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失踪的当天晚上,霍慬琛连夜赶到了帝都,但在前往帝都之前,他带走了公子独自开车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将公子带到哪里去了?最后只清楚那日随同他一起前往帝都的人中并未有公子。
而此刻,墨子珩的病房内,霍伟钦看着临时加入的小床内睡着的小宝贝,一双眸仍旧隐隐颤动。
慬琛出现意外,将孩子交给他更意外。
没有多的言语,只是拜托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公子。
霍慬琛站在墨子珩病床边,望着儿子苍白消瘦的面容,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这是子珩不惜用自己的命留下的孩子,这孩子或许也是自此可以真正缓和他跟慬琛关系的至关因素。
只是,出了什么事?
让他竟然需要把孩子都交给他?
霍伟钦满心疑虑,眉宇也因为担忧而拢起。
这个时候,霍慬琛没有心思去顾虑其他人的心情。
当天晚上十点他感到帝都继承,慕泽楷已经等候在外面。
他正在打电话,从得知槿歌不见了后,他就用一切可能的办法的去寻找。
“继续查,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结束电话,他捏了捏眉心,恰好看到朝他走来的匆忙身影。
当霍慬琛靠近,目睹男人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慕泽楷有片刻的晃神。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朝他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来自地狱的索命阎罗。
当阎罗靠近,慕泽楷也驱散了脑海里那些胡思乱想,拧着眉上前,“怎么样?”
怎么样?
霍慬琛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的目光格外的深沉,似隐隐还夹杂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慕泽楷没能窥探得出。
也是那天,慕泽凯有心邀霍慬琛前往慕家老宅居住,这样也方便两人一起找槿歌,但被拒绝。
霍慬琛不曾上他的车,几分钟后有一辆私家车过来,那是帝皇在帝都分公司高层。
这人从出现到离开,只对他说了一句,“如果槿歌出事,你们难辞其咎!”
彼时慕泽楷没明白这个“你们”有谁,直觉是说将她带过来的他跟大伯和大伯母,可当真相揭开时,他才知道痛彻心扉都不过如此。
望着男人冷傲离去的背影,他站在机场外良久。
逼近四月的帝都,谈不上多暖和,但也不该如此寒冷才对。
但那晚,在帝都国际机场,慕泽楷却连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霍慬琛走了,他也离开但没有回慕家老宅,这个时候回去似乎无济于事。
他亲自加入寻找槿歌的队伍。
至于霍慬琛,直接让分部高层将自己送往酒店。
抵达所订房间,内部已经有人将门打开,“三少。”
霍慬琛面无表情的进去,灯火通明的室内,有一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连脸上可见淤青,那是强行被绑时挣扎被制时造成。
从被抓到现在,他已经被关了整整四个多小时。
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搜走,屋内有十多人看着他,他插翅难逃。
他不过是回家给妻子取一下衣服。
那晚妻子差点流产,至今还在医院保胎。
他出来四个多小时,妻子联系不上自己,一定心急如麻。
麻乱的又何止他跟他妻子,现在最乱的是霍慬琛,可最需要冷静的也是他。
他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一张俊颜饶是面无表情也是足以吸引目光的。
但陈楷不敢看,只因这人眼神太恐怖。
他垂着眸,双手死死的捏紧,在被关押四个多小时,无一人同他说话后,他的精神有些奔溃。
尤其是这突然进来的男人,在他对面坐下,一看便知道是这些人的头。
他不敢看霍慬琛的眼睛,但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楷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
想要站起来,但被身后的保镖强行给压在椅子上。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他有半点动作,这些人就会面无表情的将他死死的扣在椅子上。
再度被扣,陈楷的情绪紧绷到了极致,他望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掩面,呜咽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兽,他嘶吼,“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妻子还在医院等我,我求求你了!”
那声“妻子”让对面的霍慬琛有片刻的动容。
他的妻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为了她,他可以对这个世界心怀仁慈,但也可以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只留残忍。
“你只要将她对你说过的所有话一字不拉的告诉我,我会立刻派人将你送回去。”冷冽的声音伴随着一张照片出现在陈楷的眼底。
当触及那张见过一次后便不会再望的容颜,陈楷有短暂的恍惚,须臾才明白过来,望向霍慬琛,“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陈楷震了下,突然起身,而这次没有人再将他扣在椅子上。
“您是慕小姐的丈夫?”他再次确认,霍慬琛颔首。
“是慕小姐出什么事了吗?”陈楷言语关系并非做戏,对于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他是心存感激的。
那日他鬼使神差的去查过她给自己的银行卡,里面的金额让他一度湿了眼眶。
她只说可以保他跟妻子生活安稳,他没想到会是那样一笔巨款,何止换个城市生活,就是换个国家都足够。
只因他们收留了语姨,便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反观他之前所作所为,不愿妻子再受意外,所以对语姨被绑架一事选择了沉默。
如若他早一点报警,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如今慕小姐的丈夫来找自己,是否代表慕小姐也出事了?
他记得慕小姐离开前曾说过……
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陈楷将与慕槿歌会面后所有对话如实的说给眼前的男人听。
“……慕小姐还说,她欠她们的,她会一并讨回来。”
她欠他们!
霍慬琛往后靠去,微抬起头,似有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发芽,而陈楷的这句话就如浇灌在上面的营养液,瞬间成长。
“送陈先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