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亲手运作这么富有传奇色彩的黑道帮会,对所有人都是不小的诱惑。想到这里,赵楚楚情不自禁地心动了。
陈华遥向远处的郁金香做个“没事”的手势,跟夜总会的总管要了一间包厢。郁金香和姐妹们正同魏沉思几个在一起聊天,女孩儿知道那个男人有很多私事是不该自己去管的。
点上一支九四年的波尔多红酒,陈华遥与赵楚楚轻轻碰杯,像喝啤酒一样一口灌下红酒,说:“我的兄弟们闲散惯了,没有理财的天分。赵总自哈佛学成归国,身负四硕士学位,无论眼界、能力、手腕、学识,都是上上之选。”
赵楚楚淡淡的道:“学位再多再高,也顶不过委员长的轻轻一个手指。”
“我需要一位经过系统培训,富有卓越管理才能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蟹委会的庞大产业。赵总,我很敬佩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泼辣作风,还有工作经历也证明了你的成功。”陈华遥觉得她在最后关头为了执行既定方针,派人用枪威胁汪董,很有冲劲,很大胆,是个性格强硬作风硬派的人,这一点很符合委员长的观感。
“谢谢委员长的夸奖。”
陈华遥续道:“初步达成统一象京黑道的目标后,我打算把注意力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带动更多群众富裕起来。第一是整合蟹委会的资源,统和各种关系,成立一家独资公司。”
“第二是什么?”赵楚楚问道。
“第二,发展壮大,击溃欧美资本妄图摧毁象京的野心。我希望赵总成为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赵楚楚一时陷入了沉思。
陈华遥目光灼灼注视着她,说:“我将给你尽可能大的权力,在职责范围内,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如果赵总愿意的话,你今后也能加入螃蟹委员会决策层,成为我们的第十四位常务委员,你将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数不尽的金钱,以及多如牛毛的异性追求者。”
赵楚楚自失地一笑,这人口气真大,大得顶天。可又不能否认,他的话全是事实。定了定神,说:“委员长需要小女子做些什么?”
她比委员长的年纪大,但是此刻真正面对,她又感觉自己矮了一头。
“你替我管理资产,开发新的项目。更直接一点,帮我赚钱。”
赵楚楚已经被说服了,道:“还有一个问题,我的报酬……”
“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随你自己开多少工资。你也可以带你的团体一起过来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陈华遥翘起二郎腿,微笑道:“最后一件注意事项……”
“什么?”
“我不想看到任何背叛。”陈华遥的潜台词是叛徒的后果很严重。
赵楚楚起身向他伸手,说:“在我任职期间,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雇主的事情,这一点请相信本人的职业操守。我也会给自己开一个合适的价码,我会让委员长相信,本人完全对得起这份工资和你所说的荣耀。”
“很好,希望合作愉快。”陈华遥的手与赵楚楚握在一起。
……
结束和赵楚楚的谈话,魏妍妍的电话来了。说实话陈华遥不想接这遭电话,可是又不得不接。
“喂,陈助理,准备好了没?我在星河酒店等你。对,木槿路的星河大酒店,在红绿灯拐角对面,你到这里就看见了。我在三十六楼的餐厅,你给我马上到啊,不然我削你!对了,给我带一束玫瑰。”魏妍妍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这个无聊的女人。”陈华遥暗骂一声。
返回位子上,魏公子等人喝酒甚是畅快,李丽和杨心怡陪在边上乐不思蜀。苏震几个成了三等公民,只能扮演倒酒送菜的角色。
“和赵总谈得怎么样?”魏公子笑问。
“没什么没什么。”陈华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郁金香在身边,你丫赶紧闭嘴。又向满脸疑惑的郁金香解释道:“刚才那位大婶是我们居委会的会计,刚和她聊了聊工作上的难题。”
顾晨曦忍不住插嘴说:“我看人家披肩长发,丝袜短裙,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哪里是什么大婶啦?遥遥同学,你可不老实哦。”
还是头一遭有人管委员长叫“遥遥”这么亲昵的称号。
陈华遥无可奈何,心想女人无论年龄大小、身份地位、相貌差别,总是同样的蛮不讲理。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顾啊,那位大婶嫁给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叫大婶叫什么?她的婚姻生活很不如意,我身为社会学系的学生,也有过把这种类型的婚姻当做课题研究一下的想法,为她的家庭排忧解难。所以就深入了解了一下。”
顾晨曦掠了掠长发,笑道:“那位二十五六岁的大婶有什么**需要你们去包厢里谈呢?是不是在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嘻嘻……”
郁金香明知道她在打趣陈华遥,也耐不住了,拉住她道:“哎呀,晨曦,你总是胡说些什么呢!陈华遥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快就开始心疼老公了啊,我看你以后肯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这不行的哦。”
郁金香低声道:“我哪有,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了。”
顾晨曦拿出手机亮给她看:“我前几天下载有一部《调教老公终极秘笈》,其中就有针对你家遥遥这种类型的,说得很详细呢,要不要看看?”
