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说是,她肩膀难受的很。

她笑着对苏春阑解释,“我这肩膀也不知怎么了,天气阴冷潮湿或者是极度疲劳的时候,总会又麻又痛的。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正常的涂东西,多擦防晒霜就行。”

说完就去给她准备要吃的东西。

和吴禹同擦肩而过的时候,文雪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亏刚才脑子还在线,没有慌乱不堪,露出太大的破绽。

离世前几年,她肩膀上留了一个很大的烫伤疤,以至于很多礼服穿不了。

偏偏吴禹同为了公司形象,要频频出席晚会和公众场合,还都要带着她去。所以每次定制礼服的时候,他总要阴沉着脸抱怨一番。

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留下这么大个疤,后面都是麻烦之类的。

以前她还总是疑惑,他明明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怎么一到伤疤就那么啰嗦?

现在似乎找到了答案,大概是因为他后妈身上也有这么一块疤。

他每次见到这疤,都会想起他后妈,所以才会那么啰嗦。

不过这事也真是巧,谁能想到貌美如仙,肤若凝脂的馥郁堂新夫人,肩膀上能有一大块疤呢?

苏春阑胃寒怕冷的,懒得出门拿东西,撒娇让吴禹同过来帮她拿。

那混蛋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多说话,脸上毫无表情,似乎有什么心事。

文雪旗也不好多问,只猜测那是贤者时间过长,他已经进入哲人模式,开始思考人生了。

她给苏春阑弄了一瓶蜂蜜,一包柿饼,一包雪红果,让吴禹同转告她,每天都要吃。

这些东西都是补充清毒物质的,有助于排除毒素,康健身体。身体健康了,肤色才能越来越好。

弄完这些,她又去拾地瓜,由于挖的不多,所以没给太多,只说是下次再给她捎一些到市里去,让她先用着这些。

吴禹同看着旁边的一堆地瓜,问,“那些为什么不给?”

那些全都是自家地里长出来的,不含清毒物质,没有特殊功效,当然不能给她。

“这些是我留着要吃的。”

“是吗?”吴禹同扯了扯嘴角,“你倒是能吃地瓜。我老婆就不能吃这东西。”

文雪旗寻思,那人家从小在城里长大,没吃过这种粗粮杂食,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哪像她啊,自小家里粮食不够,就靠吃着薯干子玉米面子为生,自然热爱的很。

她好心提醒,“如果不能吃,可以直接煮了敷脸。”

反正又不是只有吃一条路。

吴禹同却突然发难,“你怎么不问我老婆是谁?”

“……”

你老婆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你就差站在你爹的头上跳舞了,有什么好问的?

文雪旗装傻充愣,“你老婆不是苏春阑吗?”

她现在可是一个17岁的少女,根本不可能知道豪门大宅的那些事儿,当然要装傻到底。

呵呵!

“你怎么那么傻,我没结婚,怎么会有老婆?”

“……”

吴禹同接过地瓜,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没注意到这个?”

文雪旗才发现,从早晨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落入了圈套。

他跟她提老婆,她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

因为她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在心里已经默认了,他有这个人。

可是,倘若她不是重生回来的人,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在第一次听到他说老婆的时候,应该要震惊询问才是。

“嗯?”吴禹同靠近她,气息扑撒在她的脸上,热热的,弄的她心慌。“你这次是怎么了?”

“因为不关我的事啊,我对你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为什么你自己想去吧!

混蛋,你再怎么问,老娘也不会承认的!

这场雪下的很大,大到整个地面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东西。

瑞雪兆丰年。

降下如此大雪,村民都很高兴,一个个的端着饺子和橘子,去祖坟上拜祭。

对于一水村的村民来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根本。

一个是小子,这是家里血脉的延续,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与底气;

另一个是祖坟,这是一家的根源与历史,是百年之后,安心沉睡的地方。

所以,遇到丰收之兆,去祭告老祖先,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然而,在这正常的活动之中,总有人想出来做妖,比如说徐姥姥。

这个老不死的,自从腿断了之后,一直待在家里等死,三个儿子不孝顺,对她不管不顾;文妈妈倒是给她送饭,但也要拿捏她一顿。

她再没了往日的威风,过得窝囊又憋屈。

眼下正是祭拜老祖的好时候,她却突然托了人,把所有的儿女叫到跟前。

这老不死的声称自己做了一个梦。那梦呀,是她老头子托来的。

说是他们老徐家啊,祖上贫困,奋斗至今,好不容易吃饱穿暖,有点好日子过,不能忘了老祖。

你看看人家的林地,虽然大雪将坟头全掩盖了,但有石碑立在那里,老祖站在石碑上,一点都不受雪的影响;

再看看他们老文家,坟头矮趴趴的,老祖全被人压在身下,翻身都不行。

这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要重修祖坟,给先人立碑。

按说这是件好事,子孙后代们有孝心,才会给老祖长长脸面。可这是他老徐家的事,把文妈妈叫过去做什么?

