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是保持着安全距离,但付炽却做不到完全的冷静下来。不知道是被他拆穿了心事还是怎么的,甚至还升起了几分的烦乱和恼羞成怒来。他的胜券在握刺痛了她,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讥讽来,没有去否认他的话,说:“所以程总是在打算以身引诱我么?”她说到这儿顿了顿,不待程知遇说话,自嘲的笑笑,说:“可惜我已经不是二十岁了,所以恐怕要让程总失望了。”
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有几分恹恹的,别过头不再看程知遇。
程知遇没有再继续往前,也没有否认她所说的引诱,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自嘲的笑笑,说:“看来我这张脸挺老了。”
他的自嘲缓解了突然尴尬的气氛。
付炽已无心再说什么,只想尽快的结束这对话,恹恹的说:“程总英俊多金,魅力一直都在。”
程知遇凝视着她,想继续往前的,最终却克制着还是没有往前,自嘲的笑着,说:“只可惜对你没有用。”
“我对程总来说早已经是过去式,而且,我以前不是早已拜倒在程总的脚下了么?于程总来说恐怕早已没有新鲜感,所以程总何必再执着。”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程知遇淡淡的笑笑,拿出了一支烟点燃靠在了墙上,说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对我来说,有着你想象不到的吸引力。付炽,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玩玩。”
“那又怎么样呢?”付炽的声音里轻轻的,“我们都需要接受的事,我们之间早已经过去。并且已无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仍是试图说服他。
程知遇吐出了一口烟雾,隔着袅袅的白雾看着她,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说了算。”
他并不想再继续这话题,抬腕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去睡吧。”
付炽保持着冷静和客气,同他点点头,然后一步步的进了房间里。她像是脱力了似的,一动不动靠在关上的门上。
外边儿的程知遇并未久呆,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旁边儿的房间。
因为这一插曲的缘故,原本已经睡过了一小觉的付炽再也睡不着。她知道,她不能再住下去。
她其实早已提过要搬回公寓,但每次都被程知遇给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索性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她打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提,却没想到发生了今晚的插曲。
付炽强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闭上了眼睛。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去忽略在他靠近时她砰砰乱跳的心脏。她在这一刻疲惫而又充满了悲伤。
在第二天下班乔申去公司接她,她不肯再上车,淡淡的说:“不用再过来,我从今天就回公寓那边,这段时间麻烦你也麻烦你们程总了,请代我向程总道谢。”
今儿忙了一整天,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哑,苍白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疲累。
乔申有瞬间的惊讶,但他总不能拦住她不让她走,只得赶紧的给程知遇打电话。
付炽才刚走出停车场,乔申就开着车出来。他在出口处停下,下了车来,客客气气的说:“付小姐,我送您回去。”
已经麻烦了他那么久,也不在乎再多这一天。付炽向他道了谢,上了车。
她已经半个来月没有回来了,公寓里仍旧整整洁洁的。她简单的行李被放在了客厅里,就连冰箱也装得满满的。
她本是想发短信向程知遇道谢的,但最终还是没有。
她回公寓的第三天,这段时间被派去外面出差的余志文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回来,周末约付炽一起吃饭。
周末付炽得回洛合市,于是婉拒了他。她同余志文之间的联系并不频繁,这段时间同朋友一样,偶尔他不忙时会冒出来,问上她几句。
沈回的事儿他是知道的,这下简单的问了他是否有好转。
付炽黯然,说没有。他们一直都在等着奇迹的发生,但却没有。
余志文笨拙的安慰了她几句,说等她有空再约,又让她要照顾好自己,这才挂了电话。
付炽控制不住的难过,在客厅里坐了许久,这才去做饭。她已渐渐的接受了沈回成了植物人这一现实,被程知遇带到楼顶后,她浑浑噩噩的脑子也已经清醒过来,她醉生梦死的麻痹自己没有用。她仍旧需要好好的生活,在沈伯伯他们需要时随时回到洛合市。
事实上,她已打算着要回去。在沈回出事前,她曾很想在这儿奋斗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而现在,她已失去了奋斗的目标。拼命的工作,不过是为了填补内心的那一片空虚。
周末时陪同付炽回去的是乔申,程知遇在外地出差。本以为他是不会过去的,但下了飞机后就见他已经等在了机场,他是从外地直接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