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青山趟过水,见过鱼虾拌过嘴。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马蹄声声入耳帘,窗外乱花渐入眼;青山绿水窗前过,喜鹊飞在彩云间,花香四溢沁心脾;扒开纱帘往外看,一层山水一层天。
还是从杏花村坐到南阳城的那辆马车,林翎和叶栥坐在马车里,夜晨驾车。马车的四面被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着,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粉色的绉纱遮挡,林翎和叶栥各靠在一个车窗边,风吹纱帘卷进一阵风来。
为了不被人们认出,造成许多不便,夜晨一阵乔装打扮。一改往日白衣风格,穿上浅灰色的苏绣素锦长袍,掩去了他争光夺目的那一份风采。纵然夜晨这么费尽心思的掩饰了,马车从街道上、小路边疾驰而过时,还是有不少人发现了他的不凡,为他的容颜所倾倒。(夜晨要变化另一张脸非常容易,但是他变完之后,连林翎也不认识他。而且,他还要费力去解释。)
一路上,林翎对古代的秀丽风景、古风建筑充满了好奇,这里要多呆会儿,那里要再停会儿。从早上巳时(9:00)开始出发,到现在已经申时(15:00)了。夜晨原本预计午时(11:00)就要离开南阳城的,结果竟然现在才出了南阳城不远。
马车走走停停,夜晨也不和她说话,她和叶栥聊累了,看风景看累了,干脆靠在叶栥的怀里睡起觉来。
“停车!例行检查!”两个手持长枪,穿着盔甲的官兵用长枪拦住了夜晨的马车。
“咴儿咴儿~”拉着马车的骏马受了惊,一声长嘶,两只前脚跳起来多高,差点没把马车也掀翻了。
“吁~”夜晨紧握缰绳,双手往回轻轻一带,马儿安静下来。
前面是浮云县,要到达南夏边境,这里是必经之路。现在,到浮云县去的这条路上全是朝廷的官兵。他们在前面路口处设了一道关卡,五六个官兵守着。一个在坐着喝茶,他应该是那些人的头儿,另有两个在给他揉肩,其他的举着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夜晨。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突然停下来,林翎的心也提了起来。之前在狼牙山遇到山贼的事,一幕幕还近在眼前。不会又是山贼拦路吧?老天,能不能换个套路?
“主人。”叶栥不安的叫了林翎一声,林翎反手拍拍她的肩,说:“没事儿,你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总觉得,这叶栥,好像挺害怕和人交谈的。虽然她叫林翎为主人,但也从不会主动开口,都是林翎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夜晨才把马儿安抚下来,没有立刻下车,那两个官兵又叫嚷起来:“快,下车下车,通通下车,例行检查!”
这条路的这个路口原来是没有官兵把守的,也没有什么关卡。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官兵围了一路,是浮云县一带管辖区域内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没听到吗?下车!”一个官兵走到夜晨的面前,用他的长枪指着夜晨的鼻子说。
另一个官兵也对着马车里面大声喊道:“里面的,下车!”
“例行检查?”林翎扒开马车门的纱帘,走出马车来,“检查什么啊?”
林翎扒开纱帘,走出马车的这一幕,不禁让人想起那两句“千呼万唤始出来,尤抱琵琶半遮面”的诗句。
见林翎之惊鸿一瞥,两个官兵拿着长枪的手一滑,一个接住,一个没接住掉了地。他们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有眼福见到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刚才的火气褪去。
林翎一问,两个官兵都没有了之前的架势,很认真的在给林翎解释‘为什么例行检查’的原因。
“最近浮云县里大范围的在闹鼠疫,天天在死人。王爷认为这次疫症是**而非天灾,命我等在浮云县各处设下关卡,对所有来往马车等例行检查,以便逮捕可疑人物。此外,浮云县已被隔离起来,没有感染鼠疫的人不许进浮云县,浮云县感染了鼠疫的人也不能离开浮云县。”一官兵解释说。
隔离起来?林翎看着波澜不惊的夜晨,菩萨心肠的他,听到这样不幸的消息,怎么还能安之若素?
那不是要让浮云县所有的百姓们自生自灭吗?
夜晨当然不像林翎心里想的那样泰然自若。当他听到两个官兵说到‘鼠疫’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查询关于‘鼠疫’的资料。
“查询‘鼠疫’相关资料。”
“鼠疫,是病名。又名核瘟。是鼠疫耶尔森菌借鼠蚤传播的烈性传染病,致死率极高,人类历史上曾三次大流行。为广泛流行于野生啮齿动物间的一种自然疫源性疾病。在人间流行前,一般先在鼠间流行。鼠间鼠疫传染源(储存宿主)有野鼠、地鼠、狐、狼、猫、豹等,其中黄鼠属和旱獭属最重要。家鼠中的黄胸鼠、褐家鼠和黑家鼠是人间鼠疫重要传染源。”
“骇!那边的,怎么还没开始检查?他娘的,废什么话呢?”这边的检查没有顺利进行,那边享受着按摩服务的士兵和其他几个士兵也拿着长枪走过来了。
“公子,姑娘,我们也是执行公务。多有得罪,还请几位下车,让我等例行检查。”
“请几位下车。”长枪离夜晨又近了一些。
这两个官兵显然是害怕那几个官兵的,那几个一走过来,他们就没了自信,哪里还管你长得漂不漂亮、帅不帅,三两下就要动粗。
检查就检查呗!这马车里除了我们的两个包袱啥也没有,就不信你们还能检查出什么来!
林翎准备下马车,右脚才迈出去就被夜晨一手抓住手腕,连手腕带人一起拽了回来。
“我要是不下呢?”夜晨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明明之前都看到他准备下车的,手中缰绳都松了。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了,那几个官兵已经走过来。五六个官兵围在了一起,沿路守着的官兵还有很多,只要他们谁喊一声,其他官兵就会蜂拥而至。而夜晨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站着离开这个地方。
“休得无礼!”远处一声浑厚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瞬间所有的官兵都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