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师兄最后能不能用上这些天材地宝,张依依此时自然并不知晓。
不过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身上多存些好东西总是有备无防。
身为大师兄的无极,此时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小师妹会将如此珍贵的天材地宝当成礼物送给他们。
以小师妹现在的修为,能够得到这些东西一定十分不易,偏偏一出手就直接将东西通通给了他们,都不知道有没有给自己留上一些。
这么实诚的师妹,这么一心一意对他们好的师妹,让无极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小气了些。
毕竟,他虽然也给小师妹带了不少东西,可一则好的程度压根没法跟师妹出手的天材地宝相比,二则相较于自己总共得到的宝物数目来说,留给师妹的当真只能算是一点毛毛雨了。
如此,无极便更加羞愧不已。
看来自己以后得对小师妹得更好才行,将来在外头得到了什么好东西,除了师尊以外,剩下的第一个就要拿来给小师妹挑个够。
当然,向来不善言辞的无极自然不会说出这些煽情的话来,不过在他心中,这样的决心早已下得足足,一切都等着用实际行动证明。
直到大师兄走后,张依依都完全不知自己竟然因为送出的这点天材地宝便一下子在大师兄那儿的好感度给刷到了最高值。
要是让大师兄知道她竟然直接洗劫掉了满满一大堆的天材地宝,恐怕就不会对她送出的这点毛毛雨如此感动至深了。
日子过得很快,对于张依依来说,留在宗门修炼的时光总是格外的安宁而美好。
转眼三个月过去,大师兄却依然未归,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二师兄,有没有碰上什么大麻烦。
不过,听师尊说,大师兄与二师兄的魂火都还好好的燃着,并没出现什么问题,所以目前而言倒是不必太担心他们有性命之危。
像他们这样的大宗门弟子,一旦入了内门都会留一盏魂火于宗门内,如此一来,出门在外不论走得多远,只要魂火不灭便知尚未陨落。
他们师兄妹三人的魂火皆由师尊亲自所取,还施了法术可以随时关注到魂火主人生命状态变化,若两位师兄当真有性命之危,恐怕自家师尊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好在这会潘师姐总算回了宗门,多少让张依依有所慰藉。
“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张依依惊喜地看着修为增长了不少的潘悦欣道:“呀,这是筑基初期大圆满了,很快就要晋级筑基中期!”
“晋级中期还早着呢,而且这次也算是运气才提升了些修为,不然凭我的资质,根本没可能这么快。”
潘悦欣虽然这般说,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高兴。
她才筑基没几年,这次出门一趟倒是被她撞上个不小的机缘,修为一路增长,速度之快跟宗门那些天骄之子有得一拼了。
不过,潘悦欣也清楚,这样的好事可一不可再,况且一下子提升得太快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还是得多费些时日将根基打扎实才行。
“向来能够飞升上界者,哪个不是身负大机缘大气运者?师姐别太谦虚,毕竟好运气也不是谁都能抓得住的。”
张依依自是替潘师姐感到高兴,看来师姐这一趟在外面几个月没有白呆,收获也是不小。
“你说的话,师姐就是爱听!”
潘悦欣哈哈而笑,无比直爽的表露出愉悦之情,又细细盯着张依依看了看道:“嗯,看来你过得也挺不错,如此师姐我也放心了。等下次回来有空时,师姐一定好好跟你聊聊外头那些有趣之事。”
这一次回来她在宗门也呆不了几天,而且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然后又得出远门。
也就是记挂着下次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张依依,所以才抽空特意过来看看。
张依依自然也听出了潘师姐的言外之意,当下奇怪地问道:“师姐这是又要去哪?”
“还是之前的地方,不过这次只跟云师兄一块儿去,而且怕是还得呆更久的时间。”
潘悦欣不太好具体与张依依解释,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但还涉及到云师兄的**,所以只能点到为止。
好在,张依依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很多东西本也不需要说得太过详细。
只不过,那个“云师兄”是谁呢?
张依依怎么莫名觉得潘师姐在提起“云师兄”之际,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之感?
脑中灵光一闪,张依依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反问道:“师姐,云师兄是不是就是那个总给你大把大把符篆的人呀?你跟他……”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潘悦欣红着脸一把打断。
“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哎哟,我得回去了,马上又得离宗,那边还一大堆事要忙,这次就不跟你多聊了。”
潘悦欣边说边又如从前一般塞了一大堆的符篆以及亲自制成的几套阵珠给张依依,转身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师姐等等,我给你带的礼物你还没拿呢!”
张依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起潘师姐竟忙得飞起了?
可就算真飞起来也不差这点功夫吧,师姐明显就是心虚才对,看来那个什么云师兄只怕真被她给猜对了,一准跟师姐关系不太一般呀!
“谢啦依依,我先走了,你不用送!”
潘悦欣忙又折返,直接收了张依依送的东西再次一阵风似的跑了,好像生怕走慢一点儿,就会被扣下问东问西似的。
“啧啧,这可真是有意思!”
