等级的限定,对我无用!”韩宇信心满满的道。
“切,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的灵魂之力足够克制出这套阵纹,但你的诅咒,化解不了那么强大的杀伐之意,后果自然便是你的灵魂之力遭到重创。”天老苦口婆心的道。
灵魂之力,是刻制阵纹的利器,而在刻制阵纹之中,不仅仅需要消耗灵魂之力,有些强大阵纹所产生的杀伐之意,对人体有害,需要诅咒还防御,挡住那些杀伐之意。
而阴阳剑芒阵这套阵纹,杀伐之意极重,只有三团诅咒方能抵挡化解,韩宇只修炼出两团诅咒,还远远不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有两团诅咒挡住大部分杀意,剩余的杀意,我自己能够扛得住。现在时间紧迫,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韩宇淡然的道。
“要逞强是吧?到时可别叫苦!”天老没好气的道。
追云鹤落在玄月城外,韩宇便带着小角徒步前进,此时进入城中的人不多,没多久韩宇便顺利通行。
进入城后,韩宇直奔城主府,去到之前早就看好的一块空地,准备刻制阵纹。
这块空地位于西区的角落里,这里没有暗哨,隔得最近的都是一百丈开外的仆人居住区,城主府的仆人都是普通人,韩宇就算在这边搞出不小的动静,他们也绝对发现不了。
韩宇背着手用脚丈量了一下这块土地,而后开始刻制阵纹。并指为剑,灵魂之力和元气一起涌向指尖,而后按照天老传授的办法,开始刻制阵纹。
不多久,一个玄而又玄的阵纹便被韩宇刻制而成,就在阵纹形成的霎那,突然从阵纹之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意,韩宇控制头顶上方的诅咒旋转起来,抵挡杀意。
然而还是有一部分的杀意透过诅咒冲向韩宇,韩宇顿时只觉得脑袋被钢针刺一般的疼痛,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强大的杀意!”
韩宇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若不是诅咒帮忙挡住大部分杀意,恐怕他的灵魂现在已经被杀意搅碎了。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不用担心,没人笑话你!”天老幸灾乐祸的道。
“哼,不就是能让脑袋疼痛吗?又不会死人!”韩宇继续刻制阵纹。
阵纹落成时的杀意,只对韩宇有效,而旁边的小角,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齐天师的一种反噬。
齐天师乃是一种逆天的职业,很多行为都遭天妒。诅咒是其一,刻制强大阵纹遭到反噬也是其一。不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诅咒对齐天师有害,反噬对齐天师也有害。但有害的诅咒,却能挡住有害的反噬。
这也是为什么齐天师虽然遭天妒,却能长盛不衰的原因,因为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
每一道阵纹落成,韩宇都要倒吸一口凉气,刻制这套阵纹的艰难程度,比之刻制齐天甲阵纹还难无数倍。
刻制齐天甲阵纹,是对灵魂之力消耗恐怖,很容易让人疲惫,而刻制阴阳剑芒阵的阵纹,却完全是遭受攻击,还要强忍着痛楚。以至于刻到后面,韩宇全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天老暗暗点头,韩宇这耐力,可以说绝无仅有。这种折磨,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其余人恐怕早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