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来了一个年轻道士。看最新到u8
当朝国师,燕支观老观主领一队铁甲重骑亲自前去迎接,跪伏在地。
据说那是国师燕观主的师叔祖。
燕观主是公认的老神仙,在许多年以前,他就是梁国的国师,时至今日,他还是梁国的国师,依然是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若有上了岁数的老人见过他,便能惊觉,这位老神仙与百年之前的模样,并无多少不同。
燕观主少说也是两百往上的岁数,而他老人家的师叔祖,该是何等年岁?
燕观主的这位师叔祖,辈分之高令人膛目结舌,然而传言称,来的这位仙长,仅是貌若少年,气息温和平淡,实是一个年轻道士,当真是长生不老。
而随着这位仙长到来,也有一件事情令人议论不休,据说也与这位仙山长者有关,乃是商贾世家白氏的倾塌。
根据一些亲眼目睹之人所传,白氏商家得罪了这位燕支观的师叔祖,导致老神仙燕观主大怒,国主震惊,虽不曾株连杀人,可仅是燕支观与宫中传出来的一些风声,已让白家商行一落千丈,黯淡无光,临近破碎倒塌。
另有不可靠小道消息称,当朝皇帝,堂堂梁国国主,亲自驾凌燕支观,求见这位看似年轻,实则已不知多少岁数的仙长。可最终竟是被拒之于门外,无缘得见。
但这消息并未经过宫内证实。
而在燕支观内,秦先羽坐在高位之上。
燕支观的观主则站在下方,他身侧另有一位老者,是燕支观的另外一位掌事人。
在他们二人身后,跪伏了一列,足有二三十人,均是燕支观的弟子或道童。
燕观主名为元牯,而另外一位掌事人名为元凌,两人俱为龙虎真人,自幼生长于燕地。然而修道未有成就,被派遣出来,镇守外地已有一百数十年之久。
两人能被选入燕地,根骨自然不凡。然而根骨不等同于成就,时至今日亦徘徊在龙虎之境。
其余弟子或道童,只知那看似年轻的道士,乃是本门的一位祖师,辈分高得惊人。神秘莫测,乃是真正的神仙人物。他们虽然激动,却还远不如元牯和元凌二人的剧烈情绪波荡。
二人在这封闭的寻常国度之中,渡过百余年,除却每年有燕地巡守弟子照例前来之外,他们几乎如同被燕地遗忘那般。虽然这里有着联系燕地的方法,但平常若无要事,却是不能轻易运转的。
燕支观的寻常弟子道童,未有在燕地成长,因此倒还觉得不甚如何。可他们二位出自于燕地,自幼成长,宗门在他们眼里,正是常人眼中的家门。这些年离开燕地,未得返宗,着实令人极为伤感。
这一回,燕地来了一位长辈。
这是与掌教同辈的人物,属一代弟子,师叔祖级数的长辈。
在元牯和元凌眼里,就如同出门在外的游子。听闻家乡来了长者看望他们,心中之激动,实是难以言喻。
“我来之前,掌教真人已经将大多数该知晓的事情。都交与我手,我也翻阅过了。但相较之下,你们驻守在此,许多事情并不是记载所能言明的,还须你们亲自与我说个清楚才是。”
秦先羽说道:“景叶身为二转地仙,有这般道行。仍然失踪数日,着实不是一般事情。”
燕支观众弟子俱是跪伏,闻言心中更是沉闷。
秦先羽心中也满是疑惑。
中州之内的宗门,无论一流宗派,还是末流小宗,俱在燕地掌控之中,至于外来之人,更是难逃燕地的耳目。
能够跨过两界山而来到中州的,至少便是仙家。而仙人踏足中州,以燕地对于中州的掌控,足以感应得出来,且仙家道行越高,感应便越是强烈。
燕地此前未有得到禀报,按理说是没有外来仙家入界才是,但景叶身为二转地仙也出了变故,便是始料未及的。
如今秦先羽接下了这件事情,一切便都该他来处理,其中蹊跷怪异,也该由他查实。
掌教真人或许看出了什么端倪,但他除却将一些该知晓的事情记载交与秦先羽之外,却未有任何建议或指点,想来是要让秦先羽亲自处理此事,算是稍作磨砺,也算考验。
元牯和元凌对视一眼,然后便由元牯上前说道:“回小师叔祖,因月余前,梁国出现异人,蛊惑百姓,信奉神灵,颇类似于蛮荒疆域的香火神灵之道,初时未有注意,只派一些罡煞级数的弟子前去查探,却都一去不归,或已被杀,或信奉了神灵。直到那时,我二人才惊觉事情有变,于是元凌亲去查探。”
元凌接口说道:“弟子去往梁国东部一座小城,现了邪教的踪迹,然而,正当循着痕迹追索下去,心想或能拔除这座邪教的根底,却在那时暴露了行迹。这邪教之中似乎没有多少修为高深的人物,弟子遇上一个邪教的执事长老,手执仙宝,他修为与弟子相仿,然而弟子以燕地剑法之锐利,能够轻易胜他,可禁不住那仙宝厉害,斗了个平手,随后又有数名执事前来,弟子不得已退回。”
秦先羽皱眉道:“数名执事?哪来这么多龙虎真人?哪来的仙宝?”
虽然秦先羽已经是仙中之仙,脱凡俗,但不能否认,龙虎真人依然是凡俗境界之中的巅峰。而最重要的是在这南梁国之中,乃是燕地豢养人口的地方,禁止其他修道人踏足,为何在短时日之内,就暗中藏匿了数位龙虎真人?
中州之中,各大宗门,俱都以习剑为主,而各宗的路数也都或多或少能看出端倪,而以元凌的说法,实是全无头绪。
“惊觉事情严重,我二人商议之后,自觉修为低微,无法压服变故,方自通报宗门请求援手。”
元牯说道:“然后景叶师弟到来,以他二转地仙的修为,确实震慑住了宵小之辈,但那些邪教之人大多潜藏,而燕支观虽然在梁国之中有无数眼线,但修道人极少,且修为不高,尽都难以现端倪。直到数日前,景叶师弟静坐修道之时,忽觉变化,赶了出去,然后数日未归,已失了踪迹。”
秦先羽沉吟道:“这几日中,你们可有头绪?”
元牯苦笑道:“未有头绪。”
秦先羽皱眉思索,片刻之后方才说道:“领我去景叶原本住所。”
元牯领命,与元凌在前领路。
燕支观虽然是座道观,然而地方也颇是宽阔。
行过院落走廊,遥遥能见一座小楼。
忽然,秦先羽听见几声哇哇的稚嫩哭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