看着师姐没一会就不见身影,张依依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云师兄暂且是谁她不清楚,可如今看来,师姐每每塞给她的那一大堆跟不要钱一般的符篆,肯定就是出自于这位云师兄之手了。
瞧着如今她手中的符篆品质一次比一次好,看来云师兄的制符水平也是越来越高,潜力不小呢。
希望这人品也能够像制符水平一样可以值得信任,不然若是敢骗她家潘师姐的话,她可不会轻易饶了对方。
而就在这时,同在云仙宗另一峰正在准备符纸的云飞扬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浑身上下感到一阵莫名的凉寒。
云飞扬愣了愣,自打真正踏上修行路后,他还真没有再打过喷嚏,难不成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事实上,云飞扬完全不曾想过会是有人在背后嘀咕他才会发生如此奇特的反应,更不知道那个背后说他之人竟还是白白得了他不少符篆好处的。
好在就那么一个喷嚏之后,他倒是再没什么奇怪的异样,如此也没有再过多去想。
过两天又得离宗,而且这一次还只有他与潘师妹两人,安全之上就更加得当心,各种符篆也得多备上些才行。
想到潘师妹,云飞扬嘴角不由得显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手上动作也愈发的流畅起来。
……
在潘悦欣再次离开宗门后不久,云仙宗迎来了一拔身份不俗的贵客,以至于东方掌门都带着人亲自出来相迎。
而这拔贵客里头,还有人与张依依相熟,正是漓山派大师姐袁瑛。
云仙宗与漓山派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说得更为精准些,近几千年以来皆为众门派之首。
此次漓山派是受了云仙宗所邀,特意前来商谈机要之事,为首的也是漓山最受敬重的执法堂长老袁啸风。
而袁啸风是袁瑛的伯爷爷,此番前往云仙宗除了商谈机要公事外,另外还受了袁家老祖之意,要替自家小辈解决一桩私事。
所以,这一趟也算是于公于私都不得不来,不然的话,漓山派还真不一定能够将他们的执法堂长老给亲自派来云仙宗。
等张依依得了掌门之令前来,见到早就在一旁等着她的袁瑛时,顿时自是高兴不已。
自落仙河一别,她们已经有大半年不曾再见面。
这会能够在云仙宗内再次见到早就成为朋友的袁瑛,张依依自是开心不已。
因为两宗的大人要相谈要事,所以属于顺便带来的袁瑛自然不必跟随,在征询过她的意见后,东方掌门直接让张依依将人给带走好生招待。
“大师姐,你怎么来了?”
张依依直接将袁瑛带回了内一峰自家院子,不由得好奇反问道:“你不会真的是亲自来退婚的吧?”
袁瑛坐了下来,喝着张依依给她沏的灵茶,吃着灵果,笑着回道:“也是,也不是。”
她边说边打量着张依依居住的小院,发现这里被布置得相当不错,而她刚刚喝的灵茶、吃的灵果都是一等一的极品,随随便便一样东西都能体现出低调的奢华来。
依依妹子可真不愧是大乘真圣的关门弟子,一看就知道备受师门疼爱。
听闻姜恒真圣这一脉从祖师爷起到最小的这一辈,张依依还是第一个女弟子,算是开了一个险些令人忽略掉的先河。
也幸好依依那些师父、师叔、师兄们虽然全是男人性子太粗,却好在没将依依给当成男修一般粗养,不然的话,她实在没法想象原本就应该像这般可爱的小依依会变成其它什么样子。
“什么叫也是、也不是?”
张依依愈发不解,什么时候大师姐也学着那些人卖起关子来了。
她记得当初在落仙河秘境时,大师姐说过等她得空来云仙宗亲自退婚后,可是要请她喝最好的灵酒的。
嗯,没错,那最好的灵酒还是大师姐的祖爷爷亲手酿制,万灵也难求。
“亲肯定是要退的,不过他莫砚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值得让我伯爷爷亲自出面!”
袁瑛似是想起了莫砚的厚颜无耻,嗤笑道:“这次其实是我们漓山派受你们云仙宗相邀前来商议要事,说到底还是为公而来。而我这么点不入流的小事,当然只是顺便而已,连伯爷爷都无需插手,到时我自会处理。”
“这么说,你家里果真同意了?”
张依依眼神亮了亮,大师姐果然是大师姐,说退婚就退婚,说有办法解决说服家里就真的说服了家里站在她这一边。
其实,这种事看起来容易,真正操作起来并不那么好办。
毕竟两家联姻,男女双方的感情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一层关系、是两家共同的利益罢了。
“当然同意了,不然的话今日我怎么可能跟着一块前来,坐在你面前?”
袁瑛明显心情极好,得意地朝张依依晃了晃脑袋,也不卖关子,径直解释道:“无他,只需让我家老祖相信我这个族中小辈将来可以带给家族的直接利益远胜于联姻得来的那丁点好处就可。”
这其实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不仅仅是袁家,几乎所有家族都一样。
不少宗门也是如此,所不同的只是有些宗门还会多遮上一块遮羞布,而有的宗门甚至于这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必要之际,为着整个宗门牺牲个别弟子个人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袁家可不是什么小家族,特别是在漓山派,整个袁氏一族的话语权相当不低,所以袁瑛的婚事还真不是宗门能够随意安排,真正做主的还是袁家。
相反,如今袁瑛既然已经取得了家族的支持,那就等于同样也得到了宗门的支持。
张依依不禁暗骂了莫砚一声活该,真以为大师姐是这么好欺负的?
而且,张依依一点也不担心大师姐退亲最后会升级成两派之间的矛盾,毕竟东方掌门也不是傻子,哪里可能为了宗门弟子被退个婚就将整个门派给牵扯进去。
说到底,这到底还是袁、莫两家的私事,再具体详细点,只是袁、莫两家小辈间的恩怨。
“大师姐真厉害!”
她径直朝着袁瑛夸赞,同时反问道:“那你具体打算如何退亲?”
“这有什么好打算的,一会吃好喝好后,我直接去找姓莫的,当着其他人的面把退婚书给他就行了。”
袁瑛毫无压力,一脸的简单粗暴。
张依依正想问问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却听小院外头传来通报声,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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