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点了点头:“对!我记得很清楚,这种祥云图纹还是专门请了山东大学美术学院的一位美术老师设计的,我保证全世界就此一种。”
杨建强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已经十分凝重。
“我记得吴教授也说过,当时齐鲁博物馆里只派了宋教授一人参加当时的考察队?”
吴老师再次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吧!当时想参加的人很多,包括我,可惜最后系里还是拍了老宋,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申请调到大学教书的。”
杨建强沉思了一下,眉头拧成了个麻花,又是沉默了半分钟后,才抬起头开口:
“诸位,我有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你们……你们想不想听听?”
“奥?什么猜想?”
“说来听听?”
几个老头全都围了上来。
“大家也都知道之前出现过‘复制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两件事和这地下空间有关,那么会不会这两具干尸都是宋教授呢?”
“什么,你……你是说世上有三个老宋,两个当年死在了这里?”
“这也太……太离奇了吧!”
杨建强这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惹得大家惊呼声一片,尤其是古教授,他是基因学方面的专家,因为激动差点晕厥过去。
这件事的确诡异!
洪景奎死而复生后,鬼使神差多了两个孪生兄弟,另外还有梁福音……至今这两个案子还压着,不是不想破,根本就无从下手。
杨建强说的不无道理啊,大伙又陷入到了沉默中。
“这个想验证,也不是没有办法!”吴老师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老吴,你说有啥办法?这里也没专门的仪器啊!”马华东忙问道。
“我和老宋是大学同学,记得大四那年老师带着我们到山西的某个古村里考古,他从山上跌下来,摔断了腿,之后躺了一个月,瘸了小半年,我记得当时他摔断的是左腿……”
说说到这份上,就很明白了。
“古教授,这事还得麻烦您老。”
古教授朝杨建强点了点头,缓缓站起来,再次蹲到干尸身前。
刘立伟眼疾手快,赶紧递上匕首。
别看古教授已经七十岁,多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可手里一握住刀子,浑身顿时像是来了劲儿,他熟练地在干尸左腿上划了一下,又接过刘立伟拿来的镊子,小心地把和尸骨粘到一块儿的布料扒拉下来。
尸骨呈现暗黑色,看着十分恶心,我穷极目力也看不出有啥异样之处。
“死者小腿骨曾经骨折过!”
瞅了几眼,古教授很干脆地说。
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压抑,同时我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宋教授就表现异常的原因。
就在此时,听到刚才我们来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音,起初还是断断续续,到了最后奇怪的叫声连成了片。
“这是什么声音?”吴静涵赶紧搂紧我。
“像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刘立伟接着说。
薛传强猛地站了起来:“不好!还是罗罗鸟,如果我没猜错,此时应该已经是过了午夜。”
他不提起,我都忘记还有时间这么一个概念。
自从进入地下空间,四处一片漆黑,所有的光源只有头灯和手电的光,再加上手机失灵,也不知道此时什么时间,估摸着这一路走了十几个小时。
幸好孟老带着机械表,他拿出来扫了一眼,喃喃道:“的确,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我的天!据《山海经》中描述,罗罗鸟恰好在凌晨活动。”马华东拍了拍自己额头,急促地喊道。
杨建强拔出枪,指了指前面:“那还愣着干啥,跑啊!”
众人朝着火山口发出的亮光便是一阵狼窜,跑了大约四五分钟,我体力好,倒还觉得没什么,身边的吴老师和马华东喘气犹如风箱,吴静涵和杨惠菱也娇喘吁吁,估计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歇会儿……歇会呗!实在跑不动了。”
又跑了两分钟不到,孟老先败下阵来,其他几个老头也都喊跑不动了。
杨建强停下,转身仔细听了听,又走到我身前:“小刘,还能听到声音?”
其实刚才跑的时候,我已经留意过,那种声音已经突然消失了,如果真是鸟叫声,就好像所有的鸟在一瞬间都闭上了嘴。
我摇了摇头:“至少三分钟前,声音就戛然而止。”
杨建强点点头:“这地下空间里太怪,咱们就见怪不怪吧!”说完让刘立伟和三个特警分散到四周放哨,其他人背靠背围成一圈休息。
“你们……你们说那些罗罗鸟为啥突然不叫了呢?”薛传强纳闷地问。
“谁知道,应该……可能……”马华东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孟老咳嗽了两声,探过身子,轻声道:“两位老弟,或许我能猜到原因!”
“奥?孟老您请讲!”
处于好奇,我也凑了过去。
“传说地府是一片黑暗,地府的守护者被称为‘黑暗之神’,它们应该不喜欢光,或者说惧怕光照。”他指了指不远处通红一片的火山口,接着说,“它们是惧怕火山口的光和温度。”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此时空气温度更高了,韩建立都脱了上衣。
后来我还专门查过资料,整个地球由一层厚厚的地壳层包围着,下面是滚滚岩浆,这有点像动物的大脑,地壳相当于大脑的脑壳。
所谓的火山爆发,其实是地壳出现了孔洞,岩浆冒了出来,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地壳只是出现微弱裂痕,到不了岩浆迸发的程度。
我想这地方就属于这种情况,估计此时通红的岩浆应该是最近几天才冒出来,或许和几天前的大雨有关吧!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杨惠菱插话道。
奇怪?我们都看向他。我问:“啥东西奇怪啊?”
“咱们脚下这条河的水源竟然是从火山口方向流来的,常言道‘水火不容’啊!难道这里水和火可以在一块?”
她话刚说完,还没等我们回话,又听到站在我们身后的刘立伟厉声道:“我知道那些鸟为什么没有跟来!哼——咱们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啦!”
