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忙脚乱,葛昆峰才找到那把打开囚笼的钥匙,将云松解救出来。奚珺担忧的看了一眼紫宸殿,“师父尚在闭关,对方的目的未明,我担心他们是冲师父来的!”云松道,“廖水师妹,你留在这里,一旦发现那个魔女和柴师弟的踪迹,立刻用银铃通知我们!”
“好!”廖水背对着紫宸殿的殿门执剑而战,师父对她来说是生命中无比重要之人,曾经廖水问过自己,如果师父和云师兄同时掉进水里,自己会救谁。答案不言而喻,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师父。所以即便那个魔女有万千手段,自己也会将她死死的拦在殿门之外,半步不能踏入!
“云师兄!葛师兄!两位师姐,我回来啦!”
柴士恩稳稳的落在几人面前,把手中的人往前一推,兴奋道,“人我给你们带回来了!”廖水吃惊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柴士恩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计!师姐,这次你是不是得好好夸夸我?”
“不错不错,有你师姐我当年的风范!”廖水抓过嫣嫣,问云松道,“云师兄,该如何处置这些鬼东西?”云松的本意是想暂时将他们看押起来,等师父出关之后再做计较。但眼见这个嫣嫣如此狡诈,只怕夜长梦多。于是云松道,“师父有令,擅闯仙游山雾玄宫着,杀无赦!”
“不可!”嫣嫣忽然高声叫道,“我们此来的目的,柴士恩是知晓的!”柴士恩知道,她是想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正想向其他人解释,奚珺已经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道,“柴师弟,此等妖女口中如何有半句实话,我们不会相信的!”
“是啊柴师弟,”葛昆峰走到嫣嫣面前,白了她一眼道,“这种低劣的离间计,也敢用我们身上。你恐怕不知道的,柴师弟虽然入门晚,但我们也是出生入死过的,怎会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彼此猜忌?”
嫣嫣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柴士恩,“那你敢用的父母家人发誓,你不知道什么魔界之事,更不知道魔界公主的下落吗?”
冷汗瞬间流了下来,柴士恩如何肯用父母家人发誓?况且,是明知一定会应誓的誓言?他嘴角抽动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廖水不耐烦的催促道,“云师兄,别和这种女人废话,赶快送他们上路,我也好回去睡个踏实觉!”
什么魔界,什么公主,这些话落在别人的耳中,自然是无稽之谈,但云松心中却是一动。带回那两个盒子的时候,师父已经告诉过云松,其中一个身带邪气,很可能是魔界之物。
“柴师弟,你想说什么吗?”云松的眼底浮起一层寒霜,“她说的,是真的吗?”
若是柴士恩回答是真的,那就说明他和这个魔女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若他说不是真的,自己可以相信他吗?
“我,我……”柴士恩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言说。葛昆峰吃惊的看向柴士恩,以自己对这位师弟的了解,只怕其中真的有一些关节不好言说。
“你说话啊!”廖水走过来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赶紧告诉云师兄,那个魔女说的都是假的,她在胡说八道!”柴士恩心中别提有多纠结了,他想把所有事和盘托出,又怕他们会怀疑自己。不说别人,就连柴士恩也不知道这个嫣嫣为什么会对自己格外“真诚”!
“柴师弟,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云松见他面上的神情,已经猜到了三四分,“只是你暂时不能再回一见喜了,我会另外安排你住的地方。”
“云师兄!”廖水一惊,她知道云松此举,是要“软禁”柴士恩了。云松心意已决,对葛昆峰道,“劳烦葛师弟亲自将柴师弟送去清静阁吧!”
清静阁,意味暂时关押犯错的弟子,让其清静反省的地方。只是进了那里的人,只怕要经过三审五问,活活去了一层皮,才能清清白白的出来。
“云师兄,这不妥吧!”葛昆峰知道清静阁的厉害,更觉得那魔女的话只有三分可信,七分不可信。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他更原因相信柴士恩和那魔女之间没有任何勾连。
“我是代师父下令,葛师弟有什么意见吗?”云松已经下了决断,葛昆峰知道已经无法改变了,他走过去拉了拉柴士恩,亲自将他送去了清静阁。
天边初白,葛昆峰还是第一次踏进清静阁。尽管这里常常有人打扫,但那种从内到外的荒芜,还是让柴士恩吃了一惊。阁中没有任何桌椅摆设,只在墙壁上用写着阁中警醒治愈。
柴士恩找了靠窗的位置,靠着墙坐了下来,不久之后这里将有阳光照进来。葛昆峰叹口气,不甘心的低声问道,“柴师弟,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实话说,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葛师兄,若我说知道,你会如何看我?我说不知道,你又会如何看我?”柴士恩的心中清明一片,“你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保州城的时候,我就见过这个魔女!”
“什么,你们一早就相识?”葛昆峰的拳头攥的“嘎巴”响,“柴师弟,你可是她的同伙?”柴士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第一面,我亲眼见她杀死了一个婢女。第二次,她假扮成一位无助的老者,要借我的手杀人。天可怜见,幸好没有得手,不然,我就有口难辩了!”
葛昆峰暗暗松了口气,“这些话,你为何不告诉云师兄呢?”柴士恩扬起头,清晨的阳光带着些许的冰凉照在他的脸上,“即便云师兄知道,会完全相信我吗?”
其实与公与私,云松都没有做错。此时他身份特殊,即便愿意相信柴士恩,也要先将他关起来,堵住悠悠众口。况且,若在此时高高举起,轻轻放过,其他弟子间的流言蜚语,也会让柴士恩无法抬起头来。不如进了清静阁,再清清白白的出去,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