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王爷说得极是。”
姜五赶紧迎合,脸上跟着笑了出来。
他当然清楚自己家这位王爷心中想的什么,王爷这个人呀,相当的腹黑,对谁也都是疏离客气,对部下却是严格而且严厉,唯独对王妃却是十分宽和温柔,整个一宠妻魔王。
也不知道这个性情怎么被调教出来的,宫里那位淑妃娘娘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教他怕老婆的呀。
他腹中还在嘀咕,脑袋上却冷不丁地挨了一下,慌忙抬起头来,只见自家王爷正皱着眉头骂道。
“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没听到本王问你话呢?”
“王爷,姜五错了,姜五走神了,您刚才问的什么?”
姜五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少祎。
洛少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沉声道。
“我问你,让你准备的人和东西可都备好了?明日可是有大事要处理的,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坏了王妃的大事,本王就罚你去西北牧马!”
“王爷这样问就是不相信姜五的能力了,姜五跟着您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王爷吩咐的事情姜五出过差池?王爷您就放心吧,人和东西都备好了,这会子正在城门外住着呢,明儿咱们一出城就能一块带上了。”
“好。”
洛少祎点了点头,慢慢将礼单折好放在了桌子上。
姜五见状便知道没有别的吩咐了,于是弯腰行了一礼,轻声道。
“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姜五就出去了。”
“等等。”
不料,洛少祎却一把叫住了他,姜五转身,探询地看向他。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蹙,指尖轻轻在桌子上磕碰,脸色很是凝重。
“最近府中可进了什么新人吗?”
“新人?”
姜五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仔细想了一遍才郑重回道。
“除了王爷从青城带回来的乔莫和纪凌宇,也就只剩下王妃带来的玲珑姑娘,以及那几个老婆子和粗使丫头了。”
“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洛少祎眉头一皱,很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姜五脸色凝重,低声问道。
“王爷怀疑什么?”
“今儿早上我带王妃去宫中贺岁,却被母妃好是一番训斥,我听她说话,倒像是她天天守在我身边盯着一样,对我和王妃的事情她竟是一清二楚。”
洛少祎抬起头来,狭长的眸子明亮如星,静静地盯着姜五的脸。
“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向母妃告密,咱们府里,混进七弟的奸细了。”
“七皇子?”
姜五听完,大吃一惊,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而后仔细思索,又轻声道。
“王妃带来的丫鬟婆子们都是青城人氏,她们应该不可能与七皇子有接触,不大可能是七皇子的人,而且她们都是外面伺候的,您与王妃的事情她们也不可能尽数清楚的。”
“所以,你就怀疑是纪凌宇?”
洛少祎眉头一动,眸中飞快闪过一道寒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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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来,低声道。
“昨天下午,我在门口守着,看到纪凌宇从王妃房中走了出来,入夜的时候隐约又听到她和玲珑争执的声音,然后……”
“然后玲珑就被王妃训斥,罚到了下人房里睡觉,对吗?”
洛少祎脸色一沉,眼底杀气弥漫,手指不由握了起来,露出发白的指节。
他昨夜身子不适,因此睡得很早,今天早上发现玲珑不在纪婉心身边伺候,随口问了一句却被纪婉心冷冷打断,为了不让她生气,他便没有多问,可是旁人也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纪凌宇!这个人还真是不知悔改呀。
当初纪婉柔在青城失踪不见,至今不见行踪,他就怀疑是七弟搞的鬼。
毕竟青城不过是小地方,若不是有人将她藏起来,自己不可能查不到她的行踪,可是当时在青城,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暗中动手脚的只有七弟。
七弟既然能搭上纪婉柔,想必也一定早就安排人接触过纪凌宇,而今纪凌宇在自己府中,就相当于是派了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七弟这一招,果然是厉害。
昨晚自己与纪婉心的事情,一定是纪凌宇泄露给七弟的,七弟知道了,贤妃就知道了,传进母妃的耳朵里,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这个纪凌宇这般不知悔改,那自己确实也不必再给他改过的机会了,这杀机,可是他自己找的。
姜五见他脸上表情复杂,杀气弥漫,便知道自家主子想的是什么,低声问道。
“王爷,是否要小的这就动手?”
“不必。”
洛少祎脸色阴沉,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
明日才是纪婉心回门的日子,他与她的大好喜日还没有过完,若是在这个时候杀人,难免坏了喜气。
还是过些时候再杀吧。
“以后小心点这个人,让管家给他安排外面的粗活,再也不许他轻易进内室,更不许他与王妃接触,清楚了吗?”
“是,王爷。”
姜五答应一声,立刻匆匆去了。
洛少祎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从窗棱照进来,在他冰冷坚毅的轮廓上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他生的美貌,此时竟犹如神象。
而他没有注意到,就在门口的位置,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脸,看的久了,眼睛里的痛恨竟慢慢地迷茫了,最后,化成了迟疑。
那是纪婉心的眼睛,她原本是想要来找洛少祎商量事情的,可是才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这样一幕,不由看的痴了。
不得不说,重生一世,很多事情都变了,可是还有很多客观事实都没有变。
比如说,这个男人的美貌。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还是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和前世终究还是有很多不一样。
比如说,前世的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眼里是全是算计和狠辣,鲜少会露出这种平静却又掌控一切的神态。
而这样的神态,明明是在他登基以后,才会展现出来的。
她想的有点多了,脑袋不禁有些疼,她摆了摆手,似乎要将那些捣乱的思绪赶走,却越想越乱,不由转过身去,向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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