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猝然沉了眸,他微眯眸,双目锐利如刃,他看向墨子珩,言语堪比寒冰刺入,“墨子珩,你所谓的执拗如今是你的三嫂!”
“当初她嫁给你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提及过往,墨子珩瞳眸骤缩,一同紧缩的还有跳动的心脏。
那里不断传来的钝痛让他一度需要用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当初你们协议结婚,如果有选择她必定不会选择跟你结婚!”墨子珩说得坚定,那是一种对慕槿歌出于骨子里的了解。
如果不是遇见那样的事情,当初她更不会同他提出分手。
他怨,怨那个时候为何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怨为什么一切要让他知道的这么晚!
霍慬琛目光变得幽深不见底,昏暗的灯光下,眸底隐隐间更有戾色一闪而过。
他自是知道,当初如果不是莫家将她逼得太急了,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这不也更好的说明,这就是他与妻子的缘分吗?
他不愿去在意是怎么开始的,他只要清楚以后他同妻子会一直这样在一起便可。
“那又如何?”霍慬琛不甚在意的反问,看向他的目光不是骄傲,却格外的刺痛墨子珩的双眸,“总归她现在是你的三嫂,日后也只会是你的三嫂!”
“子珩,无论你放不放弃,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昨天难道看得还不够清楚吗?”
“嘭”的一声,酒杯猝然被扔了出去,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同出去的还有手中染到了尽头的烟蒂。
落在地上,似乎还冒着猩红的光。
墨子珩看着被烫到的手,不严重,所以灯光下看不出个什么来。但隐隐刺痛传来,竟与心底正在被撕裂的痛遥相呼应一般。
两人都没有去看那被砸出去的酒杯,霍慬琛摁下呼叫铃,唤来侍应生,换了个酒杯,,然后将酒填满。
“子珩,当初帝皇非我不可,今天我也告诉你,我非她不可!”
好一个非她不可。他非她不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三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她……我做不到!”捏住酒杯,然后蓦然一推,墨子珩直视霍慬琛深如墨染的眸,“三哥,骄傲如你,也只在小叔出事后求过爷爷,自此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你都不曾再求过任何人。”墨子珩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阴鸷的气息,“以后,如果你发现她并非你所知道的那样好,你还能如现在这般告诉我非她不可吗?”
霍慬琛蹙了蹙剑眉,并未接话。
“三哥,你就不好奇念念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
霍慬琛睿眸陡然一凛,两道骇人的精光投射过去,手,猝然捏紧。
“嘎嘎”的骨节脆响,彰显着此刻他无从压制的怒火。
“墨子珩,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如果你胆敢做出伤害到她的事情……”霍慬琛的视线微凛,“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允许!”
手中酒杯重重的落在茶几上,霍慬琛起身,冷峻矜贵的脸上隐隐透着嗜血的骇然,“有什么你大可冲着我来。”
……
芙蓉园突然多出一些人,饶是再安静也比往日要热闹许多。
慕槿歌出入芙蓉园,途径佣人,总会有人唤上一声“太太”。
张妈多是唤她少奶奶,郝助理等人则是小夫人,这声太太慕槿歌倒是第一次听。
许是这称呼太过正式,倒让她有些无法适应,好几次都愣了下,才对着来人浅笑。
但这样的称呼却让慕槿歌更有她跟霍慬琛是夫妻的感觉。
这一日太过兴奋,再加之精神好转,霍慬琛回来的时候,她倒还在房间百~万\小!说。
她趴在床上,房间放着轻柔的音乐,面前摆着书,双腿翘起,姿势倒难得的透着孩子气。
霍慬琛回来的时候,以为妻子睡了,所以动作格外轻柔,只是当打开房门,看着以这种姿势趴在床上百~万\小!说的妻子时,一路回来阴鸷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嘴角更有弧度跃起。
放轻脚步,但有吻落在睡衣撩起的腰际时,慕槿歌吓了一跳。
匆匆转身,触及男子含笑双眸,目光亦是含恼带嗔,“怎么回来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不怪她反应过激,实在是这人没制造出半点动静,那吻太突然,如何不惊吓。
霍慬琛笑,他压在妻子上头,单手撑起身体,手指拨开唇边未完全干透的发丝,“不是叫你早点休息吗?”他不答反质问。
“头发还没干,想等干了再睡。”
霍慬琛看了自己头发一眼,径自起身去了浴室,出来是手中多了一条毛巾。
不是电吹风,他知道妻子不喜欢用电吹风。
在床沿坐下,又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趴着,宽厚的大掌裹着毛巾轻拭微湿的发丝,边擦拭边开口道:“过几天陪我帝都一趟。”
去帝都?
慕槿歌转身看了他一眼,目露困惑,“去帝皇,做什么?”
不是快要过年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过去?
突然想到什么,慕槿歌又道:“是跟林跃集团有关吗?”
都说了她妻子很聪明,只说了一个地点便能猜出个大概。
“嗯。”霍慬琛应道:“林跃集团周年庆,慕董邀请我们过去参加。”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邀约倒可以推个下面的人,但今年帝皇跟林跃有合作,势必是要亲自过去一趟的。
对方既然邀请,那必定不能退掉的。
“好。”她舒服的闭上眼,头上擦拭的动作还在继续,伴随着按摩的手法,慕槿歌都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参加完宴会,如果喜欢可以在那边呆上几天,年前再回来。”霍慬琛说着计划,头发已经擦拭得差不多了。他将毛巾丢到一边,骨节分明的手指仍旧继续在妻子身上揉捏。适度的力道让慕槿歌享受不已。
“你安排。”妻子这话绵软信任,不期然想起昨日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说这话时,他的心情倒不怎么好。
从嘉乐的事情发生后,她只转交了工作,未曾在自己面前提及过半句。
或者从一开始她就决定了,只完成这一个项目就要离开。这怕也是她要来郝助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