“啊?真的?要不你发到我邮箱吧。”郁金香说完这话,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时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不敢去看陈华遥的脸色。
陈华遥脸皮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厚,揽住郁金香肩头,亲热地说:“香香,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两个的事,他们外人知道什么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柴先曙跟在一块嘿嘿嘿地傻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又像吞下整整一公升的浓硫酸,烧得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天下再没有暗恋的女神在自己面前和情敌打情骂俏的场景更苦涩。
何况一个小时前他还以为幸福近在眼前。
陈华遥没心情理会失败者的想法,假作不经意看了看荷花表,夸奖地叫了起来:“哎哟,都九点了,这么晚了!”赶紧脱身去见魏大姐才是正事。
魏沉思露出看白痴般地目光,说道:“才九点钟,夜生活都还没开始,看看夜总会还没多少客人,你说晚了?故意给大家扫兴的吧!”
“我这人生活很有规律的,早睡早起,从不在外面过夜生活。往常这个时候我早躺在床上看书了。”陈华遥努力通过语言细节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模范。
“要不,我和你先回去吧?”郁金香轻声征询他的意见。
“真没劲!”顾晨曦顿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表情俏生生的煞是可爱。
陈华遥揽起郁金香柔软富有弹性的腰肢,说:“不好意思,长期以来生物钟习惯了,改变不了,各位在这里好好的玩,我要和香香卿卿我我去了。”
“走你!”魏沉思不耐烦的摆摆手。
陈华遥和郁金香相携走出正德赌场。
边上是失落的柴先曙,交集着痛苦与迷茫,想看又不敢去多看一眼。
魏沉思的话惊醒了这位情场失意的富二代:“小曙啊,你前面说你爸和郁金香的父亲有合作关系,到底怎么个合作法?”
“哦,哦!”柴先曙失魂落魄地道:“郁金香她爸爸是开日化品公司的,要在电视台打广告。”
“那你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知道了!”
……
“香香,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里?”陈华遥发动汽车,嘱咐郁金香系好安全带。
可是,才晚上九点钟,委实太早了。别的男孩女孩这个时候才刚刚出门逛大街呢。郁金香撇着嘴心里不以为然的想着,脸上却若无其事说道:“嗯,挺晚的了,也该回家好好休息了。呃,我家在小雏菊路七十五号鼎峰小区。”
“香香,你今晚真漂亮。我觉得这是我考入象京大学以来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晚上。”陈华遥一句话便叫女孩儿所有心事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雏菊路和木槿路只隔一条街,正好顺路。
在鼎峰小区门口停下车,两人挥手道别。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华遥调转车头往木槿路驶去,回头一看,郁金香仍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冷风轻轻拂起发丝,掠过脸庞,略显得孤单萧索。
车子越去越远,那道俏丽的身影在黑夜中也越来越淡,越来越朦胧。
十几年后,人到中年的陈华遥仍然记得在那个清冷的晚上,那个美好的身影,以及那张清丽无言的脸庞。
这是青春岁月的一部分。
来到星河大酒店,突然想起该给魏妍妍买一束鲜花,这女人可不好糊弄。年关将至,也不知道她突然找自己做什么。
附近没有花店,卖花姑娘也回家休息了。陈华遥寻觅良久才在路口附近找到一个中年男子,蓬头垢面蹲在台阶上,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正在撕取手上的玫瑰花瓣,一边撕一边喃喃道:“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爱我……”
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瓣快要给中年大叔撕干净了。
“且慢动手!”陈华遥急忙叫道:“最后一朵花能不能留给我?”
“拿去吧。”大叔将最后一朵行将枯萎的玫瑰递给他,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踉踉跄跄向前走去,说:“愿你有一份不悔的爱情。”
一个情场失意的可怜人。
陈华遥哀叹一阵,将已经变色的玫瑰花夹进夹克衫内袋,快步走进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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