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倒真是让顾津津不知道怎么去接话。
靳寓廷冲着孔诚说道。“让他走,别待在这浪费时间了。”
“这”孔诚目光里再度透露犹豫。“他说没见到顾津津之前,他不会走的。”
“靳寓廷,这好歹是医院,我的家属是修司旻,你不让他见我,难道真要他带了人过来抢吗”顾津津一口气将话说出来,胸腔的力却好似都用尽了,她轻声喘息。
靳寓廷居高临下朝她看眼,“我让他带你回去,再让你去送死是吗”
“不是,他”
靳寓廷抬了下脚步,顾津津着急要拉他,但她动不了,只能看着靳寓廷的背影往外走。
男人打开门出去,外头守着好几个人,他站定在门口,看到修司旻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处。
靳寓廷上前几步,修司旻皮笑肉不笑地牵动下嘴角,“九爷,津津没事了吧”
“你希望她有事,还是没事”
“她是我妻子,我当然不希望她出事。”
靳寓廷冷笑声,“她刚脱离生命危险,差一点就死了。”
修司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靳寓廷端详了下,“听到这个消息,你都没有任何的惊恐或者后怕吗”
“我知道她没事就好。”
“是不是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习以为常你觉得只要人没死,就是好事,你完全不在意那些过程,是吗”
修司旻目光淡淡地落定到靳寓廷脸上,他当然在乎,只不过在不相关的人面前,他需要将情绪掩饰的一点都不剩,“津津是我妻子,当然,九爷及时救下她,我要跟你说声谢谢,这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不用了,不用麻烦你。”
修司旻剑眉紧蹙。“九爷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你既然听不懂,我就直白地告诉你吧,顾津津你是别想着带走了,她住在这挺好,有吃有喝,还有最好的医疗资源,医生也说了,她需要住院休养,没有一个地方能比这儿更合适的。”
修司旻视线穿过靳寓廷的身侧,落到了病房门前,“九爷,你别忘了我和津津的关系。”
“你们的那种关系,在我这边是不存在的,反正人,我是不会放的,你要动硬的可以,要报警也可以,我奉陪到底。”靳寓廷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忘记掉那一幕,车祸的冲击力实在是大,他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辆翻掉的车。
“看来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下个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你把我的新娘扣在这算怎么回事”
靳寓廷眼角轻跳动下。“你们的婚礼能不能举行,那还要听医生的意思,他如果说了那天顾津津还是不能出院,难道你仍然要选在那天结婚吗”
“我只想问九爷一声,你是以什么身份不让我见津津呢”
靳寓廷瞬间被他踩中痛处,可他忍着痛咬着牙回道,“我是她的前夫。”
“不算吧,毕竟你们没有领证。”
靳寓廷所有的怒意都柔化在了精致的五官中,他扯出抹笑来,“随你怎么说,现在天都快亮了,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回去睡会吧。别说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就算你明天带了一群人来,只要我不主动松手,你就休想从我手里把人带走。修司旻,这儿是绿城,你闯进来之前最好先打听打听清楚,是谁当家做主。”
“九爷不光是靳家的人,身后还有靳市长,一般的人是不敢轻易惹你。”修司旻表情淡漠,走廊内的灯光不算刺眼,可它扎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面,好像要将它们硬生生扯断似的。“你口口声声是为津津好,你能保证她留在这,就是最安全的吗”
“我既然让她待在这,就绝对不会让她出事。”
“既然如此,我见她一面总是可以的吧”
靳寓廷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几字。“她睡了。”
修司旻冷笑声轻逸,“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受到法律保护的关系看来在九爷这边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
“那好。”修司旻没再坚持,“希望九爷说话算话,到时候能还我一个完好无整的顾津津。”
病房内,孔诚站在外面的休息间,顾津津依稀能看到他的身影。
“孔诚。”
投射进来的影子动了动,顾津津将手稍稍抬高。“我要起来。”
“你还是多听医生的话,多躺躺吧。”
“你就不怕他们在外面打起来”
孔诚口气轻松,那可真是一点不怕。“你放心,我们人多,就算真的打起来九爷也不会吃亏。”
“你也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吗跟修司旻结怨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呢再说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不值得你跟了他那么久,肯定知道做什么事才是为他好”
“医生吩咐过让你卧床静养,你还是多多休息吧。”
顾津津还想试图说服他,“你不觉得靳寓廷再找个人,会比我好很多吗”
“你要真有这么多精力,就在脑子里数绵羊吧,一会就能睡着。”
“”顾津津真是要被气出内伤,碰到了一块木头。
耳朵里传来开门的声音,靳寓廷的脚步声进来,他走到顾津津床边,她视线朝他身后看了眼,并没看到修司旻。
“他人呢”
“回去了。”
