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慈不解的目光落在砸在自己脚边的报纸上。她缓缓俯身,伸手想要去捡那报纸……
“不要捡!”林君兰扬声一喊,眼泪簌簌的落下,沾湿了面颊更模糊了视线。
可她盯着那报纸,恨不得就这样盯得它碎尸万段,不曾出现过。
但林君兰不论多想逃避现实,发生了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再说莫念慈,越是不让她捡,越是不让她看,便越是好奇。
人都是如此,指尖触碰到报纸时因为母亲的叫喊瑟缩了下,可也就那么一下,很快她便果断的将报纸捡了起来,在林君兰绝望莫有天愤怒的目光下抖开……
如果说那日被霍慬琛的人强行带走时恐惧;如若说之后帝宫质问是地狱,那么此刻,当看清报纸内容,当看到上面刊登的照片后,莫念慈只觉暗无天日。
脑子里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鼓,震荡得让她眼冒金星。
她瞪着报纸,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一双眸睚眦目裂的像是要从眼眶里落出来。
她剧烈的摇头,一张白得吓人。
“不,不……”踉跄地后退,她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不,不……啊……”终是难掩心中绝望,她悲愤的吼叫出声,却因为再次牵动伤了的声带到后面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莫念慈疯狂的撕扯着报纸,她喑哑的呢喃,“不是我,不是我……”
上面那个不着寸缕,与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欢好的女人怎么会是她!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有别人冒充自己。她从未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她向来洁身自好,她的第一次还打算留给子珩的,她不会给别人,不会……
眼泪簌簌的落,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要将人都给淹没了。
可脑海里母亲的态度让她就连否认都变得无力。
更有残留的片段,像是被放映的电影慢镜头一般,在脑海里闪过。
每一幕都变得清晰无比,甚至她还能回忆起当初的绝望与欢愉,那种天堂与地狱的感觉,差点毁了她。
那段被尘封的记忆被唤起,莫念慈眼神近乎空洞的看着远方,那一声声低得都快听不到的“不是我”犹如一把利刃肆意的切割着林君兰。
她趔趄的上前,她奔到莫念慈的身边,痛苦而绝望的哭喊着。她抱着莫念慈,“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念慈,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妈咪不会让你有事的。”
当年,这件事本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可如今已经人尽皆知,她又要如何救?
看着一个大声哭泣一个默默流泪的母女俩,莫有天紧拧着眉头,神情可见不耐与恼怒,他瞪着林君兰,“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有天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女儿异常的反应也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他隐忍着怒火追问。
林君兰心知事情瞒不住,如若想要挽救念慈就不能再隐瞒莫有天。不管如何念慈还是他的女儿,也许,也许还有救。
她将莫念慈抚起来,让人讲她送回房间。
莫念慈象是个被人抽走了灵魂的玩偶,任由管家同一位佣人将自己带上楼上她的房间。
待莫念慈进房后,林君兰才抹了抹眼泪,有关五年前那件她费尽心思隐瞒下来的事娓娓道来。
“四年前,念慈还在读大学,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霍家的小少爷墨子珩……”
原来,三年前,慕槿歌、墨子珩与莫念慈同时a大的学生。
只是三人在不同系。墨子珩与慕槿歌同级。
也就是慕槿歌刚入大学的那一年,墨子珩作为交换生从国外回来并且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当时的莫念慈便对他一见钟情,她费尽心思打听到有关墨子珩的一切。
知道他是霍家最小的少爷,这无疑更坚定了她对墨子珩的爱。
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莫家虽不如霍家,可她到底也是千金小姐,再加之在学校她也一直系花,备受同学推崇与讨好。主动去追求一个男人……这让她觉得有失颜面,可又十分思慕墨子珩,因此计划着该怎么不经意去的吸引墨子珩注意,最好是能够让她对自己展开疯狂的追求。
这样,不仅满足了她对爱情的渴望,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但她还未计划好,有关墨子珩风格狂追求莫念往的消息就在校园内不胫而走,不出三个月的时间就传来两人已经交往的消息,甚至一度两人被封为学校的爱情神话,羡慕了一票少男少女。
莫念往进入a大且以天才之名进入的事情莫念慈自然也知道。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还是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她不曾想就是那一次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台创造了缘分。
在她对墨子珩一见钟情的时候,墨子珩同时也对莫念往一见倾心。
初闻两人交往她备受打击,更是对莫念往憎恨不已。
而两人时常校园亲密举动更是刺激着她,让她有一段时间经常流连酒吧,日日喝得酩酊大醉。
独身女人,莫念慈本也生得不错,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被人盯上了。
也不知是第几次去魅色,有一位道上混的小混混一早就瞧上了她。但未保万无一失,她一直在寻个最佳时机。
而就在三年前,也就是莫有天打算将莫念往送给一位老男人的前三个月的一天,莫念慈意外目睹墨子珩在学校素有爱情圣泉的喷泉边对莫念往求婚,听着他谄媚悱恻的许下一生承诺,听着他说毕业就要娶她回家,听着他说会爱她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她被彻底的击垮了,她离开去了魅色,从白天喝到了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喝得不省人事。
她一遍遍叫着墨子珩的名字,她一次次的咒骂着莫念往贱人……不曾发现有人在她酒里下了东西,当她喝完那动了手脚的酒,她只看到了墨子珩,她看到他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唤着她的名字,他说他爱的其实是她……
后来,他吻了她,吻得那般急迫,那般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