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葛老大飞快靠近躺在墙角的苏烈,刚才还彪悍不讲理的面上,一派焦急之态。
“嘘!”
苏烈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葛老大将要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静静地蹲在一旁,不再言语。
半晌,苏烈才缓缓坐起来,背靠石墙。此刻的他,一身脏破的补丁布袍,头发也是又脏又乱,便是那曾经儒雅的面容,此刻也是脏兮兮的,胡子拉碴。跟街上真正的叫花子,但从外形上讲,没啥大的差别。
嗯,还是有些差别的。
比如,苏烈的手,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再比如,苏烈的身下,是厚厚的一层皮绒褥子,而且是十分干净的狐皮。
……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在阳光下晒了好一会儿的苏烈忽然睁开眼,看向葛老大。
“那狗官见过少主后,县衙里的邵师爷就出了县衙,去了钱家。等邵师爷回转,狗官就让人缉拿少主。”
“那你觉得,此事是太子的意思,还是钱家的人自作主张?”
苏烈眉头微微皱起。
他曾经是太子最为倚重的谋士,知晓太子太多的事情。但他在太子手下出谋划策,只是因为欠了太子的人情。
如今,他离了太子,完全可以好聚好散。
可若是太子想要杀他灭口,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身为鬼谷一脉的少主,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善人。
“属下以为,这应该是太子的意思!”
葛老大只是略一沉吟,便给出了他的判断。“在少主您抵达县城之前,夏都城有人进了钱家。只是,属下还没查出来的到底是何人。”
钱家,因为钱惠入京,做了太子侧妃,如今是真的抖了起来。
侧妃,虽然比不得正妃。
但侧妃是要记入皇家玉牒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钱家这会儿是真的皇亲国戚。若是钱惠能给太子生下一男半女,再得了太子的宠幸,钱家必然是要一飞冲天的。
“太子啊,也好,如此,算是了断了!”
苏烈呵呵一笑,目光淡淡地在葛老大的脸上扫过,“既然钱家有问题,那么,便抹了吧!”
“少主,那,狗官那里……”
“那是朝廷命官,如何处置,自有朝廷法度!”
苏烈望了葛老大一眼,“咱们可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
“属下懂了!”
“既然懂了,那就去做吧!”
苏烈抬手摆了摆,不再看葛老大,而是重又在墙边躺下,那些刚让开的叫花子又一次靠会去,替苏烈挡住了外面吹来的冷风。
葛老大没有在这里多停留,而是溜溜达达地出了这条街,慢悠悠地在街上转着,手上不时地做出一个个的手势。
……
当姚蜜带着李氏、姚糖和燕嬷嬷等人抵达漯水县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杨家在县城是有宅子的,而今这宅子自然是鬼在了姚蜜的名下,宅子里的仆妇、护院,也都留在这里。
姚蜜一行人到了,就能入住。
但在她们进了宅子不到一刻钟,宅子斜对面的钱家大宅就冒起了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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