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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清妃。

连清妃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也都不见了。

皇上这才相信,他身边果然是养了一只内鬼!

而且还是自己日日宠着的人,这简直就是打脸啪啪响呀!

亏得自己将她捧在了心尖儿上,敢情这就是齐王的眼线!

再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自己将清妃接出来没多久,齐王就开始谋划了。

皇上越想,越是气愤。

一时竟怒火攻心,吐了血。

皇宫这边,可以说是闹得鸡犬不宁。

而另一边的西京静王府,也是一样地彻底挑灯议事。

“王爷,雍州和幽州那边的粮食明显就是跟不上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听说了消息,现在都大批地往咱们这里赶,这若是都来了,咱们怎么办?如何安置?”

“是呀,王爷,咱们的能力也有限呀。咱们自己境内的灾民虽然不是很多,可是已经接收了不少的难民了。若是再来,只怕咱们再增设十个粥棚都不够用呀。”

章先生此时也是神色担忧。

不怕将这一地治理地不好,就怕治理地太出挑了,乍眼呀!

现在可不就是这样了?

“难民已经开始有增多的趋势了,章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呀。”向来不爱掺和这种事儿的大山也忍不住了。

主要是他管着王爷的钱粮呢,知道王爷现在手上有多少的财力。

若是再有大批的难民涌入,只怕是会给他们造成极大的困惑。

可是百姓,又不能看见了不管呀。

总之,就是格外地纠结。

章先生想了想,“王爷,不如明天就在城内张贴告示,让他们都回原籍,就说咱们是严格按照朝廷的旨意办事,不过,可以帮着给幽州和雍州那边送些粮食。您觉得呢?”

“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送粮食?”

楚阳觉得这个有些行不通。

就怕那边儿的官员们自己不作为呀。

原本就是他们自己治下出了问题,自己若是出手帮忙,帮得过来吗?

“先贴出告示,命他们遣返原籍。当然,可以先在城外多设两处粥棚,至少,让他们一人先喝上一碗粥,然后再往回走。”

“是,王爷。那若是他们不肯走呢?”

这才是最棘手的。

原本就是难民,若是再用暴力驱赶,只怕是撑不住。

况且,对百姓们动手,强制驱赶,好像也不太好,对王爷的声誉有影响。

“派人在外面写好告示,告诉他们只停留一天就离开的,我们每人给他们十个馒头。若是停留两天再走的,每人给六个馒头,若是停留三天才走的,每人给三个馒头。若是三天之后,还不肯走的,那就听天由命吧。”

章先生一愣,随后眼睛又是一亮,这法子好呀!

“那,王爷,这粥可还要继续供应?”

“当然要继续供应了。记住了,让人多蒸些馒头,只要是明天离开的,就给十个馒头,然后派人做好登记。”

“是,王爷。”

第二天,告示一张贴出来,果然就引起了人们的热议。

绝大多数人,还是觉得不能走。

若是走了,怕是连口热粥都喝不上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王爷既然都贴出这样的告示了,那应该就不会错的。

城外约莫有上千的难民,走了也不过有二三十个。

大多数,都是觉得王爷不可能真地让他们听天由命的。

章先生陪同楚阳站在了城墙上,“王爷,看来您所料没错,不会有太多人离开的。”

“那就等明天再看吧,明天,一旦有人看到了发放的馒头数量真地成了六个,他们就会信了。”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对他抱有太高的希望了。

不是他楚阳心狠,只是做事,总得要讲个规矩和边界。

他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将所有的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有多大能耐,就揽多大的差事。

他现在的能力,可养活不起这么多的难民。

毕竟,他还有那么多的楚家军要养呢。

而且,现在的这些粮食,一大部分都来自京城的那些富商以及权贵之家。

实际上他拿出来的粮食,连三成也不到。

饶是如此,他也得精打细算。

毕竟,粮食是有数的。

而这难民,若是不好好盘算,那可就真成没数的了。

有人一看到真地是每人发六个馒头了,而且,盛粥的勺子,也由昨天的大勺,换成了小一号的,难民们这才有些慌了。

昨天的那种大勺子,基本上就是一勺一碗,而且粥也很是浓稠,不说是插筷子不倒吧,也差不太多了。

可是今天,勺子换成了小一号的,盛到碗里,也只有多半碗,而且明显没有昨天的粥更浓稠了。

显然,这是控制了下锅的米量。

一看到这个阵势,很多人就都慌了,明白人家那告示,可不是贴着玩儿的。

今天走,喝上两顿粥,还能再得六个馒头,省着些吃,还能撑个六七天呢。

若是到了明天,可就只有三个馒头了。

毫无意外地,这一天的馒头,是发放的量最大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楚阳出城巡视,难民的数量,已然锐减。