文妈妈先表明立场,“娘,你想修祖坟,俺不反对。修坟立碑的那天,俺肯定扎上五彩大马,金童玉女,轿子车,电视,电冰箱过去,俺还给烧两筐子金元宝。”

然后话锋一转,说到重点,“可是,这钱俺不该拿吧。俺从没听说过,谁家让闺女拿钱修祖坟的。”

她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将来也不能入老徐家的林地,生的孩子也不姓徐,凭什么让她拿钱呀?

徐姥姥的态度相比之前缓和了特别多,她为了多活几天,早换上了一慈母的形象,说话都带着蜜,哄骗文妈妈那个蠢女人。

“丫头,娘怎么能不知道恁的意思。是的,咱们村没见过谁家,让闺女出钱修坟立碑。可恁怎么不想想,咱们村谁家的闺女,在娘家门上过日子?”

她佯装关心,“俺把恁留在身边,是把恁当成儿子一样疼。现在修坟立碑告诉恁,让恁出点钱,也是因为把恁当成儿子一样,不想让恁觉得俺外待了你。恁怎么不能理解为娘的心思?”

徐二舅他媳妇二莲立马说,就是就是。

“妹妹,你家的日子现在过得多红火。别说咱们兄弟几个,就是整个一水村,也找不出你家这么好的日子。”

“修坟立碑才几个钱呀,就算都让你出了,那也是你牙缝里的一片韭菜叶,随口呸出来的罢了。最重要的是,这关乎你的面子,毕竟,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

按理说老文家确实不该出这个钱,可是文妈妈,窝囊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挺直腰杆说话了,人前没少显摆。

现在不答应下来,反而让人觉得,她以前的那些话都是瞎吹牛,让人更加看不起她。

她有些犹豫,“可俺毕竟是闺女。”

徐姥姥拉着她的手,蛊惑道,“什么闺女儿子的?咱是一家人,有钱的多出点,没钱的少出点,说到底不都还是为了这个家吗?”

文爸爸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他把家里的钱全翻了出来,一分也不给这蠢女人留。

“俺拼死拼活挣这么点钱,都被你老徐家给抠搜走了。你只要敢给他们一分钱,咱就离婚。反正现在孩子大了,咱也不用互相看着恶心。”

文妈妈暴怒,扑上去抢钱,“你怎么那么没出息,计较这三瓜俩枣的!”

“这点钱咱挣挣就有了,再说了,俺整天给吴经理照顾羊,这几个月赚的钱足够抵上了。”

她男人真是个憨子,难道就为了这点钱,让人家都在瞧不起他们吗?因小失大,蠢猪!

豪豪一天比一天大,用不了几年就要说媳妇。到时候人家来访他们,说他们小气,说他们不是场面人,说他们不会办事,还指望谁家的闺女能看上她宝贝儿子?

文爸爸头痛欲裂,这败家娘们死要面子虚荣的要死,还敢扯到给儿子娶媳妇身上?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蠢女人?!

他一把将文妈妈推到在地,带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乐意怎么说怎么说,俺有钱,将来彩礼给的高,再好的大闺女也得过来给俺儿子挑!”

文雪旗听着动静,确定她妈已经哭完闹完了,才闪到堂屋去。

她将坐在地上狂拍大腿的女人扶起来,假装不知情的,了解了一下情况。

文妈妈委屈,“二丫头,俺这样都是因为你。”

“吴经理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村里那些长疮烂舌头的,都说咱家没指望了,说吴经理不要你了,俺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俺必须要硬气一次,让老少爷们们都看看,咱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有钱就是硬气,有钱就有面子,这是文妈妈的三观。

文雪旗醉醉的,她发现她妈原来也没那么蠢,还知道编瞎话让她出头,想把她当枪使。

“妈,咱家现在有钱了,以后就去县城买套房子住,你也当一当楼上的阔太太,每天电灯电话的显摆,理那些人做什么?”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我姥爷真能托梦来?这是有人在后面算计咱们呢。”

当枪使就当枪使吧,既然对方都来挑衅了,当然要给他点厉害看看。

不然,以后就像苍蝇一样围着你,烦死了。

天刚上黑影时,文雪旗拎了五斤猪肉,两瓶酒,直奔村会计家去。

她笑的很是亲热,“大姥爷,我来交农村提留款。”

说着递上了一个信封。

村会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接过去。对着信封捏了几下,发现钱还不少,他十分满意,笑眯眯地招呼她过去。

“二丫头,你上了高中就少来了,你大姥姥整天念叨着想你。还没吃吧,一块吃点。”说完又喊他小孩妈妈添双筷子。

而在他的对面,吴禹同正聚精会神的剥下油炸花生米的皮,费力的把它们塞到炸泥鳅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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