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
张元一直呆在二楼,研究那些玉简。
纯阳真人对他们确实不错,三天的时间里,一直有人过来送饭。
当然,黑色乌鸦和大黄牛也没闲着。
自从知道天道圣教是老友所留的传承之后,大黄牛也就不客气了,之前的忌惮、畏缩什么的统统消失不见。
这货和黑色乌鸦一起在天道圣教的灵果园里出没,各种灵果尽情地采摘和享用,让众多天道圣教的弟子各个恨得咬牙切齿。
三天之内,不知多少弟子去告状。
但都被纯阳真人压了下来。
看着被祸害的惨不忍睹的灵果圆,这位掌教真人也是不由得面皮抽搐,心中叹息。
他倒是想对大黄牛出手。
但今后祖师万一回来了呢?
这可是祖师的结义弟兄,是他师叔祖级别的存在,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忍着心中剧痛,强装看不见。
但他装看不见,众多弟子可不干了。
这是他们天道圣教好不容易培育的灵果,任何一枚都价值巨大,一般的入门弟子都没机会享用,怎么能让两头异兽吃掉。
三天时间内,很多弟子前去声讨大黄牛和黑色乌鸦。
但大黄牛现在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原本就已经达到了六阶初期,此刻又吃了那么多灵果,实力更是暴涨到了六阶中期地步,一身牛皮更厚,血气熊熊,横冲直撞,很多弟子被他顶的吐血倒飞,一片哀嚎。
而那些惹到黑色乌鸦则更惨了。
男的各个捂着个大肚子哭嚎,女的各个一脸羞愤,说要自杀…
整个天道圣教瞬间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纯阳真人再次被惊动出来,看着一位位阴阳颠倒,身躯变形的弟子,他满脸苦笑,亲自出手,为他们炼化体内的邪异。
好不容易才把他们身上的异变统统压制下去。
纯阳真人告诫那些弟子,让他们不要再去管那头异兽。
当然,也同时告诫了大黄牛和黑色乌鸦,让他们不要太过无礼。
他的话语说的虽然委婉,但大黄牛还是听出了丝丝警告的意味。
它心中暗骂,倒也不敢继续胡来。
虽然自己的辈分比这老道高,可是自己现在实力不济啊。
而且它的那位兄弟,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回来,所以它也不敢真正惹毛了这老道。
至于黑色乌鸦,压根没把这老道的话语听到耳中。
老道说他的,黑色乌鸦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鸟他。
纯阳真人一阵头疼,但也不敢真的把大黄牛它们怎么办。
他只能委婉的警告,真让他动手,他肯定也不敢。
这老道心中隐隐开始悔恨。
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答应要收留张元他们。
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嘛?
三个山头的灵果圆,已经被祸害了一个半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一个都不能留。
他一阵心烦意乱。
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道圣教掌管的一处神墟又挖出了了不得东西,现场死掉了不少人。
纯阳真人和一众长老第一时间便赶过去了。
不过老道虽然过去了,但是众多门人可还在。
他们不敢对大黄牛和黑色乌鸦出手,全都把愤恨堆在了张元身上,每个人都恨得咬牙切齿,眸喷怒火,天天有人蹲在宝塔形建筑的外面,等待张元。
宝塔形建筑,是他们天道圣教的重地,没有教主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所以他们只能在外面干等着。
一开始张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翻译玉简的时候,偶然顺着窗户向外面看了两眼,发现窗户外这几天里,不断有弟子在这里蹲守。
而且看起来越来越多,每个弟子都是一副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让他心中多少嘀咕了起来,猜测多半是大黄牛和黑色乌鸦又惹事了。
不过眼下他也没时间多问,看那些弟子不敢进来,他也懒得管,继续闷头翻译玉简。
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送过来的午餐中,被人放了一些烈性的药…
当然,这不是毒药。
是春药。
而且是那种霸裂无敌的类型…
张元当时就飙鼻血了,脑海中全都是果体大姑娘在乱跑,浑身血液不受控制的向某个地方聚集。
他当时就嚎叫了起来。
不过好在他自制力惊人,没有犯下大错,而且大日霸天功有逼毒效果,真气在体内一遍遍的运转之后,那种霸裂的毒性被他从毛孔中逼了出来。
血液再次倒流了回来,燥热的身躯很快恢复了平静。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咬牙切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居然对他下春药!
他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他?