走地多,来的少,所以,现在城外的难民,大概就是在五六百人左右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施粥,过了明天,后天便停一天,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喊,都不要再施粥了。”

“是,王爷。”

楚阳的面色微冷,不是他心狠,而是有些事,不是仅仅用善良二字就能解决的。

最后这一天,粥的浓稠度跟前一天差不多,而且勺子也没换。

只是,有人看到馒头明显比昨天准备地少了很多。

一瞬间,难民们就想到了那张告示。

当然,也有的是昨天刚过来的,今天要走,所以,可以得到十个馒头。

这是要登记的,而且还要看他们身上的路引。

太平时期,按朝廷的规定,若是要离开自己的户籍所在地,去百里之外,就必须要有官府所开具的路引。

而现在因为是闹灾了,所以,但凡是离开自己所在的郡城,都要开路引。

若是没有路引的,则是成了真真正正的流民。

想要领馒头,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没有路引的难民们,就只能是暂且留在这里了。

这样一刷下来,也没有多少人了。

接下来,楚阳就直接让人去挑人了。

他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只要他们不是老弱病残,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于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城外基本上就清静了。

关闭了四天的城门,也终于可以按规矩正常开了。

回去的难民们,都要负责把话带到,各地的百姓,最好就是还留在本地,切莫再乱转了。

并且,一再地强调了,朝廷正在想办法调粮食呢。

同时,楚阳也给幽州和雍州的刺史分别写了信。

若是再有他们两地的难民到这边儿来,那他就要上书给朝廷了。

到时候,定然是会参他们一个不作为之罪!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楚阳和霍瑶光一商量,将一些黍米给两地分别送了两车过去。

虽然说不及白粥好吃,可好歹也是可以果腹的。

同时,楚阳也没有小气,又各送了两车的地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霍瑶光看着他一脸肉痛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好了,都是为了百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

相较而言,允州那边的灾情,反倒是被控制住了。

或许是因为有上阳关的十万大军驻扎,所以,当地的官员,也不敢再贪墨这些赈灾的粮款,都老老实实地为老百姓做了事。

“我不是为这个。”楚阳说着,将信递给她,“你看看。这明明都已经是笼中鸟了,竟然还让她给跑了。”

霍瑶光撇嘴,真没想到,这个清妃倒是好本事。

竟然还能将手伸到了太后的宫里,甚至,利用了慈宁宫的失火,给自己制造了逃走的机会。

“赫连清的确是聪明。我现在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总之,绝对不会是对大夏有利的事情。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京城还会有大事发生。”

找了几天,也没有清妃的踪影,最终得出结论,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消失不见,一定是有着不错的身手的。

“皇上,当天晚上值守的侍卫交待,的确是有两名公公说是奉了圣命去相府传口御,所以,才开了宫门。之后,那两人便没了踪迹,应该是已经走了。”

皇上此时有些虚弱地躺在了龙榻上,被自己宠着的女人给算计了,这种滋味,还真是不怎么好受。

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清妃就是齐王的细作。

不然,那飞鸽传书,不会被他们所截获,还有那个去偷偷报信的小宫女。

只是可惜了,他们虽然把人抓住了。可是无论是小宫女,还是后来准备出城的人,都自尽了。

所以,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皇上心里头这个气呀!

好在慈宁宫无恙,太后无恙。

不然,他这个皇上,还真是无颜以对了。

芳嫔过来给皇上燃了香,然后再挪过来,慢慢地给皇上按摩着头部。

整个宫里头,现在被允许碰触皇上的头部的人,一个巴掌准能数得过来。

由此可见,这位芳嫔是真得宠了。

如今没有了清妃,再加上皇上日夜操劳,外加被人气了这么一顿,这作息就更为不安稳了。

好在有一个芳嫔在,皇上宿在碧华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终于,在芳嫔的按摩以及开解之下,皇上的精神好了不少。

只是,所有人都高兴地太早了。

谁也没有想到,又出事了。

三殿下进宫给太后请安,回去的途中,被人塞了一张小纸条。

夜明谨看了上面的字迹,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跟着,于是,独自一人到了御花园。

走了好一会儿,直到来了那片衰败的荷塘,才隐约看到了一抹身影。

夜明谨急匆匆地赶过去,待那人一回头,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了!