顾津津吃了一惊,“靳寓廷,你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在她的床沿处坐定。“我发现你精神还真好,捡回了一条命后还不知道惜命,我要做什么我不是都跟你说明白了吗你不用这样反复来问我。”
顾津津实在也是精疲力尽,再加上全身的疼痛都在苏醒,她闭上眼,说话声很轻,很低。“我要睡会。”
“睡吧,好好睡一觉。”靳寓廷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孔诚放低脚步声出去了。
顾津津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靳寓廷看眼她的手,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它抓着,却又怕吵醒她。
他毫无睡意,满心都是惶恐和害怕,靳寓廷的手心冰凉,他眼见顾津津呼吸均匀,这才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好凉,毫不夸张的说,比冰块好不到哪里去。顾津津不知道他心里此时还是煎熬着的,即便她已脱离险境,可终究是触动太深。
男人用指尖一根根摩挲着顾津津的手指,周边静谧无声,也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能听到。顾津津的神经像是张开的弓,这样下去,她压根别想睡觉。
顾津津将手抽回去,塞到了被子内,靳寓廷的视线一下落到她脸上。
她并未睁眼,沙哑着嗓音说道。“别这样。”
“怎么还没睡”
“靳寓廷,拿得起放得下。”
男人面色再度阴暗下去,“我放不下又怎样呢”
“你明明知道很多事已经改变不了了。”
靳寓廷没说话,他弯腰将上半身趴在顾津津的身边。
东楼。
门外传来脚步声,商陆听得清清楚楚,这都后半夜了,她还是没有睡着。
靳韩声进来的时候,脚步很轻,不想吵到她,他先到床边看了她一眼。
他身上有酒气,还混合着烟味,靳韩声很快去了浴室洗澡。商陆趁着灯光看了眼时间,他在外面潇洒够了,居然还知道回来。其实他就算夜不归宿,把她一个人留在东楼不也挺好的吗也许他是怕太荒唐了,秦芝双那一关过不了,所以在人前,他还是要维护他作为丈夫的形象。
商陆维持着这个睡姿不动,靳韩声关了灯出来,他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后上了床。
他靠近商陆身后,手臂自然地圈住她的腰,商陆呼吸声浓重了不少,但并没有将他推开。
靳韩声闻着她身上的沐浴香气,情难自禁,他手臂越收越紧,薄唇迫不及待地落在商陆颈间。
她下意识拱起肩膀,靳韩声见她有了反应,他手掌落在商陆的胸前,开始拉扯她的衣物。商陆不能再继续装睡,她按住靳韩声的手,但他力气很大,一个翻身就将她治住了。
靳韩声压在商陆的身上,她无法动弹,他将她的睡衣往上推,商陆没想到他精力这么旺盛,居然连个疯子都不放过。
“不要”她低声反抗,用手去推身上的男人,但靳韩声这会只想要她,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为了商陆已经是一忍再忍,他这会是实在忍不住了。
靳韩声的吻迫不及待地落在商陆脸上,她推也推不开,挡也挡不住,可想到要跟他发生那种关系,她就觉得恶心。
“商陆。”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可商陆这会想到的,却全是他抱着那些女人在她面前亲密的画面,她压根连碰都不想给他碰一下。
商陆用力推抵,靳韩声将她的两手按在身侧,他吻住她的唇,商陆压根抵抗不过,只好慢慢放弃。
靳韩声手掌从她腰际往上钻,到了她的锁骨间,又稍往下落,覆在她胸前。
他以为商陆不再乱动了,靳韩声在她脸侧亲吻,商陆双手抱住他的肩膀,男人心中一喜,却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剧烈的疼痛。
商陆张嘴咬在他脖子上,那里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这样的用力,靳韩声想要将商陆推开,但她像只发了疯的野兽似的,咬住了就不肯再撒口。
男人五官拧在一起,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手掌按着商陆的肩膀。“商陆,松口。”
这一声换来的只有她的更加用力,靳韩声倒吸口冷气,他又不忍伤害到商陆,或者是吓到她,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说话。
但商陆显然是一声都听不进去的。她恨啊,满腔的恨意正好无处发泄,靳韩声就这么撞到枪口上了。
商陆不信他出去应酬,回来的时候就是干干净净的,既然都在外面玩过了,又为什么回来还要这样对她他不嫌累,她还觉得恶心呢。
靳韩声感觉自己的一块肉都快被她撕扯下来,他伸出手攫住商陆的下巴,她还是不肯松开,他手指间只好用力,商陆的牙关不得不松,靳韩声撑起身,坐在了边上。
他手掌紧贴向颈间,疼痛蔓延到他耳膜深处,他甚至痛到耳朵里有了嗡嗡的错觉。
掌心内有种明显的湿漉感,靳韩声断定肯定见血了,他在黑暗中看向商陆躺着的方向,她没有歇斯底里,可越是这样安静的时候,就越让人觉得不对劲。
“商陆”
商陆抬起腿踢向他的方向,力道大到要将他踹下去。
靳韩声忙握住她的脚踝,商陆撕喊着出声,“别碰我,走开,走开”
男人忍着痛下了床,脖子里的伤口不处理不行,不过好歹家里有药箱,他平时受点轻伤也都是自己处理的。翌日。
顾津津睁开眼,阳光洒进了病房内,她伸出手,余光看到了趴在边上的一颗脑袋。
靳寓廷居然还没走,顾津津想要自己撑起身,但她一点力都使不上。她吃力地侧过身,刚要想办法起身,就听到靳寓廷在身后问道,“你做什么”
顾津津手肘撑了下,因用力而憋得小脸通红,“我要起来。”
“你就不能听医生的话,好好躺着”靳寓廷没好气地按住她的肩膀,硬是将她按回到病床上。顾津津好不容易才要起来的,她两腿并拢,这下侧躺在那里难受极了。
“我我上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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