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亲?”左医生皱了眉,脸上难掩惊愕的看着董方园:“他们是重亲?这怎么想的?别人家都没人了?又不是古代,这样做合适么?”
苏若珊脸色立即变了,她向来是个跋扈的。尤其是看见左医生跟董方园在一起,这会儿更是难掩自己的脾气,心里明白这位就是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不远处的许太太兴奋的用胳膊肘推了推蒋太太,小低声的嘀咕:“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蒋太太则是绷着脸,唇不动舌动的低语:“看见了,看见了,你小声点。”
许太太眉飞色舞难掩激动:“我就说今天肯定有好戏看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讲究婚姻自由多少年了,怎么还真迂腐啊。还军属呢,真是没看出来水平。”苏若珊翻个白眼不咸不淡的不高不低的抱怨了一声。
“怎么说话呢?长辈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易桂兰可不敢得罪左医生,谁让人家的丈夫是军长啊,而且是正当红的前途不可限量的人物。
宁家如今走仕途的只有宁叔钦一个,进阶之路遥遥无期不说,最近还出了一些乱子。
此时正是宁叔钦需要人脉的时候,她可不希望因此而得罪做医生。笑着将话题叉出去,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说道:“我们就是喜欢苏家的姑娘,娶了一个还想再娶一个,这就是缘分呀。”
“ 好啦好啦,都不要站着说话了,大家都坐下来吧,我今天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唱戏的,是咱们著名的昆曲班子,昆曲可是大雅。我这个人啊,从前也是从江南来的,小的时候呢就喜欢听昆曲,今儿个咱们唱一套全本的《牡丹亭》。”
在这诺大的京城,喜欢听昆曲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喜欢听京剧或者喜欢听京韵大鼓。李桂兰今天另辟蹊径,请了昆曲班子来唱戏,众人也是始料未及。有这样一个好机会听戏,大家也纷纷坐了下来。易桂兰让家里的佣人将客厅里屏风拉开。露出里面搭建好的一个小小的舞台,随后几个穿着戏服的一人走上台前,咿咿呀呀的开始唱昆曲。
古丽极为好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戏曲模式,听了半天,不由得疑惑起来,疑惑地问着苏不悔:“你能听懂吗?城里人都是听这样玩意儿?咿咿呀呀的,听着好吓人呢。”
苏不悔道:“这样并不是咱们本地的戏曲,这是南方的戏曲。昆曲是大雅,唱词都是文言文,每一句都是一个典故。”古丽摇摇头,吐了吐舌头,叹声道:“这个我是真的享受不起。这咿呀呀的,唱着我头都疼困得慌。这哪里是享福,分明是受罪啊。哎呀,这有钱人也是真不容易呀。”
“天哪,居然请了昆曲班子,但是咱们也不懂啊,我听着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意思,我婆婆在家里的时候也愿意听戏。”
蒋太太低声与旁边的许太太说话,她的婆婆向来尊崇中国传统艺术,也非常的讲究规矩。蒋太太在家里陪着婆婆听了几出戏,倒是能听出几分味道来。听现场的昆曲演员发音再看那身段,确实像是名家名角儿的样子。
一旁她的闺蜜许太太,本人对中国曲艺完全不了解。而且她的婆婆是一个新派人,喝着咖啡吃着下午茶,喜欢听钢琴曲,是一个洋气的老太太。最近她的婆婆迷上了探戈,还喜欢去看外国人跳的探戈。她受婆婆影响,对外国的洋玩意很喜欢。此时在听昆曲跟古丽的感觉是一样的又晕又懵不知所云。
“不是说聚会吗?不是说聚餐吗?我还以为就是聊聊天而已,然后做个手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许太太抱怨着脸上渐露倦色,显然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惜要客随主便,她一个年轻的媳妇儿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不是,我这心里头啊也觉得怪怪的,这事儿啊回头我还要跟我婆婆学。早知道今儿个是来听戏的,就让我婆婆来了。远东百货今天要打折。待会寻个理由咱们俩就回去,一起逛一逛街,不比这个强。”蒋太太眼珠子一转,跟闺蜜许太太咬起了耳朵。二人打定主意,看看情况没什么要紧事儿就赶紧撤。
“请柬上说要介绍离家多年的媳妇儿给大家看嘛,我也没瞧出来他怎么介绍媳妇儿啊,那个高个子的长得像外国人一样的漂亮媳妇儿,到现在也没怎么说过话呀!”许太太一脸好奇,她是外地人并不熟悉这个圈子里的事儿。
“哎哟,他们家的事儿啊,回头我跟你说,这里头乱糟糟的事儿可多乐子呢。”蒋太太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刚才也听出来了,什么重婚不重婚,什么婶婶什么姑姑的。”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许太太想走不敢走,忍不住要八卦了。
“就刚刚那两个啊,年轻的那个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叫苏不悔,是这家的孙媳妇。坐在对面那个黑胖黑胖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亲姑姑。”蒋太太是本地人,之前也算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的很清楚。
“苏不悔,不悔,不悔,我听着感觉好熟悉啊。”许太太歪头想了半天,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宁承峻的媳妇儿,当年京大的状元呢。咱们隔壁学校的风云人物,你忘啦?联谊会的时候,咱们班班长还想追人家来着。闹了一通笑话。”蒋太太年纪有点大,考了几次大学才考上,跟许太太是同学。
“哦,就是她啊。怪不得把班长迷得神魂颠倒呢长得确实漂亮啊。”许太太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苏不悔身上穿的衣服是当季最新款而且是超贵的。她跟丈夫是大学同学,两个人谈了三年的校园恋爱,这才‘嫁入豪门’。
“而且她的亲生母亲是哈利集团的副总裁邓明月。”许太太倒吸一口气,低声惊呼:“你说什么?哈利集团副总裁的女儿!我的天呀,怪不得能嫁给宁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