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这种东西我从来没吃过。”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拌面来了,味道也很不错的,你尝尝。”
“嗯!”夏荻蕤点头不迭,说:“你喝的是啤酒吗?我也要喝。”
“你个小屁孩喝什么酒,糟蹋粮食。看来你的家庭教育很不正确。”陈华遥说着,还是给她倒了一杯。
“我没喝过,家里人不让我喝的。”夏荻蕤不好意思的一笑,抿了一小口,叫道:“好苦!难喝!”
陈华遥说:“啤酒应该大口喝干,不要在口腔停留,直接吞入咽喉,冲击食道和胃,感觉才是最棒的。”拿起杯一口干掉。
“真的吗?”夏荻蕤柔美的眼神闪烁着,思索几秒钟,也拿起酒杯一气灌下,学着他的样抚抚肚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打个酒嗝,叹道:“感觉真棒啊。”
吃饱后结账走人,陈华遥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小姑娘神色十分坚定。
“嘿,我说你皮痒了啊,这么晚不回家,是不是想流浪街头?你以为离家出走很光荣啊?打游戏钱花光了,你吃什么,住哪里?遇到怪叔叔怎么办?要不是我这个天生慈悲心肠的人……”
“你就是怪叔叔!”小姑娘气鼓鼓地打断他的话。
“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再不回家小心我揍你。”
夏荻蕤说:“你和我爸一样,都不讲理!我不想理你。”
陈华遥没奈何,道:“好好,我给你找间安全干净的旅馆住住,等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家。”
夏荻蕤扬着小脑袋,又骄傲又倔强地说:“我不要去旅馆,我也不想理你。”
“你这孩子。算了,我困死了,要回去睡觉,你既然不愿理我,自己找个地方好好想想。”陈华遥叹息着,用一种看待失足女青年的目光看她,摇摇头,取出两百块钱递过去:“我就这么多了,住个普通小旅馆,标间六十,这条街有好几十家,足够你住三天。”
夏荻蕤鼓着气不接,陈华遥便拉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硬塞进去,道:“对了,住旅馆记得报我的名字,我叫陈华遥,没人敢打你的坏主意。”
三轮车疾驰而去,那道瘦瘦的身影还在沙县小吃门口呆呆的站着。
回到猪头巷,左思右想不过,心神总不安宁,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浮现第二天报纸副版《街头幼女裸尸》之类的标题,这明显与蟹委会“用全部生命和所有力量去保护弱者”的最高宗旨不符合嘛。
这时天边一道白亮的闪电,响起沉闷的雷声,雨点终于淅淅沥沥落下。这雨好大,雨点跟着秋风,打在窗户玻璃,远处的天际,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陈华遥一下跳起,在屋角拿了把破旧的雨伞,赶到楼下,在车斗里翻出斗篷式雨衣披上,驾驶车子冲进雨里。凌晨四点多钟,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仍坚强的立在雨中,尽职尽责的发送光芒。
到沙县小吃放慢车速,只见店铺已经关门,向外伸出五十公分的屋檐招牌下蹲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影子,雨水顺着风飘进去,淋湿了全身。傻傻的望着地面水花,肩膀微微颤抖,鼻子一抽一抽,时不时伸手抹一下眼泪。
“这倒霉孩子。”陈华遥把车开过去。
夏荻蕤惊讶地发现车灯照着自己,赶紧站起身子,神情马上变成冷漠,叫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气呼呼的往边上就跑。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一个坚定的活雷锋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需要帮助的人。”陈华遥伸手拽过她。
夏荻蕤拼命挣扎,叫道:“我才不需要!大骗子!说得好听,如果帮助一个人你会死,那你还会不会帮助他?”
“如果那是值得的,我会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心声。
夏荻蕤一下停止所有动作,突然呆了。眼前这男人像是一道光明的闪电,刺进自己心里。
“上车吧。”
夏荻蕤乖乖爬上后座,撩起他宽大的斗篷整个人钻进去,风风雨雨便被隔在外面,好温暖啊。心里偷偷的说:这是个好日子。
“风狂雨大的,先去我家凑合过一夜算了。”
夏荻蕤缩在后面点点头,发现他在前面开车没有看到,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回到陈华遥的公寓,一百二十平米面积,三房两厅,由于定期请人打扫收拾,勉强算是干净。家具不多,只有主卧室一张大床,客厅一张八十年代开合式的沙发,还有木壳黑白电视机,噪声震天的旧电冰箱,餐厅里堆满这个月没来得及清理的啤酒瓶。
小姑娘好奇的四处参观。嘟着嘴说:“我还以为是别墅,这么窄?好脏哦!家具都好古董,我只有在电视上见过。”
“啰嗦什么,不觉得随便评论别人的生活很不礼貌吗?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
小姑娘吐吐舌头:“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浴巾,也没有换洗衣服,叫我怎么洗啊。”走到洗澡间一看,嚷了起来:“连浴缸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对了,你家的佣人呢?”
