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越皇宫,御花园里。尽管高辛战野下令禁止宫里的人议论昨日发生的事,但小宫女、小太监们还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偷着躲着都在议论。
“听说了吗?天牢附近昨日被龙腾的醉仙翁给设下了结界,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天牢了。”
“当然听说了,当时皇上和醉仙翁在龙门殿谈话,我去上点心,刚好听到他们说起那个女犯人。”
“女犯人?就是那个他国的细作?”
“可不就是她呗!因为她一个人,整个皇宫都被闹得天翻地覆的。天牢附近被人设下结界,皇上大怒,连军师、莫公公都不敢多说话,结果二殿下得知此事后还想替那个女人求情,差点没被皇上一起关进天牢去。”
“二殿下为什么要替那个女犯人求情?难道他们认识?”
“胡说,二殿下怎么会认识一个他国细作?求情,只是因为二殿下心地善良,不像太子殿下,无论皇上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不过,那是真的吗?天牢里那个女犯人,是醉仙翁新收的徒弟?”
“谁知道呢?也许醉仙翁是看上了那个女人的美色也不一定,醉仙翁好酒色这是众所周知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美色?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可听说,那个女人奇丑无比,还不及我们一根头发丝儿好看呢!醉仙翁能看上她?”
……
正当这群宫女太监议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太子殿下高辛巍焕下了早朝,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本想听听他们对于二皇弟高辛巍然和自己这个太子的评价有何不同,但是越听就越是控制不住想发脾气。
高辛魏焕一身杏黄色直襟朝服,搭配着小面积的金丝滚边,上面绣着四爪蛟龙图案;他背着双手,广袖袖边上绣着暗云花样的缂丝花纹;月白色的束腰,腰带上还挂着一枚象征着太子身份的玉佩;一头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高高束起,往那儿一站,就有一种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
“咳咳…”高辛巍焕故意轻咳了两声,那群宫女太监们一回头发现他,立刻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
高辛巍焕慢慢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这群奴才,好像是太闲了哈?皇宫里的事,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下次再敢多嘴,本太子就让你们变成哑巴!”
“是…是…奴才/奴婢知错,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宫女太监们吓得一个劲儿的冲着高辛巍焕磕头,磕完头又立刻闪电速度消失。
说曹操曹操到,那些宫女才提过高辛巍然,不远处的高辛巍然就身穿一件紫棠色直襟长袍就出现了。
高辛巍然装作没有看到高辛巍焕,径直的向前走去。看他行色匆匆,像是要出宫去,高辛巍焕开口叫住他:“二皇弟。”
躲不掉了。高辛巍然站住,回头故作偶遇高辛巍焕似的,连忙躬身行了个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高辛巍焕心中冷哼一声,刚才对我视而不见,现在装什么懂礼数的好弟弟?
“二皇弟,早朝时没见你,父皇说你感染了风寒正在休息。”高辛巍焕把他这个二皇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可依皇兄看来,你不像是身体抱恙啊?”
“皇兄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听闻知己石漓泫已经悄悄回了巫族,而且一回来就秘密约了他。高辛巍然忙着出宫去与石漓泫见面,没有时间在这里跟高辛巍焕耗着。
高辛巍然越是急着要走,高辛巍焕就越是慢悠悠的说:“听说二皇弟曾经在父皇那里替天牢里的细作求情,结果惹得父皇大怒。不知二皇弟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二皇弟与那细作是旧相识不成?”
高辛巍然一直是高辛战野最宠爱的二皇子,向来有什么好处、什么露脸的机会都会给他,连贵为太子的高辛巍焕都只能得到他不要的、或者剩下的。久而久之,高辛巍然在宫里就成了各位皇子公主眼中的公敌,连后宫娘娘们也想要将他除之。所以,除了七公主高辛桦樰之外,高辛巍然没有什么姐妹兄弟情,对谁说话都会很客气。
“太子殿下您多虑了,巍然与那女犯人素未相识,何来求情一说?不过是希望关于‘那名女子是细作’这件事,刑部能够经过查实后再行论断而已。宫中人多口杂,流言总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也就变成了太子殿下您听到的那样。”高辛巍然不卑不亢的说,在他眼里,高辛巍焕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兄长,对他从来没有半分好脸色。
“是吗?”高辛巍焕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拦在高辛巍然面前,“那二皇弟先是装病欺瞒父皇,不去上早朝,现在又急急忙忙要去哪里啊?不会是…瞒着父皇偷跑出宫吧?”
被高辛巍焕一眼看穿,高辛巍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继平莫公公正好路过。跟在高辛战野身边几十年,莫继平还能不知道这种时候站在那边对自己比较有帮助吗?
宫里目前最有前途的就是独受恩宠的高辛巍然和作为太子的高辛巍焕。只是二殿下向来不喜拉帮结党,而太子又对他很有成见,连朝中那些曾经各种巴结他的大臣们现在都去巴结军师申屠诛了。所以莫继平除了在高辛战野那里,也没处献殷勤了。
见高辛巍焕正为难二皇子高辛巍然,莫继平立即跪地行礼,笑脸相迎:“奴才参见太子殿下、二殿下。”
高辛巍焕一看见莫继平,心里就一阵不痛快。最是看不惯这是老太监在他父皇面前说三道四,成天对各位皇子评头论足,搞得他现在做什么事都担心有人盯着。
“莫公公,你不在盘龙殿伺候着,到这御花园作甚?身为大内总管,竟如此闲得慌吗?”高辛巍焕用酸不溜秋的语气说。
“公公免礼。”高辛巍然看出来莫继平是为了帮他解围,心存一丝感激,忙说。
“谢太子殿下、二殿下。”莫继平缓缓起身,就凭着高辛巍焕这目中无人、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就发誓,日后一定会站在二皇子这边。
“奴才只是区区一个大内总管,而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太子,若论忙碌,太子殿下可要比奴才忙碌多了。”莫继平反将高辛巍焕一军,言下之意:你说我一个大内总管闲得慌来御花园闲逛,那你太子殿下看起来也不是很忙啊?
“大胆奴才!”高辛巍焕大怒,指着莫继平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本太子顶嘴?别以为你在父皇那里能说上几句话就可以倚老卖老,小心你的狗命!”
这次莫继平低着头还没说话,高辛巍然先开了口,“太子殿下。”走到高辛巍焕的面前,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也知道我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你现在能稳坐太子之位,原因有二:其一呢,你是皇室嫡长子;其二,那是我不愿跟你抢。但如果你不忙着去帮父皇分忧,把时间都用来找我麻烦的话,就要小心你的太子之位了。”
“你说什么?”高辛巍焕紧握着拳头,忍着一肚子怒火质问高辛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