“啥意思?伟哥!”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看向他。
此时他带着夜视眼镜,正死死盯着我们来时的路,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先是看到一个个亮点左右晃动,随即看到一条条模糊的长条形物体朝着我们这边缓缓移动。
刘立伟转过身:“大家别发愣啊!真正危险的东西来啦!”
杨建强也看到了那些亮点,问刘立伟:“立伟,那是些什么东西?”
刘立伟扶起孟老,回道:“看不清,但我确定那些亮点是动物的眼睛,应该是无数的动物正朝着咱们这边移动,大家……大家还得继续跑啊!”
“是些长条形物体,看着每个怎么也有一两米长,好像……”
我本想说蛇,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么说,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恐惧,反而不好。
再次起身朝着火山口跑去,这次我干脆背起吴静涵,再拉着杨惠菱,刘立伟背着孟老,三个特警各自背上个老头,刘立伟还从包里掏出两把手枪,递给了我和韩建立。
一边跑,我一边回头看,眼看着亮点越来清晰,逐渐看清身后朝我们爬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是蛇,而是一些红色的蜈蚣,动作明显比我们快,眼看着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背紧吴静涵,搂紧杨惠菱,凭借着超常的视力和夜视镜的功能,用上吃奶的劲往前跑。
一口气跑了五六分钟,就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回头一看,知道坏事啦!
身后一个人也没有,估计他们体力没我好,落在后面了。
“你……你小子吃兴奋剂啦!耐力……耐着这么好!”
一放下杨惠菱,她立刻瘫软到了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我没心思搭理她,踮起脚尖,朝身后望去,隐隐的能看到几个晃动的亮点,应该是杨建强他们的头灯和手电光。
赶紧把吴静涵放下,掏出刚才刘立伟给的枪,正想返回去帮忙,就在此时灯光闪烁之处传来一连串的枪声,奶'奶的,看来杨建强他们已经被巨大蜈蚣追上了。
深吸了口气,我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倒不是自己贪生怕死或不讲义气,主要考虑到有吴静涵和杨惠菱在,遇到这种事,她俩一定是累赘……理智告诉我,这时候不但不能回去,还应该带着俩人继续往前跑。
再次转身,吴静涵满脸惶恐地看着我,地上的杨惠菱依旧喘气如鼓风机。
“这里不安全,咱们还得继续往前跑!”
说着就想再次背起吴静涵,却被她摆手制止了。
“鲁东,我……我身体还行,你……你背着菱姐吧!我看她跑不动了……”
背杨惠菱?我有些不好意思。
地上的杨惠菱瞪了我一眼:“咋?老娘的便宜,你还少赚啦?老娘实在没力气啦,就随便你怎么吃豆腐……”
“菱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杨惠菱苦笑一声,朝我伸开胳膊。
一看人家女孩都这么大气,我还有什么好忸怩的,赶紧揪住她胳膊,背起来,一只胳膊挽住吴静涵,再次朝着火山口方向跑去。
那就到前面汇合吧!如果能摆脱巨大的蜈蚣,杨建强他们随后也会赶上的。
趴在我背上的杨惠菱吐气如兰,一边娇喘,嘴里还不停说话。
“你小子不用担心,涵涵妹妹耐力比一般人好,读本科时连续两年都是长跑冠军,你俩要是生个孩子,那一定……”
实在没心思听她胡咧咧,我怒吼道:“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下!”
“不说就不说嘛!”
她干脆趴到了我肩膀上。
一口气又跑了五六分钟,此时距离火山口已经非常近,瞅着不过七八百米。
一路上我明显感觉到俩女孩身体的区别,客观说,杨惠菱身材更火辣,背着她能明显感觉得到那两股坚'挺一颤颤地顶着我后背。
所谓的火山口在一个小山峰的顶'端,山峰高约百米左右,远远望去能看到红色的岩浆四处喷射,把四周照的通红一片,更让我震撼的是山脚下不远处,竟然长着几个大树,每棵高约三四十米,而且十分粗,估计三五个人合抱都围不过来。
一停下我才觉得身上一股股热流顺着往下淌,鼻子中还能嗅到带着刺激气味的汗味,吴静涵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浑身是汗,就连头发都湿'透了。
我赶紧放下杨惠菱,她满脸涨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得,鼻子尖挂着汗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小子不简单啊!这耐力……没准参加马拉松都能得金牌!”杨惠菱又开始打趣道。
我没心思和她开玩笑,赶紧扶起吴静涵,从包里拿出瓶水,拧开递给她。
“我……我没事……”
因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此刻俩女人曼妙的身材展现无疑,俩人喝了几口水,这才有心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那是什么树,好高好大啊!”
“对啊!这种地方深在地下三四百米,还没有阳光,竟然也有植物,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树。”
树的叶子是褐色的,依稀可见还结着圆溜溜的果实,枝丫扭曲朝上,树皮粗糙干裂,也看不出这树是死是活。
“你们看,那棵树!”
顺着杨惠菱手指望去,我看到在火山的左侧还有几十棵大树,其中一棵明显比其它树高,也粗很多,远远望去甚至看不到这棵树的树梢。
“这么大的树,咋长出来的?”
缓过神,才意识到此时周围的温度很高,起码超过了四十度,我赶紧把上衣脱'下,拧了拧,汗水成股流了下来。
因为有剧烈的红色岩浆的缘故,我们周围的光线和外面黎明时分亮度差不多,环视一圈,四周的景象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了几眼,忽然看到有个奇怪的东西,从最高大的树上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