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个小时后在程知遇所入住的酒店底下停车场停了下来,付炽没管后边儿的程知遇,打开车门下了车。
才刚要离开,就被车中下来的程知遇握住了手腕。停车场里灯光清冷寂静,程知遇不敢再开玩笑,低低的说:“我没骗你,那会儿是真不舒服。”
她一直都板着脸,在车上他几次搭讪她均未搭理。程知遇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
付炽用力的去挣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一连甩了几次没能甩开不由得有些恼火,“不舒服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你抓住我也没用。程总请注意影响,放开。”
她的手腕因为用力的挣扎已是一片通红,程知遇缓缓的放开了她的手,他凝视着她,忽的笑了笑,将手插进了裤袋中,声音低低沉沉的说:“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用装可怜来博取另一个人的同情和可怜。”
清冷的灯光下他嘴角的笑容有些惨淡,他凝视着付炽,说:“这边气候不好,过年之后回京都去。你躲到这儿没有用,改变不了什么。我不会强迫你,但付炽,做一个逃兵,不是正好证明着你自己心虚不敢面对吗?”
付炽被他说中心事,她克制着自己不要恼羞成怒。抬头同他对视着,说:“程总想多了,我没什么不敢面对。对于成年男女来说,一夜情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当然,程总也应该不会需要我负责。我过来也并不是像你所说的一样在做逃兵,单纯的只是工作变动而已。”
她说着就要离开,但还未迈动脚步,程知遇就淡淡的问道:“如果我需要你负责呢?”
付炽一时哑然,尔后不由得笑了笑,认真的说:“程总需要我负什么责?您有权有势,我好像没什么可给您。”
“你可以和我结婚。”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英俊的面容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的锁住她。
付炽克制住不让自己慌乱,漫不经心的说:“程总是在说笑吗?大概没有人会因为一夜情就结婚。”
“现在有了。”
“程总说笑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眼看着话题就要不受控制,付炽选择做了逃兵,说完后不等程知遇说话就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快步往出口处走去。
程知遇没有叫住她,只是点着烟沉默的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付炽是知道他跟着她的,但她没有回头。
到了宿舍楼下,看着她进了宿舍之后程知遇停了下来,在楼下抽了一支烟,这才离开。
他年底非常忙,能在停留两天已实属不易,第二天一早便离开。大概是知道付炽不会想见到他,他没有同她道别。
这边的年末仍旧很轻松,付炽空闲之余去买了当地的特产,打算过年时带回去。
这天傍晚,她刚下班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沈与为打来的电话。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付炽看到是他的电话有些诧异,马上接了起来,叫了一声沈伯伯。
沈与为先是说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厂子那边出了点儿事,他也才刚将所有的工作交接好。所以那段她打电话他都没能好好的同她说。
说了厂子里的事儿,他又说起了沈回的情况来。他仍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早已疲惫至极,说起来语气平淡。可付炽却是控制不住的满心悲伤。
待到说完这些,沈与为突然又说道:“阿炽,有件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他难以启齿,顿了顿之后说道:“你袁阿姨,将宋明珠留在了家里。”
事实上宋明珠已经在沈家一个多月了,袁韵微现在已经疯了,他完全没有办法。他本是不想给付炽添堵的,但眼看着她就要回来过年,他不得不提前告诉她。
付炽已经几年没有宋家的消息了,她同宋家没有任何交集,也并不会去打听任何有关于宋家的消息。而从她到京都后,宋新成便再也未找过她。
陡然听到宋明珠的名字她十分诧异,问道:“袁阿姨怎么会认识她?”
“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沈回出事的消息,自己找上了门。她说自己在国外时离沈回很近,两人是朋友……你袁阿姨就将她留下来了。”