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人现在是伤员,她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呃’了一声后硬着头皮的说:“我去餐厅问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厨房。”
她虽是还没吃完饭,但说着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程知遇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付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就听他似笑非笑的说:“你好像挺有奉献精神的?”
这话绝不是什么褒义。
付炽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得罪了他,硬着头皮的说:“你不是说想吃吗?”
程知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说:“无论是谁,只要你不愿意就可以拒绝。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迎合别人?”
事情远远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付炽却无可辩解,她在这时候莫名的想起了上次她冒着大雨给沈回送礼物的事儿来,到底还是小声闷闷的说:“我没有迎合别人,也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她是闷闷的,到底还是问道:“还吃面吗?”
程知遇被她气得笑了起来,丢下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去另一边处理公事去了。
付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继续吃起了饭来。
被那么一打岔,她也没了胃口,迅速的吃完收拾整理好,见程知遇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说:“小舅舅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她怯怯懦懦就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程知遇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还委屈上了?”不待付炽说话,他又接着说:“给我一杯咖啡。”
“你身上有伤,现在是晚上,不适合喝咖啡。”她倒是现学现卖。
“那给我一杯水行吗小付小姐?”他略带了些调侃。
付炽的脸微微有些红,给他倒水去了。
待到将水递给程知遇,他接过后坐到了一旁,很自然的说:“手疼,替我改改这份资料。”
他说着看了看纱布包扎着的手。
付炽只得坐了过去,替他改起了资料来。夜里的酒店十分安静,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偶尔付炽改得不对时他会稍稍的靠近些指点她,温热的气息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耳畔,她十分不自在,但仅仅只是一瞬,程知遇就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人之间虽是保持着距离,但属于成年男性特有的气息包裹着她,付炽的脑子变得跟浆糊似的,犯了好几个低级错误,被程知遇指正后悄悄儿的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的改了起来。
最后见她多数都能独立完成,程知遇索性靠在了沙发上,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付炽做事儿的时候十分认真,她有点儿近视,小小的一团儿仔细的盯着屏幕,程知遇的眼眸中深深沉沉的一片,隔了会儿后起身,站到了窗边抽起了烟来。
付炽改完时已经十点多了,盯屏幕盯得眼花缭乱的,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程知遇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说:“小舅舅改完了,我先回去了。”
程知遇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说:“我送你。”
都是在同一个酒店,只是不同楼层,哪里用得着送那么夸张。付炽赶紧的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早点儿休息,我明天再上来给你换药。”
程知遇并未坚持,简单的点点头。
付炽很快出了房间,乘了电梯下楼。边走着边活动着脖子,一下子坐太久脖子都酸了。
回到房间,吴珊并不在。付炽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时候了她会去哪儿。
她先去洗了澡,见她还没回来后拿了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吴珊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她,今天她男朋友过来了,她重新开了房,今晚就不回来了。
付炽这电话打得挺尴尬,哦哦了两声后赶紧的挂了电话。
下午闷热了一整个下午,十一点多时下起了雨来。付炽看了看时间,正准备将书放下睡觉,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竟然停电了。
她本是打算出去看看的,但想到自己已经准备睡了,没有再去管。倒是走廊上因为停电闹闹囔囔好会儿才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月事快来了还是怎么的,付炽这一晚一直睡得不太好,小腹隐隐的作痛着。正睡得迷迷蒙蒙的,她隐隐约约的听到锁眼转动的声音。她起先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不对劲后不禁毛骨悚然,几乎是马上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