陈华遥憋闷不已,道:“什么佣人,我自己还想当佣人给别人干活挣钱呢。先用我的毛巾吧,大半夜也没地买去。洗完了换下衣服,晾到下午就干了。今晚你睡房间我睡客厅沙发。”
“你的生活真艰苦。”夏荻蕤想了想,说:“要不借你的衣服给我穿好了。”
陈华遥随便翻出一件衬衫,一条沙滩大短裤扔过去。
夏荻蕤搂着衣服走进洗澡间,不停的抱怨:“你的什么衣服,布料好粗啊,会弄伤皮肤的。有没有牛奶?叫佣人送一桶进来。热水在哪里?是不是这个把手?你的洗发水牌子很垃圾哎!拖鞋很硌脚……”
“信不信我揍你!”
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秀气的脸蛋挂着水珠,梨花一枝春带雨,芙蓉如面柳如眉,肤若凝脂肌嫩滑。
穿着陈华遥宽大的衬衫和短裤,锁骨半露,胸脯半显,**笔直,汲着人字拖,脚趾俏皮的翘动,小小年纪已有让人心醉的魔力。
陈华遥心里偷偷叹道:“这小丫头真标致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色的美貌,若是将来身子长开,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过分。喝了一声:“快去睡觉!”
夏荻蕤嘻嘻笑道:“你衣服的味道真好闻。吹干机呢?我头发还湿着呢。”
“你以为我一个成天为生活奔波劳累的男人会有吹干机吗?随便用毛巾擦擦就可以了。”
夏荻蕤坐在茶几前的小板凳上,两只手撑着下巴呆呆的看他,“那可不行。你给我讲故事吧,这样我会睡得比较快。要恐怖一点的,里面要有公主和王子,还有巫婆,对了,不要用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来糊弄,我都听过了。”
“讲故事?老大,你看都几点了?我早上还有很多事要做,快回房间去。”
“好吧。”夏荻蕤走进房间,又开始皱着眉头嘟囔:“这种床好糟糕哦,一看就很恐怖。你看的书上面的人怎么都不穿衣服啊!”
“闭嘴!”
“还有,你的床单味道也很好闻,我很喜欢!”
……
陈华遥胡乱洗了个澡,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休息了大半个小时,闹钟响了,看看时间是早上六点,今天星期一,得去上课。
从蔷薇街到象京大学的车程要将近一个小时,必须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陈华遥今年二十四岁,刚刚跨入生命当中的巅峰时期,精神健旺得很,通宵熬夜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根本没任何影响。
雨还在下着,但是小了许多,起床洗漱完毕,走过走廊看见主卧室门口虚掩,悄悄推开一道门缝往里张望。
只见小丫头缩在毯子里,长发披散在枕头周围,睡得正香,长睫毛微微颤动,嘴角轻轻勾起,显然陷入了甜美的梦境。
陈华遥想起胖子和杨超常在宿舍电脑下载可爱小萝莉的视频,然后两人对着屏幕,咧着丑陋的嘴巴,流淌粘稠的口水,神情专注,幸福而满足,时不时用纯正的东京口音惊呼一两声“卡哇伊--!”只怕自己此时也是同样的心情。
外面还在下雨,三轮车是不能开了,在客厅桌子留下一张字条,搭乘地铁赶往学校。
今天的课是《全球化与社会的发展》,走进教室,郁金香替自己占了座位,还带了一份早餐,有肉包和豆奶。
“香香,你是我苦海的一盏明灯。”陈华遥迎着大量男生嫉妒性的目光,厚着脸皮接过阳光早餐,说道:“三更半夜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说的就是你啊。”
郁金香看看周围,颇为不好意思,轻声道:“专门给你带的,快吃吧,等会老师要来啦。”
胖子酸溜溜的说:“寒冬腊月盼春风,我呸!我还寂寞孤枕盼美女呢!”
同学们刚刚度过周末,心情还没回到学校,加上这节课上得枯燥无味,没过多久人人打起了瞌睡,只陈华遥还在精神抖擞的抄写笔记。那导师也觉得无趣,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直接宣布下课。
学生们鱼贯走出教室,走廊外守着个人,是昨晚的蔡起龙,见了陈华遥,笑道:“华遥哥,早啊。”
陈华遥看看手表:“都快中午了,还早?小伙子,你的时间观念可得多多加强,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为了建设祖国而学习,分秒必争的。大老远从工商学院跑过来,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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