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你估算,他们想要降服金雕还需多久?”吴荻转头四顾。
“说不好,”吴中元摇头说道,“碧眼金雕乃鹰隼之王,无有天敌,生性凶戾,悍不畏死,除非将它们磨的精疲力竭,锐气尽失,否则没有降服的可能。”
“咱们可要前去帮忙?”吴荻又问,此时己方的巫师和勇士早已是强弩之末,几个年老的勇士更是汗流浃背,而那些金雕仍在翻滚挣扎,负隅顽抗。
吴中元再度摇头,“不必,我们若是出手帮忙,便是降服了那些金雕,日后它们也会瞧主人不起,难得全心忠诚,得让他们自己降服。”
听得吴中元言语,吴荻点了点头,转而控驭雕王飞往山峰高处,二人自山顶落下,俯视观察。
看着挺立在旁的庞然大物,吴荻再生感慨,“若不是你鼎力相助,此等神物焉能为我所……”
不等吴荻说完,吴中元就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说这些,这只雌雕乃是这群碧眼金雕的头领,关键时刻它可以左右这些金雕,日后你当谨慎权衡,慎重决断。”
吴荻重重点头,雕王并不只是一只坐骑那么简单,它还可以号令整个雕群,她得了雕王,等同间接控制了所有这些金雕,日后所有骑乘金雕的熊族巫师和勇士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制于她,吴中元此举等同将整个熊族的江山都托付给了她。
“你乃九阳巫师,可驱用七只坐骑,这雕王乃千载难逢的神异飞禽,你为何不留作己用?”吴荻又问。
“我说过了,它是母的,我不喜欢。”吴中元随口说道。
“你便是不说,我心里也有答案。”吴荻浅笑。
“什么答案?”吴中元歪头斜视。
吴荻面露得意,含笑不语。
“感动不?”吴中元笑问。
“何止感动。”吴荻含情脉脉。
见此情形,吴中元趁机打预防针儿,“你看我为了帮你俘获雕王,肚皮都被扎烂了,我对你这么好,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够周全,你可得多加包涵才是。”
吴荻是何许人也,七窍玲珑,一听这话就知道吴中元是有所指的,“说吧,你做了什么不够周全的事情?”
吴中元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急切的自脑海里思虑要不要趁机跟吴荻讲说王欣然,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病,总不能瞒吴荻一辈子,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如实相告。
正准备开口,吴荻先开了口,“可是相中了哪个女子?只要你喜欢,纳了就是了。”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听到这话定会如释重负,但对吴中元来说却无异于一盆凉水,因为吴荻用的是“纳”,正所谓娶妻纳妾,娶的是三妻正妻,纳的是四妾夫人,吴荻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只要他愿意,纳满四个夫人都无所谓,但绝不允许有人踩到她的头上。
此外,她这句话的语气也完全是中宫正妻的语气,吴中元原本话已经到了嘴边,听得这话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见吴中元欲言又止,吴荻疑惑歪头,吴中元不知如何应对,有些紧张尴尬。
好在吴雷骑乘金雕自远处飞来,为吴中元解了围。
吴雷自雕背上飘身落下,将吴中元先前分发的玄铁箭矢双手递还,“属下已俘获碧眼金雕,万谢大吴帮扶赏赐。”
吴中元收回箭矢,拍了拍吴雷的肩膀,“吴雷居山言重了,当日伤了你的白鹭坐骑,我一直耿耿于怀,而今你得了金雕,我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听得吴中元言语,吴雷好生惭愧,“当日属下以下犯上,罪在不赦,大吴不计前嫌,属下已是惶恐非常,而今属下又以戴罪之身愧受圣恩赏赐,更是满心愧疚,无颜自处。”
吴雷言罢,吴荻自一旁接口说道,“吴雷居山,大吴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过去的事情你也不必纠结不忘,有大吴在,熊族复兴,天下太平指日可待,我等臣下唯有群策群力,尽忠辅佐。”
“吴荻太玄说的是,属下定当尽心竭力,忠效犬马。”吴雷正色说道。
吴中元微笑点头,没有接话。
吴雷言罢,站到了吴荻身后,三人一同严密观察周围的情况。
吴雷是二阳巫师,他俘获金雕用的是巫师的七窍灵通,但余下众人所使用的皆是吴中元传授的御兽之术,七窍灵通是一种玄奇的法术,而是御兽之术只是一种奇特的技艺,使用御兽之术俘获金雕的难度要更大一些。
雕群虽然在桀骜挣扎,却没有金雕离开万仞山区域,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大部分金雕虽然受制气恼愤怒,却不愿离开自己的同伴。二是每当有金雕想要飞离万仞山区域,吴荻就会命雕王发声呼唤,将它们留在近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雕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勇士和巫师控制它们的难度也随之减小。俗话说人力有穷时,实则不止是人,所有活物的力气都是有一定极限的,剧烈的翻转挣扎逐渐耗空了金雕们的体力,而雕王的袖手旁观也令它们逐渐失去了斗志。
