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死了,老九死了,两人都死在了秦兴手里。
现在也就只剩下三个人了,除开早就置身事外的萍姐,剩下两人是年纪轻轻的孙阳和刚过四十岁生日的卢俊,秦兴从老九的跳楼现场离开后,也并没有着急去找那位孙阳,而是先来到了中年男子卢俊家中,他没有事先按门铃,就强制把锁打开,然后把睡着的卢俊拽了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卢俊穿着睡衣,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心里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忌惮,他这些年跟着刘老八做事,虽说也没有遇到太大的挫折,但常年在道上混口饭吃,而且混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这男人的可怕之处,先不说他那冷淡的气质,单就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就看着很渗人,就好像是一股子杀气朝人扑来,卢俊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甚至忍不住颤抖。
而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眼前这中年人突然又从身上掏了把枪出来,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拿着枪,轻轻拍打着沙发的扶手,卢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还装镇定的他,这会连装都装不下去了,他缓缓抬头,鼓起很大勇气才战战兢兢开口问道:“这位大侠,能报上名来吗?”
秦兴嘴角勾起个邪魅笑容,似乎懒得回答这种浪费口水的问题,他只是从脚边拿起那个他特地带来的黑色袋子,然后摆到面前的茶几上,紧接着他又从身上拿出手机,并点开相册,找到了老九跳楼后惨死的一张照片,接着他把手机也放茶几上,让卢俊看到了那张血腥的照片。
卢俊很小心翼翼撇了眼手机上的照片,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因为是脑袋朝下的,所以整个头颅都被摔的稀巴烂,从照片上来看,现在极其的血腥可怕,让人作呕。
而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老九。
卢俊很不敢置信,拼命的摇头,嘴里嘀咕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坐在他面前秦兴始始终不为所动,即便是卢俊一直都不相信照片上的人是老九,他依旧也没打算主动解释什么,反而是另外跟卢俊说了句,“先别急下结论,打开袋子看看吧!”
大概是被那张照片给吓到了,以至于这向来胆大的老家伙竟也有些怕死了,他犹犹豫豫了许久,才好不容易伸出手,缓缓打开了桌上的塑料袋,而就在那一瞬间,差点让他晕过去。
袋子里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死不瞑目的样子很可怕,但卢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脑袋分明就是从飞镖头上砍下来的,而这也就意外着除了老九惨死之外,飞镖也已经彻底被害。
卢俊死死忍住想要呕吐的难受感,然后抬头望向眼前的秦兴,几乎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接连杀害九哥和飞镖两人,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用得着你如此报复?”
秦兴笑了笑,依旧没回答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只是轻轻跟卢俊问了句,“想不想活?”
一听到这句话,刚到中年只觉得还没活够的卢俊心里猛地颤了又颤,紧接着,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先是飞镖死了,接着又是老九死了,那接下来岂不是轮到自己?
一想到这里,卢俊终于有些崩溃,后知后觉的他还突然起身跪了下来,也正好就跪在秦兴的面前,紧接着他便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大侠,我恳请你能放我一马。”
秦兴冷眼盯着他,只说了一句,“先说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吧!”
求生欲强烈的卢俊显然是个聪明人,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说道:“如果是有人花钱请你来杀我的话,无论那个人给你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钱,我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卢俊以为这个理由足够了,可秦兴却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老九死之前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可他还是死了,你要真想活命的话,就不要用钱来诱惑我了,因为根本就不管用。”
面对着眼前这男人的冷血,卢俊崩溃问了句,“到底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秦兴在短暂的沉默后,索性也坦白的跟他回道:“没人要我来杀你,但你们要不死的话,我如何才能掌控刘老八曾留下来的那些场子?而如果掌控不了的话,那我就没法跟我的老板交差啊,所以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都让你们去死好了,你们死干净了,我才好收拾残局。”
卢俊眼神有些惊恐,又问了句,“你老板又是谁?”
秦兴耸了耸肩,笑回道:“告诉你也没意义!”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了,这喜欢玩高尔夫的卢俊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有些凄惨,说道:“没猜错的话,你老板应该就是那位叫陈锦的家伙吧?如果真是他的话,那我似乎也只有认命了,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他妈怎么会蠢到跟老九那种蠢货同流合污?”
秦兴冷笑声,“你还算是个明白人,不想那位叫飞镖的死胖子,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得罪了谁,可惜你就算现在想明白也没用了,因为你必须得死。”
卢俊似乎还想抓住最后那根救命稻草,“真的就连一次机会都没有有了?”
秦兴眯眼盯着他,漫不经心的回道:“本来是有的,但现在这个机会我不打算给你了,因为你太聪明了,而在我看来,聪明的人一般都不可靠,所以我觉得这个机会我应该要给那位叫孙阳的小子,人家可是名牌大学毕业,有能力,又年轻,这样的人相比起你更容易掌控。”
卢俊缓缓闭上眼睛,结果又突然站起身,竟然想从秦兴眼皮底子下跑掉。
只可惜,他才跑出去两步,就被秦兴一枪射在后脑袋上。
跟那位飞镖一样,卢俊同样死的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