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壁之链”被破,西庞滩头前线被占领,鹰国人成功登陆西庞本土,最初时西庞军方是打算隐瞒这个消息,但是随着卡莱和昂堡两颗星球被解放,这个消息就再也藏不住了,来自前方各种十万火急的讯息,不停冲击着掌管决策西庞命运的无忧宫和上层世界,鹰国人真的来了,他们攻击了东部星域,迅速以东部星域为基础建立据点,然后将国内的部队源源不断的拉了过来。
前所未有的恐慌,弥漫了西庞帝国。似乎整个帝国都进入了灰暗时期。
与此同时,一个足以让西庞上下惊骇不定的消息晴天霹雳般传来——皇帝陛下病倒了!
收到鹰国人从东部星域进攻,晶壁之链被破的军方联合汇报之时,他就一头晕倒在办公桌上,经过皇家医疗团队抢救才缓过气来,但是皇家医务官对他的病情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如果他还想尽快恢复,处理国政,那么现在就要暂时远离那些令他气血冲头的案牍。
黑默丁终于暂时将一部分权力下放给大皇子苏克泰,让他代为理政。
苏克泰表面上对黑默丁的病重愁苦万分,但实际上他等这样权力的过渡,已经等了很长的时间,甚至这一刻到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发自内心的振奋。
是,鹰国人打了进来,已经登陆了本土,但是双方经过交战和情报的搜集过后,鹰国人,具体来说这支融合鹰国,卡奇诺,库布等国“联军”的兵力,其实并不如西庞本土的防御兵力。初步估计,鹰国的军队大概在六百万人之间。而西庞本土的作战部队,都在一千两百万人。
苏克泰掌握权力后,火速任命了一位跟随着他的伴臣布雷恩,直接创造了一个本土联合防御总司令的职位把他安置了上去。等同于是超越在了王下尔德和曹师道,还有海默希尔等黑默丁之前倚仗的人之上,布雷恩直接指出了鹰国兵力不足的弱点,主张引蛇进洞,让他们深入西庞本土,然后调集重兵团歼灭鹰**队。
这一套方案得到了苏克泰的全面认同,和大部分具悲观意识的西庞人不一样,苏克泰将这视为自己的机会,他自小就有不为外人道隐藏心底的**,希望超越自己的父亲,那么还有什么比在危难之中让一个帝国重回伟大更了不起的事?
就像是每一个伟人都会遇到令其声名鹊起的时局一样。苏克泰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这是赐予在他手上的运势,如果能够牢牢抓住,他就能一举创造伟大功绩,依靠西庞的本土战略纵深诱敌深入歼灭鹰国人,同时由此反击,完成黑默丁未能完成的伟略,日后,历史将把他奉上神坛。
然而苏克泰理政的一系列举措,就是大量调整改变黑默丁的格局,继一直是国防部作战处处长不得提拔的布雷恩被苏克泰赏识,担任本土联合防御总司令过后,苏克泰还随即安插自己的人士进入各个重要机关,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苏克泰准备削弱黑默丁的势力,让自己的人上台的举措。
而老臣一脉在这样的格局下,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下三延战役失败后皇帝陛下进行的大清洗还仍然令他们记忆犹新,不少意志摇摆反对黑默丁的军官甚至高层将领都遭到家破人亡的命运。他们这些老臣虽然对黑默丁表现了足够的忠诚,从而能够站稳脚跟,但黑默丁如今病重,要是苏克泰紧随着持握住了国家大权,甚至登基,再联想到苏克泰如今迫不及待的表现,他们可能遭遇的下场,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老臣一派人人自危,作为黑默丁近臣,甚至掌握着近卫军团的曹秋道当即作为老臣一派代表觐见黑默丁,痛陈目前的情势厉害处,闭门养病的黑默丁没想到自己的大皇子如此猴急,甚至不惜在帝国危难关头威胁稳定也要贪恋权力,当即召见了苏克泰。
那一天后黑默丁病因为震怒又加重几分,而苏克泰则噤若寒蝉,满身颤抖,向黑默丁保证不再进行类似的行为,才勉强保住理政之权,但他知道这已经是黑默丁忍耐的边缘,如果他再犯下什么错误,黑默丁极有可能就会将望向他的目光,投到他的弟弟,那位一直以来都被他踩在脚下的苏克因的身上。
***
健身大厅,传来风雷般呼啸并伴随着“劈!劈!劈!”沉闷的重响声。
在自己的健身厅里,穿着短裤露着一身腱子肉的苏克泰在双拳缠上了两条白色绷带,不断击打着面前一个拳击机器人,机器人异常结实的缓冲垫被打得震颤不已,甚至那结实的复合纤维料被拳劲直接撕裂崩碎。
伴随着爆发性的一击和犹久不散震颤嗡鸣的声音,苏克泰一拳摁实在已经击穿了缓冲垫,甚至将机器人打出了一个可见内部电路板的洞里。
他的声音于此时怒吼而出,“该死!真他妈该死!”