即便如此,仍然没人能够降服它们,用现代的话说金雕处于食物链的顶层,这种猛禽的意识里就没有屈服这个概念,霸气天生,谁都不怕,想要让它们敬畏并顺从,属于逆水行舟,难度极大。
一更过半,终于有人再度降服了金雕,此番成功的是右弼宫辅事吴融,此人乃一阳巫师,七窍灵通一生只能俘获一只坐骑,但他的那只坐骑早在去年就在天坑边被大傻给杀掉了,此番他降服金雕所使用的是吴中元传授的御兽之术。
吴融的成功令吴中元信心大增,折腾好几个时辰了,若是无一人成功,就说明他所传授的御兽之术有问题,而吴融成功俘获坐骑,便说明御兽之术是有效果的,余下众人不曾成功只是因为他们尚未掌握要领。
二更初刻,黎万紫成功降服一只,鸟族的高阶勇士本身是可以利用盔甲凌空飞翔的,但这并不表示金雕对她没有用处,碧眼金雕的速度极快,又属于攻击性猛禽,不但可以载她往返各处,临阵对敌之时还可以互相配合,夹击策应。
二更三刻,姜大花骑乘金雕飞回,畜牧是牛族的主业,牛族人对于驱使野兽牲畜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紧随姜大花而回的是吴勤,眼见三人尽数得手,吴中元甚是欢喜,这三人可是他的心腹嫡系,如果落后于众人,不但三人脸上挂不住,他的面子也不好看。
第六位成功的是大丘城主吴仝,吴仝年逾花甲,可能是自忖体力不如他人,选的不是成年金雕,而是当年的幼雕,幼雕的心性尚未彻底固化,降服的难度较小。
在吴仝之后是大洪城主吴夕廷,此人年近不惑,阴郁沉稳,言语不多,虽然平日里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实际上却是个擅长谋划,能打硬仗的狠角色。
四更时分,又有人得手,前来交还陨铁箭矢,此人乃左辅殿辅事吴季,他所选择的那只金雕乃是几只非常凶戾的金雕之一,降服难度自然比其他金雕要大。
第九位是大州城主吴阳,此人也是四十岁上下,虽然年近不惑却热血未冷,斗志昂扬,他选的金雕也很是凶戾。
第十位是大宛城主吴三红,此人是吴季的红颜知己,爱民如子,甚是宽仁。
吴三红之后是大昌城主吴少君,实际上此人早就可以将金雕带回,但他明显在拖延时间,这么做的真实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最大的可能是有意隐藏实力,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以免引起同僚的嫉妒。
吴少君今年三十岁上下,形象不太像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更像一个优雅的书生,腰上一直别着一根笛子,不过笛子在先前与金雕的较力中遗失了,他交回箭矢便跑到林下找笛子去了。
次日上午,大黄城主吴逅,大石城主吴岳喜,大阳城主吴槐,大川城主吴君正,分别降服了各自的金雕。
午后,大田城主吴守正,左辅殿洞渊勇士吴郜林,后补城主吴双也
先后得手。
到得傍晚,只剩下吴熊和吴罴兄弟了,这二人选的都是当年的幼雕,难度相对较小,但他们对御兽之术领会不足,做不到以心神感应控驭,一味的以蛮力压迫,想要令两只幼雕畏惧臣服,但碧眼金雕生性暴戾,悍不畏死,便是累的筋疲力尽,叫的凄厉嘶哑,也不屈服顺从。
眼见众人都俘获了金雕,兄弟二人越发焦急,但御兽之术重在气定神闲,二人越是心急越是难以感应控御。
吴中元站在山顶提气发声,意简言赅,指点要诀,但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二人误以为他在不满催促,急上加急,更加不成。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吴中元也失去了耐性,吴少君的笛子都找到了,这俩家伙还在这里磨蹭,不行,己方城主大部分都在此处,万一垣城发生什么意外,没人主事应对。
又等了片刻,仍不见二人有所进展,干脆提气下令,“天色已晚,诸位不用再等了,各策坐骑回返辖区属地。”
折腾了两天,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加上得了碧眼金雕心中兴奋,急于试驾,听得吴中元下令,立刻齐声应是,冲吴中元和吴荻道别之后控驭坐骑鼓翼升空,浩浩荡荡的往西去了。
”得了这二十余只金雕,不啻于得了二十几位紫气高手。”吴荻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飞禽历来乃空战利器,这些碧眼金雕乃利器中的利器,堪称杀器。
吴中元点了点头,转而冲仍在不远处与幼雕纠缠的吴熊和吴罴喊道,“走吧,别折腾了。”
“这便走了?金雕怎么办?”吴熊回头。
“捆了,扛回去。”吴中元也没好气儿。
眼见二人真要捆缚,吴荻哭笑不得,“便是捆了,你们又如何扛的动?松开它们,由雕王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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