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起生活十多年两人都能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突然就在一起呢?
而且,他看得出来,当初瑶瑶是真的喜欢子昂的,她不会跟子墨搅合在一起才对。
“爷爷不信可以派人去帝都查。现在两人就在一起。同时在林跃工作。靳瑶瑶是他的机要秘书。”
“他陈子墨根本从来就没把自己当作陈家人,他不过是想要夺走盛林而已。而您好心收养的女孩更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如今帮着外人一起对付我们。”
“霍慬琛与陈子墨,如果不是因为靳瑶瑶,他们两个又怎么会联手?”陈子昂说得煞有其事,看着老头子额头的青筋鼓起,继续鼓吹,“我们将他从盛林赶出去,他一定记恨在心,所以就算我们不动帝皇,如今靳瑶瑶跟陈子墨在一起,以靳瑶瑶同慕槿歌的关系,如若陈子墨想要对付盛林,爷爷觉得霍慬琛不会出手?”
那个他至今都看不透的男人。
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手里所有的股份给了慕槿歌,如若她想要帮自己的朋友,霍慬琛大概也不会拒绝。
事情分析透彻,陈雄手心却一片湿润。
“所以爷爷,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陈子昂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阴霾狠毒,“如今帝皇正是多事之秋,也给了我们机会。”
“与其说是方先生要对付帝皇,不如说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这一次,陈雄是被彻底的说服了。
前有利益诱惑,后有危机相逼,他等于是要在夹缝中求生存。
那是个狠毒的狼崽子,养不亲,指不定还真会联合外人对付陈家。
既然如此,不如趁狼还不够强壮,先将他其给除掉。
盛林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而且方先生手中握有霍家的把柄……”陈子昂说着眯了眯眼,眼底惊涛骇浪般,他凑过去,在陈雄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的?”陈雄目露喜色。
不知原来还有这样一回事,当年那事他也听闻一点,但涉及机密被上头压了下来,很快就清扫一空。
原来还留有这样的证据。
当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帝皇第一次遇上危机,差点被做空了。
“爷爷,我虽不及您的经商之才,但也不至于蠢笨到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让出百分之五的股份了。”
自然是有必胜的信心才愿意与虎谋皮。
如果真是这样,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花的就值。
想了想,陈雄叮咛,“你让财务部清算下公司可用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暂停一切投资,其他项目先暂缓。”
闻言,陈子昂面色一动,“爷爷,您这是要……”
陈雄低低的笑,眉眼间的褶皱深的犹如一条条沟壑,可那双眼睛——精明市侩。
“这么好的机会,让盛林与帝都合二为一岂止是二十年的进步。”
要做就做大的,他要让盛林在自己的手上成为z国的龙头企业,而不仅仅只是海城。
……
盛林这边蠢蠢欲动,周伟明却是自顾不暇。
当录音被放出,当里面传来慕言的声音,周伟明当即一张脸都绷紧了。
他就像是一张被人拉伸的弓,只要轻轻放手便能换来无穷伤害。
他沉着眸,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骇然的光。
老爷子几度拍桌,气得无以复加。
“周伟明,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丈夫都把录音寄到我这里来了,你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陶老爷子一生无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周伟明是他的学生,他算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本以为那么多学生当中挑中他,却不想到头来反倒害了自己的女儿。
录音不是其他,正是那天慕寒生回去同慕言对峙,慕言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他身上的话。
这是他们一早商量好的说辞,也是他要求慕言这般做的。
但他没想到,慕寒生竟然卑鄙的录音了,而且寄给了陶兮他们。
他是一早就算计到他们会这么说?
二选一,必定保一个。
当年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们两方合作,一点点蚕食他的势力,他手下的人接连出事,让他自顾不暇时再将录音寄到陶家,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我就奇怪这么多年,你分明还可以往上爬却偏偏执意坚守海城。我本以为是你顾念我们陶家待你一片赤诚,却不想我们陶家也不过是你为他人的跳板。”
“周伟明啊周伟明,我陶义先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女儿交给你。”
陶兮侧身看向坐在那沉默不语,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的男人,“伟明,真的吗?这么些年来你所做的一切全都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不愿去相信,那个一直待她相敬如宾的男人会是这般面貌。
他们还有孩子,是优秀的外交官,他们有完美的家庭,家庭幸福和睦,他又怎么,又怎么……
陶兮想要为他开脱,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总觉得两人之间缺少一份热情,她只以为他天性如此,不变强求。
却不想他的热情与疯狂,从来都是给了另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陶老爷子问。
录音也被人处理,分毫没提及对方的身份,就是里面提及他为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似是而非,并不详尽,置于具体做了什么没人得知。
当初慕言也是留了心眼的。
她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所以就算推诿责任也说的极其的模糊,让人揪不出辫子。
所以这份录音不能让周伟明付出法律上的责任,也仅是让他后院起火,不得安生。
周伟明不答,如若说出,怕是阿言只会更加艰难。
他心中苦涩,多年执着,当年那一馒之恩,注定让他此生沦陷。
“你这还要护着那个女人?”陶老爷子见他始终沉默,更是怒火中烧。
陶兮更是连最后那么一丝希望之火都被掐灭。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泪水汹涌而出,多年付出换来的却是丈夫的无心无情,还有谁是比她更可笑的吗?
她想到了远在国外的儿子,想到了儿子一直引以为豪的便是他这个父亲……
可是一切终究不过是假象,可笑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