他犹记得黑默丁怒骂自己“猴急愚蠢!”时候的那种表情,以往他对任何人其他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宣告了那个人灭亡的命运,当然这种表情还曾经在面对那个无论性格还是理念甚至行事方式都和他截然不同的苏克因的时候出现过。曾经每每黑默丁教训苏克因的时候,他都会从旁不重不轻的帮衬训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凭借的就是一直以来黑默丁看他的满意和看苏克因的不成器。而现在,这种眼神,居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那种厌恶的,嫌弃的,甚至将你当成一条蠢猪般的眼神!
去******!真该死!
苏克泰只有藉由此,才能发泄内心的怒意。更让他感到怒火中烧的,是在他理政过后,苏克因曾经不止一次在一些不适宜的场合出言,表达出对西庞发动战争的不妥,甚至对他苏克泰公开场合宣扬要将鹰国王女纳入寝宫的做法非常不明智。
这些他苏克因懂个屁!之所以说出鹰国王女嫁给他便结束对鹰国征伐的言论,根本就是为了断鹰国上下一心的旺盛士气,想来鹰国卫国战争打得那么残酷,那么苦,只要王女牺牲,立即能换来国民的安宁,西庞的军事压力再不断加大,恐怕鹰国内政就会内讧。然而谁知道鹰国人对他们的王室王女如此着重,宁愿硬捱着,也不接受这样的屈辱。这群该死的鹰国人!
在苏克泰看来,苏克因无形散播这些言论,说是没有野心,他是根本不信的,他敢保证他就是在故意动摇他理政的根基,到时候黑默丁说不定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他这个风光无限的大皇子从顶端给拉下来,而上位的将是那个似乎永远与世无争,但其实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一切的他的狡猾无比的那个弟弟!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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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西庞,信奉的理念是先祖黑默丁一世在两千多年前提出的‘无限战争’哲学,也因为这个哲学思想所支配,西庞由一个邦国空前壮大,成为了帝国,加入了星盟,作为星盟之中具有重要位置的文明国度存在,直至如今,这种思想也起到很重大的作用:就是战争永远不可避免,总是如潮汐一样伴随人类文明而持续出现,也是政治手段的延续,且一旦展开战争,就要用无限暴力,去绝对的支配和统治敌人,即便是在文明的等级和军事技术的落后之下,也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展开战争去达到目的。”
这是在二皇子苏克因的聚会之上,他正对林海娓娓而谈,自巴顿一号卫星城的袭击发生以后,在危机关头保护了何塞丝的林海,让苏克因对他亲近了许多。对其没有了最初时一个蛮夷之邦而来伯爵的观感,反倒是在不断的接触中,对林海所扮演的这个伯爵内核极其感兴趣。当然这也是林海故意向他透露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所致,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二皇子并非黑默丁家族的那些战争狂人,反倒是一个异类,认为西庞人发动战争的不正义。这和目前西庞国内铺天盖地宣传和渲染这场战争是如何对国家民族有利大相径庭,算是为数不多的清醒人。
