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醉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来,在这种情形下,他竟然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东西。这可简直有点儿不像他。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到卧室,倒在了床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付炽最终还是未接到程知遇的电话,她对此并不意外。他在以前尚且不愿应付她,更别说在现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了。
可她却做不到不去关注不去担心,这些甚至完全不受她的控制,每每只要有一点点儿空闲的时间,她就会去想起来,脑子像是不知疲倦似的。
一段感情,并不是她想能放下就能放下。在他没有出事前,她尚且还能控制着不去想他,用忙碌麻痹自己。但每每夜深人静时,还是忍不住的去想起,心脏也不受控制的疼痛着。而在这个时候,她又如何能不担忧?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她也能稍稍放心些。
付炽一向不信鬼神,却在周末时去了一趟寺庙,求了一张平安符。如果有机会见到乔助理,就请他转交给程知遇。
为怕给程知遇带去麻烦,她不再去他公寓那边,找了更多的事儿来做,只有不停的做事儿,她才不会呆滞的发呆,不再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时间过得快极了,一晃半个月便过去。她最后一次在酒吧门口见到程知遇时天气还冷,而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没有春天的过度,直接便进入了夏天,校园里处处可见短袖长裙。明明只是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她白天十分忙碌,往往在深夜才会躺在床上。有时候累得合衣便能睡去,而大多数时间里,疲累仍旧不能让她入睡,她会控制不住的去想,程知遇现在在哪儿,那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的处境是否有变得好一些,还是更糟糕?
每每想起,她都疼痛难忍。
程家好歹是大家族,有着自己的手段。随着时间过去,报纸上渐渐的没了消息。程知遇这个当事人不发声,就算是背后有人在推动,时间长了难免也会让人厌倦不再关心。这时候程家再稍稍的施压,便能将这事儿给压下去。这段时间报纸上已经不再报道这事儿,偶有提起也只是角落里很小的篇幅,但这并不代表着这事情已经结束。
沈回虽是在国外,但大概是袁韵微告诉他的,他在出事后没多久便知道了这事儿。这段时间里,他时不时的都会给付炽打电话,大抵是两人都已变了,再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无忧的坦露心事,就算是打电话也是相对无言。
以前他能安慰付炽让她别难过,而在这时候,他却是一个字也安慰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炽日渐沉默。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过得快极了,一晃端午便来临。学校里要放假,瘸子叔早早的打电话来,让付炽回家过端午。
程知遇出事后他打电话问了几次,在都没有他的消息后他不再问,怕会让付炽更难过。
付炽这几天其实还有其他的事儿的,但这下瘸子叔打来电话,她只能推了,在放假的第二天回了家里。
她这段时间的状态并不好,瘦了许多,以前脸上略带着的婴儿肥已经不见,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长辈大抵都是见不得孩子瘦的,哑巴姨见她这样儿十分心疼,马上便安排了瘸子叔去买鸽子回来炖补汤,说要给付炽补补身体。
在这段时间,她一直焦虑失眠,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而只有回到这小院,仿佛才有片刻的宁静以及安全感。她上前,轻轻的抱了抱哑巴姨,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