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铜不是一个“好人”,他对于人和事物思考的角度不同于韩青禹在蔚蓝所见到的大部分人,他偏执而癫狂。
这其实让韩青禹不安。
如今的他大概是一个诡异到自己都不完全自知的“天才”,也许是,但同时也依然是那个没能考上大学,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少年。
实际上,从接触劳简的那天开始,一直到在蔚蓝的这全部日子,他始终在用一种很轴,很狭隘的逻辑表现,把自己伪装和保护起来。
先只认钱,后只认源能块,在很多方面不近人情,除了和温继飞固有的友情之外,不愿意和这里的任何人建立过分紧密的情感联系。
比如在盗墓哥赖石头自认清白炼狱离开的那一天,他其实是11宿说话最少的那个人。
当时当场,其他人差不多都带着各种情绪,说了很多话,而他作为被刺杀的当事人,从头到尾只问了一句,“你真的叫赖石头吗?”
知道,记得,就完了,就连赖石头会不会死,他都是后来私下里才去问的。
再比如……挺多事,其实都如此。
所以也许他是真的狭隘,就只是想活下去,或者跟随蔚蓝一起干赢了,回家乡,或者败了,有能力保护一些人,开始逃亡。
夜色下的生活基地边角,靠山,不远处房屋的灯光亮着,祁山铜站在那里,他手下的士兵正在对房屋周围进行封锁和布控。
怎么说呢,他大概也不能算是一个“坏人”。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也一样在为蔚蓝战斗,奉献和牺牲。
所以,对于韩青禹而言,大概源自祁山铜的危险,暂时也是不会有的。至于他刚说的那些东西,那个层次上的思考,韩青禹现在不懂,也不想了解。
“其实,我这几天还是审出了一点东西的,尽管老吴以为他没说……另外也用这间屋子,诱出来了几个人。”祁山铜开口,扭头看了看韩青禹,“我把这里的功劳送给你吧?祝你平步青云。”
“所以这其实不是训练内容对么?祁总教官。”韩青禹不接话,而是认真问。
祁山铜点一下头,“……可以这么说。”
韩青禹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祁山铜愣了愣。
三名他手下的士兵走过来,准备挡韩青禹的路。
“颂。”
韩青禹趁他们没做好准备,直接开启休眠状态的立体装置,拎刀冲了过去……然后急速消失在夜色里。
“哈哈哈……有种。”
祁山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再烦我我就去陆军长那告你。”
“陆五征失职,已经被撤了。”
韩青禹:“……”
“是吗?”一个声音带着笑意从旁响起来,正是第九军军长陆五征,“我确实被撤了……撤完后,他们给我加了一个字,我现在是,唯一目击军团第九军,代,军长。”
说完这一句,陆五征回头,说:“走吧,按你自己想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青禹走了,所以后面的对话,他没听到。
“不要再打扰他,否则你会很麻烦。”陆五征对祁山铜说:“小心老头找你麻烦……我说的不是军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