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吴中元言语,老虎头很是意外,抬手看表,“这都十一点多了,他们早就下班啦。”
“他们不下班,我怎么进去查?”吴中元喝着打包的果汁,这是一杯芒果汁,在现代的时候他并不富裕,这种二十块的果汁他是不舍得喝的。
“你准备偷偷摸进去啊?”老虎头愕然。
老虎头的用词吴中元不太喜欢,便没有接话,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往前走。
老虎头快步跟了上来,“小兄弟,你可别乱来,这里不是内地,在这里咱们是没有执法权限的,万一你被抓了,捞人是很麻烦的。”
杀马特也附和说道,“是啊,是啊,那家拍卖行是这里最大的拍卖行,委托拍卖的东西都很值钱,里面的安保措施很严密,没人能进去偷东西。”
“谁要进去偷东西?”王欣然多有不满。
“哦,是,是,是,”杀马特说错了话,有些尴尬,“但咱们进不去的,况且总部也不会允许咱们这么做。”
“我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吴中元看向王欣然。
“你的案件只有几个拥有一级权限的高层才有资格查阅。”王欣然说道。
“什么叫案件哪,”吴中元笑道,“搞的我跟犯罪分子似的。”
王欣然没有接吴中元的话,而是转头与老虎头和杀马特说话,催促他们驱车前往。
老虎头没办法,只能开车载着他们前往那处拍卖行,这家拍卖行名叫豪邦拍卖行,是影响力仅次于苏富比和佳士得的一家拍卖行,驱车前往的途中,老虎头和杀马特向二人介绍拍卖行的安保措施,实则他们也不是非常了解这家拍卖行,只是根据其他几家拍卖行的情况来推测。
见吴中元端着纸杯左右张望,观看夜景,听得并不认真,王欣然便推了他一把,“你有计划没有?如果动静太大,不好收场的。”
“没有,”吴中元摇了摇头,“这时候都是网络时代了,委托人的资料肯定在他们的电脑里,我对电脑又不是非常在行。退一步说,就算有纸质委托书,我也找不到在哪儿。”
“那你进去干嘛?”王欣然问道。
吴中元坏笑眨眼,“给他们留封信,让他们把资料给我。”
听得吴中元言语,王欣然恍然大悟,现代有句俏皮话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实则限制想象力的并不一定是贫穷,能力也会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来做难易程度也不一样。
香港很小,二十分钟不到汽车就停在了拍卖行的楼下,这时候大厦已经关门了,里面的灯都是亮着的,门口也有保安巡逻。
吴中元问明拍卖行所在的楼层,直接隐去身形,凌空拔高。
十分钟不到,他就下来了,冲忐忑等待的老虎头等人笑了笑,“走吧。”
老虎头愕然应声,启动车子载众人离开。
“你做了什么?”王欣然问道。
“我给他们留了两封信,一封留在了老板的办公室里,还有一封送进了保险柜,”吴中元说到此处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常见的保险柜,是那种很大的保险柜,有两间房子大。”
“你说了什么?”王欣然追问。
“我告诉他们我和他们的委托人是朋友,委托人的东西全是我给的,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了,想找委托人吃饭,让他们把委托人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我明天晚上九点会来取走,我不会到处乱说,坏他们的信誉。”吴中元意简言赅。
“就这些?”王欣然瞅他。
吴中元笑道,“哦,我还说了,我时间紧迫,如果他们啰嗦拖延,我明天晚上就把他们的保险柜烧了。”
王欣然没有再问,而是沉吟思虑,估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放心好了,他们会给我的,”吴中元说道,“我在摄像头下面留下了影像,他们不但知道我可以隐身,还知道我可以变化样貌,也知道我可以穿墙入室,他们惹不起我的。”
“你变成谁的样子了?”王欣然急切问道。
“燕赤霞。”吴中元笑道。
虽然不知道吴中元是不是在开玩笑,王欣然还是放下心来,她最怕的是吴中元变成某国元首,吴中元有着很重的两面性,进入战斗状态时严肃而缜密,而平常时候则是很散漫很贪玩的。
正事儿办完了,住酒店,不过二人没住总部给定好的酒店,世人都羡慕公职人员,其实公职人员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好过的,十八分局出差的标准在这里也就住个鸽子笼,二十平?应该没有,也就十多个平方。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以后也不回来了,吴中元也想的开,直接自费,住好的,总统套房需要预定,住不了,用老虎头和杀马特身份证开的八千多一晚上的商务套房也就内地三线城市一百八的标准,六十来平,还没二人之前住的招待所宽敞。