“如果说星际农业时代的战争是手段落后于目的,星际大航海时代是战争手段和目的大体匹配,而到了如今的星际联盟时代,就是战争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战争的目的要求,甚至将走向战争目的的反向。人类到目前为止已经靠着作为智慧生命的伟大奇迹而创造出了一个空前繁荣的星际时代,在浩渺的宇宙有了一席立足之地,我们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然而这场战争正在快速将这些财富摧毁,并且极有可能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一切。”
“我们所积累的一切,正由这场宇宙大战挥霍殆尽,三千年前的战争一打可能就是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有可能。那是因为战争的技术和手段都并没有到如今的地步,消耗也不大,最大的消耗恐怕就是人的生命。而如今,我们不仅大量消耗着人命,还付出着宝贵的资源,晶体,钢铁,硅石,钞票……武器装备性能运算级数的升级,伴随着的就是成本呈几何指数的增长,现在这场西庞和鹰国人的战争,进行一天,就等于消耗一个宇宙小邦国一年的生产总值。而这场宇宙大战呢,每天的消耗能让一个小型国家跃升成中等强国,而每一个月的战争,就等于是一个宇宙中大型国家资源和财富的消亡。宇宙人类可以取得的资源有限,可笑的是这场战争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掠夺未来发展的空间和资源,但却是以巨量吞噬资源为代价的,那么我们究竟是想求活呢,还是想求死?”
林海不得不承认这位二皇子不愧久负盛名,光是他的这些看法,就令人啧啧称奇。只是他独独和黑默丁的理念截然相反,因此并不受重视吧。
面对苏克因的眼睛,林海道,“宇宙不应该是你死我才能活下去的规则,人类若不想被战争主宰和毁灭,那么就要学会去控制和消灭战争。”
“控制和消灭战争,说得真好。”苏克因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谈及战争的时候,超脱了仇恨和种群国家,放在了一个整体的利益考量的高度上面。所要关闸的是战争这头猛兽,就像是同盟国和轴心国的宇宙战争,想要终止战争,就必须将所谓虚伪的精神意志和假造的大义这种东西抛开,寻找到其中最关键的某处核心,而这个核心才是引发战争和制止战争的关键,否则在这样攻略和被攻略周而复始的仇恨中,战争的种子将永远不会消亡。”
“为国争光,就是假造的大义,为国争光,并不代表为国家的存续变成刽子手去屠戮他人的家园。为某位领袖效忠,为某个神权付出所有,就是虚伪的精神意志。如果为领袖效忠,那么置国家和宪法于何处?”
林海看着苏克因,“二皇子知道你所设想的这一切,很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吗?”
“是,我知道,”苏克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战争制造仇恨,仇恨会扭曲人的意志和心灵,而这些扭曲的怪兽将继续肆虐下去,给更多人,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伤痕,每一道都触目惊心。更可怕的这是一种瘟疫,这种瘟疫根本根本不会消亡,只会如黑暗的种子,永远生长在人们的心底,在某些时候,开出极恶的花朵,周而复始,恒生更替。”
苏克因喃喃道,“这很可能是上帝造人之时,就给整个人类所播种下来的宿命,无法逃避,无处躲藏,我们在这个宇宙中所存在过的信息,最终都可能以杳然无踪为结束,不会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一个略温和的声音响起,“哥哥,你这种事说法,太让人绝望了。我不喜欢。”
何塞丝从旁走来,今天苏克因的聚会都是一些西庞顶尖学者和技术方面的人物,这也是苏克因社交的日常,何塞丝无疑在这里面很受欢迎,但可惜这些各自领域和政治无多大关系的人物大多都觉得她高不可攀,对这位公主殿下带着谦逊和恭敬。何塞丝大概也会觉得无趣得很。
“而且,哥哥,你难道有控制和支配战争的能力吗?”
