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师弟,你若信我,那魔女和你说了什么,你可先告诉我,我悄悄告知云师兄,也好让他有所准备。”葛昆峰是全心全意护着这位师弟,柴士恩想了想,“若我说了,葛师兄你真的能相信吗?”
当葛昆峰迎着一轮红日走出清静阁的时候,心情无比复杂。柴士恩一五一十的将嫣嫣为何来到雾玄宫,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和盘托出,听的他云里雾里。
而这时候,廖水也发觉了不对之处,“奚珺师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魔女看柴师弟的时候,那个也眼神?”奚珺一愣,随即说道,“你是说她对柴师弟格外宽厚?”
“师姐,你也看出来了!”廖水一惊,“莫非那魔女说的都是真的?若真是如此,柴师弟他或许是魔族的奸细!”奚珺断然道,“不可能!柴师弟得师父厚爱,若他真有私心,不知有多少机会暗害师父,就连云师兄和咱们,恐怕也有性命之忧。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就连方才,他也是有机会放那魔女逃脱的。但柴师弟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想方设法把魔女带了回来,交给了云师兄。”
廖水托腮无语,她既不想怀疑柴士恩,又觉得那魔女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等天黑之后,她要潜入清静阁,好好审问这个不让她省心的师弟!
昨夜闹的人尽皆知,皮炜一夜都没睡踏实,一早就让袁茂去打听云松等人到底有没有抓到那些潜入者,带回来的消息时,一切归于平静,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柴士恩被关进了清静阁!
“柴士恩被关进了清静阁,哈哈哈!”皮炜笑的狂妄至极,他一拳捶打在长桌上,几乎笑出了眼泪,“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这位从入门起就叱咤风云,得师父厚爱的柴师弟,竟然进了清静阁!那可是个好地方啊,清静。”
袁茂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过于震惊了,“是啊,近十年来,还没有人进过清静阁。只怕这次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才会如此。”
“哼,内外勾结,擅入雾玄宫,都是死罪啊!”皮炜终于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即便师父出关,也护不住他!只怕云松念旧情,会轻易放过他。走,咱们去加一把火,没有大鱼,逮只小虾米也是好的!”
将嫣嫣等人关入水牢之后,云松知道,自己还不能休息。他反复将昨夜发生之事,柴士恩和嫣嫣的种种表现,想了一遍又一遍。尽管带着疑惑和审视,云松还是觉得柴士恩并不像心机深沉之人,反倒是那个嫣嫣,或许是别有用心。
“云师弟,云师弟!”
每每听到有人唤自己一声“师弟”,云松都会莫名的紧张。因为纵观雾玄宫上下,只有皮炜一人如此称呼自己。而他必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哎呀,云师弟辛劳,做师兄的帮不上你什么忙,特意给你送来早点。”皮炜手托几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身后的袁茂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走了进来。云松连忙起身,“多谢师兄师弟关怀,快请坐!”
“尝尝,快尝尝!”皮炜盯着云松,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油条是新出锅的,酥脆好吃!”见云松没动,皮炜道,“听说云师弟把柴师弟关进了清静阁,多大点儿事,至于的吗?”
云松毫不避讳,“不错,师兄消息灵通。”皮炜笑道,“多谢师弟夸奖,师弟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师父闭关,这么大的事,恐怕师弟一人不敢做主,师兄我特来为你壮壮威风!”
一口凉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云松知道,皮炜来者不善,却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调转矛头,对准了柴士恩。
此时原本不难,只要柴士恩肯开口说出实情,在捋顺他与那魔女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有个分明了。但若皮炜搀和进来,只怕会徒增事端。
“师兄劳心劳力,实在辛苦,这样的小事,就不麻烦师兄了。”云松客气婉拒,给了皮炜台阶下。可皮炜偏不肯轻易放过,穷追不舍道,“怎么,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云师弟不必心烦,我早就看那个柴士恩来路不正,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奸细。若是师弟放心,就把审问的令牌交于我,不出三日,我定会让他交代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清静阁审问,是要有令牌才可行的。如廖水一般想要偷偷潜入,是会坏了规矩的。云松知道,皮炜想来心狠手辣,若是他去审问柴士恩,百般折磨之下必定会出冤假错案。于是他推脱道,“师父闭关也有些时日了,柴师弟在清静阁静心反省,自有人去照料。不如等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之后,亲自审问,也更稳妥!”
皮炜如何会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何必劳烦师父,我等做弟子的,自然要为他老人家分忧解难才是。你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交给我就好!”
眼见皮炜不达目的不罢休,云松只好沉下脸来正色道,“此事我已决议请师父决断,师兄还是先回去吧!”袁茂忽然伸手去扯云松的衣领,却被皮炜抬手挡开,“袁师弟,不可如此莽撞!”他略带威胁的对云松道,“师兄我可是一片好心,师弟若是不领情,就太伤我这个做师兄的面子了吧?”
“师兄若肯安分守己的等到师父出关,自然不会伤了面子。”云松起身走到门边,“我还要休息,师兄请吧!”
“云松,你别给脸不要!”皮炜再三被他拒绝,面子上挂不住,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要记得,我是大师兄,永远高你一等!”
“师兄请!”面对皮炜的暴怒,云松仍旧不动声色。皮炜拂袖而去,临出门时,袁茂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什么东西,他悄悄藏入袖中,跟着皮炜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