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在场的每一个听到大憨这番话的人都炸了。宜春羞的把脸扭到一旁,用手堵上了耳朵,不忍再听下去。大憨见所有人都对着他们娘儿俩指指点点,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事,拍着手大笑起来,“我说对了,我说对了是不是?”大憨娘冲上去狠狠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就往外走。刘二叔却忽然在后面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对不知羞耻,颠倒人伦的畜生给我拦住!”
有人冲上去拦住大憨母子,大憨娘惊的大呼小叫,三下两下就被捆了起来,大憨力气极大,三五个大小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中一个还被大憨狠狠的摔在地上,吱哇乱叫,起都起不来,显然是伤到了骨头。
别看这大憨痴傻,但他却孝顺,见有人捆了自己的娘,顿时火冒三丈,犯起混来也是什么都不顾了。刘二叔见自己的人被一个傻子伤了,面上无光,又不好向燕合宜求助,正脸上红白不定的时候,就听良飞尘哈哈大笑,手里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正打在大憨的小腿上。
“哎呦!”大憨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剩下的人一拥而上,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大憨也捆上了。刘二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冲良飞尘抱了抱拳,算是谢过,然后站上台阶大声说,“大憨娘,大憨说的可有此事?”
大憨娘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她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刘二叔,大憨是个傻子,他说的话怎么能信呢?那胡话是做不得数的呀!”刘二叔冷哼一声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大憨可是亲口说的。那我就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手脚被人捆住,大憨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使劲儿的叫嚷着,见刘二叔朝自己走过来,更是露出两排牙齿,像狗一样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是在威胁刘二叔。宜春知道,想让他说出实情很简单,就在燕合宜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燕合宜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了一碗晚上吃剩下的炖肉走了出来。
“肉,肉啊!”大憨一见到肉,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燕合宜把碗在他面前一晃,问道,“想吃吗?”大憨使劲儿咽着口水,“想,想吃!”燕合宜说,“锅里还有一些,来,我先喂你一块儿尝尝!”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儿炖的软烂喷香的肉,送到大憨嘴边,大憨一口咬下来,差点儿把筷子都吞了。大憨娘见状,更是没命的咒骂起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明知道他是个傻子,还用肉去馋他,他说的话能作数吗?大憨,别吃,那肉是臭的,坏的!”
她的叫喊声已经被肉香堵在了大憨的耳朵外面,燕合宜只给他喂了一块儿就停了下来,然后问道,“大憨呐,平时你和你娘是分屋睡,还是睡在一个屋呢?”大憨的眼睛只盯着那碗肉,口中说道,“我,我和娘睡,睡一个炕上!”
燕合宜给了他一块儿肉,又问,“那你娘和你睡觉的时候,是一个被窝还是两个被窝?”大憨流着哈喇子,嘿嘿的笑道,“我,我和娘一个被窝!”
仅仅这几句话,就已经定了大憨娘的死罪。可燕合宜深恨她不该欺负宜春,又给了大憨一块儿肉,继续问道,“那你娘除了不穿衣服,还和你做什么了?”
大憨愣了一下,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部一下,他虽然被绳子捆着,但那一挺一挺的动作,还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母子俩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大憨娘惨叫一声昏了过去,燕合宜冷笑着把剩下的肉一股脑儿的喂进大憨的嘴里,嫌恶的把碗筷丢在一旁,走到宜春身边说,“走,咱们进屋去,别让这些人脏了你的耳朵!”
他们进了屋,良飞尘却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他咂着嘴说,“这可真是奇闻一件,刘二叔,村中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大家都是要跟着遭殃的。”
刘二叔觉得自己的老脸简直没地方放了,他跺着脚说,“这个贱妇,真是不知廉耻,公子,让你们见笑了!”良飞尘说,“哎,这都是他们娘儿俩关起门来的事,刘二叔怎么知道?依我看,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早些处置,也不至于坏了事。”
“公子的意思是?”刘二叔的眼中忽然起了杀机,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大憨娘,似乎已经下了决心。良飞尘凑过来问道,“就是不知道,这娘儿俩还有什么亲戚没有?”
被他这么一提醒,刘二叔倒有些踌躇起来,“大憨娘的娘家就在邻村,听说她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如果他们来要人,岂不是?”良飞尘笑道,“刘二叔说的是,咱们就算要处置她,也要有个凭据。这样,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写下来,让大憨和他娘按了手印儿。日后就算有亲戚上门要人,刘二叔给他们看看,自己也就臊的回去了。”
“好好好!”刘二叔心头一喜,对良飞尘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来人,准备纸笔!”
虽然良飞尘没有燕合宜那么大的怒气,但对于大憨娘,他也是厌恶的。于是落笔时把大憨交代的那一段写的十分详细,简直可以和《金瓶梅》媲美,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此言皆由大憨亲口说出,大憨娘当场晕厥。”他递给刘二叔看过,刘二叔挥挥手,让人拿去给大憨和他娘按了鲜红的指印,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东西收起来,面无表情的说,“行了,这就心安了,明日一早,将大憨娘沉塘!”
这边燕合宜看着宜春仔细的梳洗一番,眼眶红红的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燕合宜说,“救你的那位莲月姑娘和她爹都被歹人所害,尸体就停在家中,我本来想要验看,却碍于男女有别,你回来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