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忍不住,开口道,“你别总这般瞧我,瞧着怪慎人…”
温书凉愣了愣,随即低声笑了起来,“难道我长得不好看,才让小殿下觉得慎人?”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该啊,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风吹日晒了?
陆遥瞧着他的举动,莫名觉得有些喜庆,“倒不是,是你的眼神怪慎人的…”
“不过,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
“嗯?谁?”温书凉好奇问道。
还能有人像自己这般英俊潇洒?
“他姓严。”陆遥笑笑,这也是自己觉着温书凉眼神虽吓人,却也不怕他的原因。
这人虽心直口快,讲话毒舌了些,可心肠却是好的。
温书凉见她提及那位好友时,眼里的情绪都变了,不由也对那人产生了些好奇,“是天元人还是平阳国人?”
“天元。”
“那我倒是好奇,想见一见。”
陆遥表情微僵,眼神暗淡了下来,“见不到了。”
闻言,温书凉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提及此人,换了个话题,“吃完了的话,不如一同逛一逛这京城?”
“嗯,也好。”陆遥心想,反正也不急着进宫,自己也确实想瞧一瞧京城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殿下,请。”温书凉微微欠身,像位谦谦君子一般。
陆遥对温书凉的举动有些别扭,“你别这样叫我,怪怪的。”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温书凉微微挑眉,“小美人?”
陆遥嘴角扯了扯,“你唤我陆…庆阳就好。”
“陆庆阳?庆阳…你父皇母后定然十分疼爱你。”温书凉评价道。
能以年号为名为皇子公子起名,如今四国,也只有佑阳帝和昔日的平阳老皇帝能做得出。
陆遥笑笑,是如此不错。
绿儿眼尖,瞧见了不远处一间看起来装潢不错的首饰店,“小姐,我们去那瞧瞧如何?”
陆遥莫名,“首饰不是挺多的?”
这回光是带来的,便足足有一小箱,而且,这还有温书凉,总不好带着他一块儿去逛?
温书凉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挥了挥扇子像那首饰店走去。
“听说天元的首饰锻造最为精细,去瞧瞧也无妨。”
陆遥几人也连忙跟上,她低声对绿儿道,“温太子在呢,你若想逛什么,等回头我们再一块儿去。”
绿儿当即乐了,“好。”
连冬在后头跟着,已经鲜少见到她这般活跃了。
那首饰店有上下两层,一层是女子饰品,等到了二层,几人才发现二层竟是卖一些男子发簪玉冠等物。
温书凉虽为男子,却是极爱美都,他挑了几枚不错的簪子。
“公子,这些你也用不着啊?”
“本宫还不曾试过天元男子的装扮,试试也无妨。”
东明国的男子,向来是散发鼓辫,有一种异域风情,温书凉也想试试束发,当当这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陆遥目光停留在一枚簪子上,拿在手中细看一枚羊脂玉簪子,样式特殊,从簪头延伸出一小束缠绕回簪尾。
“这是男子发簪。”温书凉提醒道。
“嗯。”陆遥拿着簪子就下楼去了。
温书凉莫名,问绿儿,“你们小殿下这是买来送谁的?”
绿儿想了想,“应该是送殿下的兄长。”
太子殿下为人良善,面润如玉,最是适合这羊脂玉簪子了。
楼下,连冬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送他的?”
陆遥脚步一顿,“嗯。”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送。
“你打算去找他了?”
“没有。”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和他表明身份。
或许还是等等,等把事情解决完,再去找他。
温书凉带着簪子下楼来时,陆遥已经将掌柜的递来的盒子收好了。
温书凉打开了一个锦盒递到陆遥面前,“我们东明国结交好友,向来有赠礼一说,这副耳环我瞧着很是衬你。”
只见锦盒里头,放着两只像是琉璃质地的蝴蝶坠子的耳环,玲珑剔透,很是讨喜。
陆遥瞧着也很是喜欢,方才怎么没有瞧见这对耳环?
她也不矫情,直接接了过来,“多谢。”
想了想,她又回了楼上,挑了一枚玉冠让连冬结账。
“这枚玉环我瞧着也很是衬你,算是回礼了。”
温书凉笑笑,拿过手上便收下了。
倒是一旁温书凉的侍卫,膛目结舌…
这…这在东明国,初识男女互赠贴身之礼,是互表心意啊。
殿下这分明是仗着庆阳公主不知,占人家便宜啊!
陆遥确实不知,只是特别喜欢这对耳坠子,又不想欠了温书凉人情。
这时,她拿着那对耳坠子,爱不释手,就想戴上瞧瞧效果呢。
“时候不早了,该回驿站了。”
“好。”
温书凉看着她,目光一直在手上那双耳坠子,便知道自己早上出来时带上它,是正确的。
一对耳坠子能得了美人儿的欢喜,值了。
几人走出时,大街上一阵骚动,只见一匹失控的马儿飞奔在大街上,街上的百姓四处逃窜。
“小心!”
只见街的那边,一个抓着糖葫芦的小男孩站在那,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呆呆地看着。
陆遥想也没想,快步奔向前去将小男孩抱了起来,那马儿便冲着陆遥而去。
“庆阳!”
连冬和温书凉正要飞身上前控制住马匹,只见一道玄色身影比他们动作更快,稳稳坐在马上,用力拉住了缰绳,狂躁的马前蹄在半空中踢,长吁一声,那马才终于停下。
众人松了一口,虚抹了一把冷汗。
那小男孩的父母出门察看,才发现了惊险的一幕,连忙将小孩领走,连连向陆遥道谢。
宋衍翻身下马走去,“咯吱”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一看,像是一枚耳环,坠子已经被自己踩碎了。
他拿起了锦盒,将另一枚完好的耳坠子放回了锦盒,又拾起碎了的坠子,向那几人走去。
只见那几人围着一个妙龄少女,“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下次别那么冲动,若伤到了如何是好?”
温书凉察觉后头有人走来,转身看去,原来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左都御史大人,宋衍。
他瞥向宋衍手里的锦盒,只见里头方才还好好在陆遥手中的耳坠子,此时已经碎了一枚…
温书凉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这一声多谢,倒是免了宋衍要道歉的举动,他微微点头带着后头的墨生离开。
隐隐约约听见后头,温书凉对那妙龄女子道,“这对耳坠子碎了,庆阳,我回头再给你送一对新的来…”
陆遥看着那碎了的耳坠子,也是惋惜,接过另一枚完好的坠子,“算了,这不是还有一只吗?”
有些东西,即便能有新的替代,也不会有原来惊鸿一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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