苏克因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我没有,父皇也没有。”
“是的,也许正如你所说,战争是头猛兽,是需要控制的,但是到了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单方面控制这一切了。鹰国人突破了东部星域,他们已经完成了登陆,我们面临的是全面的抵抗了,未来是怎么样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作为皇室,我们都会和西庞共存亡的,不是么?”何塞丝语气有着些微的低落。
苏克因点点头,“是的,你说得对。我们已经无法控制这一切了,只能任由这头猛兽肆虐……算了,就暂时不去想了吧,你们先聊,我去那边和几个朋友打个招呼。”
苏克因告辞,何塞丝却没有表露对他退开的不满,其实苏克因早在他和林海聊天之时,就看到身着露肩黑裙,异常靓丽的何塞丝有如惊艳的黑色天鹅,她在和人交谈之时,心不在焉朝他们这边注目。心底明镜如苏克因,这时候哪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不是来跟自己闲聊的,当然托词借故先走。
其实自从上次巴顿一号袭击事件发生,皇妃接见自己过后,林海都没有单独在和何塞丝有过交流。
何塞丝倒是并没有终止自己的一些活动行程,反倒经常出现在上层宴会和一些例行活动现场,作为外宾的林海也时常会在这些地方见到她,但是何塞丝总是作为焦点高高在上,或是匆匆出现亮相就离开,或是和大皇子苏克泰,西庞国务大臣,外交大臣这一类至高存在交谈。
抱有希冀的云湖星域特别是莱恩和塔拉两人有时候极其希望看到何塞丝于众人瞩目下径直向他走来彰显他独得她的青睐这种事,却并未发生。
何塞丝没有寻找过他,没有对他表现出有别常人的态度和对她而言特别的意义。
就像是袭击那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她所表现的脆弱,她的拥抱她的话语,只是一场梦魇。如那张被黑默丁下令禁止的照片,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现在,她来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前些天,在内务部长的述职酒会上,我见到你了。”
林海道,“公主殿下百忙之余,还能关切留意到我,实在是令在下受宠若惊了。”
何塞丝连身裙下是穿着黑色菱纹腿袜的双腿,一双亮黑色的浅口单鞋,鞋口蝴蝶结上坠着碎钻,在宴会的灯光下熠熠放彩,她目光游弋于脚边,轻声道,“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因为毕竟是突发事况,所以难免有失态的地方,我所做出的一些行为,包括我所说过的话,都请忘记了吧,而且,请伯爵先生不要声张出去……”她说着话的时候,就逐渐抬头,盯着林海,“因为事关西庞皇室的体面……能做得到吗?”
云湖星域众人从刚才开始,就在一个既能够大致听到两人说话,又不过于逼近社交安全距离的地方,但这番话,总是落在耳里的。
本就希望林海能够和何塞丝有一番发展的塔拉神情微僵,布鲁神色复杂,年长持重的莱恩则轻轻摇头叹息,当时见到那张照片,他就让汉尼拔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真是一语成谶。
阿夏和妮娜则侧目关注着林海每一丝表情的变化,看到后者的一怔,两个女孩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人们都以为,那一场袭击之后,从未对任何男子敞开心怀高贵典雅的公主,极有可能就此走下神坛,和能打动她心扉的青年成就一段佳缘,毕竟历代皇室,其实不缺乏这样可以传颂惊动一时的浪漫爱情故事。
这种猜测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越加让人宁信其有,也令很多人增长出希望见证的趋势。有的人或许是真心诚意,有的人则可能生出阴暗心思,毕竟要是西庞公主嫁给一个身份和地位都与之不相配小邦国的伯爵,那就真的等着看黑默丁皇室的笑话了。
但此时此刻,何塞丝表明的态度立即让这种猜测半途夭折,重新回复到正常的思维之中。断绝了这种笑话滋生的可能。
林海愣了愣后,微笑道,“那天晚上,我只是和公主出席一个活动罢了,至于中途发生了什么,公主说了些什么,我记得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如果还有什么特殊的,原谅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犹记得何塞丝抽泣的样子,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女孩,记得手轻拍在她背部的触感,要是告诉林字军那帮人西庞公主居然都在自己怀里哭了鼻子,恐怕那群家伙会半点不信的集体给予他嘘声和鄙斥的待遇。