“怎,怎么会是你?”

夜明谨下意识里就想要叫人了。

“三殿下,你在此与我密会,却想要喊人来,你是疯了吗?”

夜明谨一怔,“我若知道是你,定然是不会来的。”

赫连清笑了笑,抬手间,便折了一小截的花枝,“三殿下近来的日子貌似过地不太顺畅呀。”

夜明谨冷哼一声,“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所有人都在挖地三尺也想把你找出来,想不到,你竟然就躲在了皇宫里。”

“呵呵,所有人都以为我一定是急于出宫逃生,却从来没有人想到,我竟然会选择留下来。皇宫这种地方,大有大的好处,藏个把人,简直就是不要太容易。”

夜明谨未出声,赫连清说地不错。

皇宫如此之大,真想要藏一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你想做什么?”

“我呀?”赫连清笑得一阵花枝乱颤,“我当然就是想要搅动你们大夏不安了。”

夜明谨怒瞪向她,“你这个贱人,果然是齐王的细作!”

“三殿下,你真以为,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多么干净又多么光明正大的人吗?他这一生做的龌龊事,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呢。”

“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父子关系,赫连清,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吧。”

“不急。”

赫连清的舌尖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舔了一下,“三殿下,你觉得这大夏的江山,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夜明谨只觉得眼前之人太过危险,退了一步,“疯子!”

转身欲走。

可是赫连清却是微微一笑,身形一闪,已然没于花丛之中。

而夜明谨只觉得眼前有些花,之后好像是出现了一张格外明艳的脸,然后还在他面前,主张宽衣解带了。

再然后,赫连清就觉得自己好似是血脉喷张,怀里的柔软,让他怎么也舍不得推开了。

砰!

有人一脚将屋门踹开,之后,便见皇上气冲冲地出现在了这里。

床上的一角,一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及地上那些被人撕成了碎片的衣服,都昭示了,床上的这个男人,曾经做了一件多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夜明谨面色茫然地醒来,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孽障!”

闻得这声怒吼,夜明谨立马就清醒了。

连滚带爬地到了地上,还没有弄清楚真相,先急着磕头请罪了。

皇后看着这样的一幕,微微摇头,她刚刚进来,已经命人将那名美人带下去了。

“皇上,事关皇室颜面,依臣妾之见,还是莫要声张了。”

“这个孽障!亏得朕待你最为宽厚,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等有违人伦之事!”

皇上气得脸都青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个月下来,几乎天天都是不顺心的事儿。

皇上觉得,自己被气得都快要升天了。

先是自己的宠妃,再是自己的儿子。

一个个的,都想要背叛自己吗?

“来人,将这个孽子给朕拉下去,夺其亲王衔,回府自省,无旨不得出府。”

“是,皇上。”

夜明谨慌了。

她的母妃已经没了,若是他被软禁于府内,那宫里头连个能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呀父皇,儿臣被人下了药,还请父皇明查!”

皇上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谁陷害你?朕已经让几名太医都查过了,这屋子里的薰香没有问题,那个女人的身上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你自己的脉象就更没有问题了!谁给你下药!”

一句话,就是没有一个证据能表明你是被人算计了的。

夜明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洞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真的没有。是清妃,是她让人暗示儿臣过来的。”

他不提清妃还好,一提清妃,皇上的脸色就变得更为难看了。

一旁的皇后则是暗自窃喜,这一次,夜明谨可以说是要彻底地倒霉了。

“滚!给朕滚出去!”

夜明谨此时才意识到,清妃在皇上的心里就是一个耻辱。

而且,所有人都以为清妃已经逃出去了,又怎么还会出现在宫里头?

而且还是大白天的!

所以,谁会信他?

------题外话------

皇子们接二连三地出事,大家不如想一想,这一切都是清妃干的吗?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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