然而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杀出去,因为眼下的玉简还需要继续翻译…
外面蹲守的弟子,听到了里面的嚎叫之后,纷纷露出一幅幅大快人心的感觉。
每个弟子的脸上都感到无比畅快,恨不得仰天长啸。
“凤师兄这招真是高啊!”
“就是,让他敢在我们天道圣教乱来,活该憋死他,中了春毒,却没地方发泄,哈哈,有意思。”
“嘿嘿,今后咱们每天都给他下药,看他出不出来。”
“就是,他以为躲在禁地里面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掌教和长老都出去了,我们随随便便一点小手段就能收拾他了。”
一些弟子痛快的议论。
二楼之中的张元暗暗咬牙,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还来?
准备天天下药?
这把他当什么了?
不过他也得到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纯阳老道和一干长老都不在。
“喵了个咪的,既然如此,别怪我了。”
张元暗暗咬牙。
天黑之时,黑色乌鸦回来了一趟。
张元将上次剩下的一小瓶毒液交给了黑色乌鸦,悄悄吩咐了它一句,让它找个没人的地方,投放在水井之中。
“呱呱…小子,你真是太邪恶了。”
黑色乌鸦怪叫道。
张元撇了撇嘴。
谁邪恶了?
他也是被逼的。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些弟子想给他下春药,那他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春药。
黑色乌鸦飞了出去,将那瓶毒液在天道圣地的好几处井水中全都投放了一遍。
像天道圣地这样的大教,存在的古井肯定不止一处。
但是就算再多,也瞒不过黑色乌鸦的眼睛,每一处井水中都撒了十几滴下去。
半瓶毒液全部撒完,它呱呱怪叫,消失在了黑夜中。
深夜。
一群弟子进了凤泉的房间,开始密谋起来,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嘿嘿的猥琐笑声,显然又有什么新的玩法被他们研究了出来。
一处偏僻的住所内。
公孙玉已经换成了女儿装,容颜苍白,稍显虚弱,一身白色长裙,肤如凝玉,眸若点星,一头如黑如墨的长发垂散肩头,高挑的身躯本该风华绝代,却又因为数日前身中剧毒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弱柳扶风…
她幽幽叹息,一想到前几日的窘态,有一种即将抓狂的感觉。
在她二十年的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丢人的事情。
她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黄昏时分,意外得知了一件消息。
那个在天魔圣地下毒,害得自己也中招的人,居然来了他们天道圣教。
公孙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脸色蜡黄的猥琐中年老道形象,恨得咬牙切齿,粉拳紧紧地攥到了一起。
“小姐,您已经四天没吃过东西了,要不要先吃点?”
一个侍女问道。
“不必了,明天早上再做吧。”
公孙玉冷冷道,“对了,那个进入我们天道圣教的张元,现在在哪儿?”
“他在禁地之中。”
小侍女答道。
“禁地?”
公孙玉一双凤眸冷了下来,冷冷一声,回访歇息去了。
只要张元还在他们天道圣教就好,她早晚要讨回场子。
宝塔二楼。
张元的面前摆放了一堆玉简,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憔悴,眸子中布满血丝。
还是不行。
翻了这么多个玉简,还是无法将**玄功翻译出来。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喵了个咪的,也太难了吧。”
张元喃喃。
身前堆了一大堆玉简,**玄功也才只是翻译了一半左右,而且都是跳句、断句,难以连贯,就算想修炼,也修炼不起来。
法天象地更是如此。
这让他有点想抓狂的感觉。
浪费这么多天,岂不是什么也没得到。
张元叹息一声,将**玄功和法天象地的玉简重新收好。
想想也是,这东西数万年都没几个人能翻译对,若是真的几天就被他搞明白了,那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
他敢肯定,其他巨头的手中也绝对掌握了很多神秘的玉简,涉及到了远古的功法,但到现在好像没见哪个巨头会那些功法的。
再说了,他们若是学会了那些远古功法,怎么可能不去传授门人?
这是壮大门楣,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谁会敝帚自珍?
到现在没人会,只能说明从来没人翻译出来过。
张元想通之后,一阵头疼。
他忽然看向了前方的那块巨大黑色石碑。
黑色的碑体厚重沉凝,像是能吞噬光线一样,蕴含了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周围的空间都因为黑碑的存在变得模糊一片。
整个黑碑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觉察到非凡。
张元心中一动,将地上的玉简拿起,对着黑色石碑上的字体,开始一一对照起来。
“我…把…希望…洒在…九州”
他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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