何塞丝修长如天鹅的脖颈之上螓首微点,一双美目关注着他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化,“不过伯爵先生当时的勇武和忠诚,是会获得回报的。”
“回报就不必了。”林海摇了摇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塞丝点点头,“你说,我特许你,任何话……今天在我面前都可以说。”
“那就请暂时恕我无礼了,公主殿下,在那种情况下,恐怕任何人都会做出如我一般的举动,保护您的安全,而您无需挂怀。公主的行为反应,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也会有悲伤的时候,看着亲友的离去,看着战友的逝去,那个时候,所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肩膀,一个安慰的拥抱,而并不在于是什么人。那天之后,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任何细节,今天以后更是会彻底忘记这件事,公主不必担心。我有些累了,原谅我先行告退。”
林海向何塞丝鞠了一躬,临走时二皇子过来,宽慰了他几句,林海如寻常般和他交流道别,走出宴会宫。
置身于宴会宫之外的台阶上,林海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何塞丝微愠的声音,“汉尼拔伯爵!”
林海旋风般转过身来,颀长而英凛,何塞丝微微失神,初时的愠意已经消减了许多,目光里多了几分柔软,“你是在生气吗?”
“公主殿下要维护皇室名声,只能当那天的事从未发生过,这合情合理。但殿下是否想过,那些原本是国家最忠诚烈士的遗属,为什么会走上极端的道路,这一切,又是随便一场屠杀,或者让所有媒体报道集体失声,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林海顿了顿,道,“难道捂住耳朵,就没有人哭泣?难道遮住双眼,就没有满地鲜血?蒙蔽了感知,就无法感受到怀中相拥的人真诚的温度?”
对于何塞丝而言,林海这番话已经是非常大胆和逾越,即便是外宾,对公主不敬,仍然是大罪,但是出奇的,何塞丝并没有生出怒意,反倒是目光温和,道,“你可以为此愤怒……经历了那些,我也知道,有些东西积压在心底,是不吐不快的。但是,并不代表着身为公主,就无所不能,如你所见,我也有无法办到的事啊,我也会被针对的暗杀啊……这些沉疴并不是我去做,就能解决得了得,所以也就只能将其暂时掩盖封锁,希望有一天国之危难去除,可以弥补那些可怜人吧……”
何塞丝轻咬柔润如蜜的嘴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其实那天事后,我仔细回想,并不仅仅是将你当作一个肩膀而已……也许,你同我之前所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样。但是,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因为那本就是不切实际的东西……但这并不代表者没有未来,从现在起,我会处处为你开一些方便之门,无论是军功还是政治外交,你会一步步上升,获得西庞人的尊重,过不了多久,兴许你就举足轻重,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谈承诺或者往后的事……好不好?”
宴会宫门打开,有一些宾客走了出来,何塞丝恢复了她那副清傲的面具,道,“现在代父皇统理国政的是我的皇兄苏克泰,他已经多次跟我提到过你,想要和你见上一面,我会为你安排,不出意外,他可能就是西庞未来的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为你铺就一条很宽敞的坦途。”
林海立即想到他和背后潘多拉邦的价值已经被认可,苏克泰自然不想要看到他的弟弟苏克因把自己这个“汉尼拔伯爵”争取到手,从而决定拉拢他。
林海点了点头。
何塞丝转身走回了宴会宫,那些迎向她的宾客,纷纷对这位西庞至高无上地位的女子致以最高礼节,而后神魂不属的盯着她那孑美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