洗澡是因为身上有不良气息组成的灰垢,神仙是不需要洗澡的,但不需要洗澡不代表不能洗澡,王欣然先进去浴室了,吴中元把随身物品卸了下来,宽衣解带,准备跟进去。
就在此时,突然感知到异常气息,二人此时住的是几十层的高楼,异常气息自下面传来,属于阴性气息,但并不邪恶,数量还不少,不止一道。
察觉有异,吴中元急忙旋身穿上了衣服,刚刚穿好,房间里出现了一片人,确切的说是一片鬼,共有七人,全是男子,穿的都是秦时官吏的衣着,为首一人官服较为华贵,而后面的六人官服相对俭朴。
就在吴中元皱眉打量众人的时候,为首的官吏弯身长揖,“下官白硕,秦时受任南海郡城隍,谨率本方土地礼见真人。”
事发突然,吴中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待数秒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抬手回礼,“诸位客气了,有礼,有礼。”
为首的城隍接口说道,“真人初至,我等便有感知,只因真人身边一直有友人随行,我等不便现身相见,故此多有延迟,真人万勿怪责。”
“长者言重了,”吴中元说道,“我乃闲散之人,诸位无需多礼。”
“同道同根,达者为尊,”城隍说道,“我们此番前来多有冒昧,真人随心便意,我等先行告退,真人若有差遣,可往各处庙堂感召差遣。”
“多谢诸位,请自便。”吴中元点头说道。
城隍与一干土地再度弯身行礼,准备离去。
吴中元突然想起一事,“我有一友人可能滞留此间,诸位可否帮忙寻查?”
“真人的友人可是本方人氏?”城隍问道。
“不是。”吴中元摇头。
城隍面露难色,转身回顾随行土地,众土地尽皆摇头。
见他们这般,吴中元摆手说道,“不妨事,诸位自去,我慢慢寻她。”
城隍告罪,率人退走。
待众人消失,吴中元暗暗松了口气,众人也真会挑时候,万一再迟来几分钟,岂不羞窘尴尬。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王欣然自浴室探出头来。
“你能看到他们?”吴中元反问。
王欣然摇了摇头,“看不到,我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只能听到你说的话。”
“是城隍和几个土地公。”吴中元说道。
“他们来做什么?”王欣然又问。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发现来了个大人物,过来跟我打个招呼。”吴中元笑道。
“切,”王欣然鄙夷撇嘴,缩回了头,“人家是怕你胡作非为才过来跟你打个照面儿的。”
不等吴中元跟进去,王欣然已经裹着浴巾出来了,擦着头发,“他们是什么样子?”
“跟咱们差不多,”吴中元说道,“穿的是秦朝的服饰,应该是那时候受封的,你这么快就洗完啦?”
王欣然不答反问,“说的是什么话?”
“白话,”吴中元说道,“他们虽然是秦朝人,但掌管一方,永生不死,有的是时间适应和学习后世的语言。”
“他们不会再来了吧?”王欣然问道。
“不会,再敢乱冒头,一脚踹死。”吴中元走到窗边拉窗帘,却发现拉不动。
王欣然走到床边摁下了一个开关,窗帘自动合拢。
一百对夫妻有一百种相处之道,有些男人喜欢欺凌弱小,而有些男人则喜欢顺其自然,什么叫自然,自然就是真实不造作,很多人不知道男人体内也有雌性激素,其总量约有女人雌性激素的十分之一,这些雌性激素的存在令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
而女人体内也有雄性激素,其总量也占男人雄性激素的十分之一左右,这些雄性激素的存在决定了女人也会有攻击性。
吴中元不是暴君,王欣然也不是死狗,这是二人床笫之间的自然状态。
王欣然事后一支烟的习惯令吴中元很是无奈,起身下地,拨开窗帘往外看,此时是下半夜一点多,外面还是灯火通明,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吴中元转身看向王欣然,“走吧,出去吃夜宵。”
“怎么又吃?”王欣然随口问道。
“闲着也是闲着,”吴中元说道,“上午睡觉,下午出去逛街,晚上办正事儿。”
“好吧。”王欣然拥有太玄修为,精神充足,叼烟起身。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窗上出现了一个圆孔。
“嗯?”吴中元疑惑皱眉,定睛细看。
“还看!”王欣然急忙将其自窗前拽开,“快隐蔽,有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